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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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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爾摩斯敘說的時候,我們的客人恢復了一點自信,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蒼白的臉露出譏誚的神態。 「也許是真,也許是假,福爾摩斯先生,」他說道,「你聰明過人啊,你應該更加聰明一點才好,這樣你就會看到是你在侵犯法律,而不是我。我始終沒有幹下什麼足以構成起訴的事情,但是你把門鎖上,只這件事就足夠使你因'攻擊人身和非法拘留'而受到起訴。」 「就算象你所說的,法律奈何不得你,」福爾摩斯說著打開鎖,推開門,「可是再沒有誰應該比你受到更大懲罰的了。假如這位年輕姑娘有兄弟或朋友的話,他們應當用鞭子抽你的脊樑!真該打!」看到那男人臉上刻薄的冷笑,他憤怒得漲紅了臉接著說:「這不是我對我的委託人所要承擔的責任,但是手邊正好有條獵鞭,我想我還是好好地抽……」他快步走去取鞭子,但是鞭子還未到手,樓梯上就沒命地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腳步聲,沉重的大廳門嘭地響了一聲,我們從窗子裡看見詹姆斯·溫迪班克先生拚命地在馬路上飛跑。 「真是個冷酷的惡棍!」福爾摩斯邊說邊笑,重新一屁股坐進他的扶手椅,「那傢伙屢次犯罪,總有一天罪大惡極被送上斷頭臺。從幾個方面來看,這個案件並不是索然無味的。」 「我現在還不能全部明瞭你的推理步驟。」我說。「唔,顯然第一步應該想到的是:這個霍斯默·安吉爾先生的奇怪行為必定是有所企圖的,同樣清楚的是,我們看到唯一能夠從這事件中真正得到好處的人只有這個繼父。然後看這個事實:兩個人從來沒有在一起過,而總是當一個人不在時另一個人出現。這是很有啟發性的。墨鏡和破異的話聲,跟毛蓬蓬的絡腮鬍子一樣都暗示著偽裝。這些也是有啟發性的。他用打字來簽名,從此可以推想她是如此熟悉他的筆跡以至於哪怕看到一點最小的筆跡她也認得出是他寫的字。這個奇怪的做法更加深了我的懷疑。你看到,所有這些孤立的事實和許多細節湊在一起,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你怎樣證實它們呢?」 「一旦認出了犯人,就很容易證實罪行。我認識這個人工作的商行。我一接到那份印刷出來的尋人啟事,我就從那啟事描述的外貌特徵中除掉可能是偽裝的結果的部分——絡腮鬍子啦、眼鏡啦、聲音啦——然後把這份尋人品事寄給商行,請他們告訴我去掉了偽裝部分的外貌特徵是否同他們商行裡哪位出外旅行的人相象。我已注意到打字機的特點,我寫信到他的辦公地點給他本人,請他是否來這裡一趟。如我所料,他的回信是用打字機打的,從回信中可以看出打字機的種種同樣細微的但有特徵的毛病。同一個郵局給我送來了一封來自芬丘破街韋斯特豪斯·馬班克商行的信,信中說,外貌描述與他們的雇員詹姆斯·溫迪班克的各個方面完全相符。全部情況,就是這樣。」 「那麼,薩瑟蘭小姐呢?」 「假如我把事情告訴她,她將不會相信的。你也許還記得有句波斯諺語:『打消女人心中的癡想,險似從虎爪下搶奪乳虎。'哈菲茲①的道理跟賀拉斯②一樣豐富,哈菲茲的人情世故也跟賀拉斯一樣深刻。」 ①能夠背誦全部可蘭經的穆斯林教徒。——譯者注 ②古羅馬抒情詩人。——譯者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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