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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單身漢案(4)


  「我確實沒有去過問這件事。」

  「沒有去過問是自然的。婚禮的前一天你見過多蘭小姐嗎?」

  「見過。」

  「她心情愉快吧?」

  「她心情再愉快也沒有了,她一直談著我們在未來的生活中應當做些什麼。」

  「真的!非常有趣。那麼在結婚那天早上呢?」

  「她喜氣洋洋,高興極了,至少直到婚禮結束始終是這樣。」

  「那麼這以後你注意到她有什麼變化嗎?」

  「啊,老實說,這時候我看到了我從前沒有看見過的第一個跡象。她的脾氣有些急躁。不過那是件小事,不值一提,並且不可能與這個案件有什麼關係。」

  「儘管這樣,還是請你講講。」

  「唉,簡直是孩子氣。那是當我們去向教堂的法衣室的時候,她手裡的花束掉落了。當時她正走過前排座位,花束就掉在座位前面。稍微過了一會兒,座位上的先生把花束拾起來遞給她。看來這束花依然完好如初。可是當我和她談起這件事時,她回答我的話很生硬。回家途中在馬車裡,她似乎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心煩意亂,實在令人可笑。」

  「真的!你是說在前排座位裡坐著一位先生,那麼當時在座的也有一般群眾了?」

  「哦,是的,教堂開門的時候,是不可能不讓他們進去的。」

  「這位先生不會是你妻子的一位朋友嗎?」

  「不會,不會,我稱呼他作先生是出於禮貌,他只不過是一個看上去很平常的人。我幾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容貌。但是,我想,真的,我們談得離題太遠了。」

  「聖西蒙夫人婚禮結束回來時遠沒有她去時那麼心情愉快。那麼,當她重新回到她爸爸寓所的時候,她做了什麼事?」

  「我看到她和她的女傭人在說話。」

  「她的女傭人是什麼人?」

  「她名叫艾麗絲,是個美國人,從加利福尼亞和她一起來的。」

  「一名心腹傭人?」

  「這麼說也許有點過份。在我看來似乎她的女主人對她非常隨便,不拘禮儀。可是,當然在美國他們對這一類事情有不同看法。」

  「她和這位艾麗絲談了多久?」

  「哦,幾分鐘。當時我正在考慮一些別的事。」

  「你沒有聽到她們說些什麼?」

  「聖西蒙夫人談到些'強佔別人土地'的話,她總是慣於說這一類的俚語。我不理解她指的是什麼。」

  「美國的俚語有時是很形象化的。你的妻子和女傭人談過話後做了些什麼事?」

  「她走進吃早餐的房間。」

  「你挽著她走進去的嗎?」

  「不,她一個人。象這一類小節,她是一向不講究的。接著,在我們就座大約十分鐘以後,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咕噥了幾句道歉的話,就離開了房間。她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但是,據我瞭解,那位女傭人艾麗絲作證說,女主人走進自己的房間,用一件長外套罩在新娘的禮服上,戴上一頂軟帽,就出去了。」

  「正是這樣。過後,有人看到她和弗洛拉·米勒一道走進海德公園。弗洛拉·米勒就是現在被拘留的那個女人。那天早上,她曾經在多蘭的寓所裡惹起一場風波。」

  「啊,是的。關於這位年輕的婦女,我想知道她的一點具體情況,還有你和她的關係。」

  聖西蒙勳爵聳了聳肩,眉毛一揚,「我們已有多年交情了,可以說是非常友好的關係。她過去常在阿利格羅。我對待她並不吝嗇,她對我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但是,福爾摩斯先生,你知道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弗洛拉是個可愛的小東西,但是個非常急性子的人,而且熱切地依戀著我。當她聽說我要結婚的時候,給我寫過幾封可怕的信。老實說,我之所以這樣悄悄地舉行婚禮,原因就是我怕萬一在教堂裡出醜。她剛好在我們回來的時候來到多蘭先生的門前,極力想闖進去,公然用非常難聽的話辱駡我的妻子,甚至還威脅她。但是我預先估計到可能會發生這類事情,在那裡安排了兩名便衣警察。他們很快就把她重新趕出門去,當她明白吵架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時,就安靜了下來。」

  「你妻子聽到了這一切了嗎?」

  「沒有,謝天謝地,她沒有聽到。」

  「後來,有人見到她正是和這個女人走在一起?」

  「是的,這正是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先生為什麼把這件事看得如此嚴重的緣故。據認為,弗洛拉把我的妻子誘騙出去,並且對她設下了某種可怕的圈套。」

  「噢,這是一種可能的推測。」

  「你也這樣想嗎?」

  「我並沒有說很可能是這樣,但是你自己也並不把這看作是可能的吧?」

  「我認為弗洛拉是連只蒼蠅都不肯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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