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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格雷夫禮典(5)


  「『原件沒有署日期,但是,文字用的是十七紀紀中葉的拼寫法。』馬斯格雷夫說道,『不過,我怕這對你解決疑案沒有多大幫助。』

  「『至少,』我說道,『它給了我們另外一個不可解的謎,而且比原來的謎更有趣味。很可能是解了這個謎,也就解了那個謎。請原諒,馬斯格雷夫,據我看來,你的管家似乎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並且比他主人家十代人都頭腦清楚。』

  「『我很難領會你的意思,』馬斯格雷夫說道,『我好象覺得這份文件沒有什麼實際重要意義。』

  「『不過我覺得這份文件大有實際重要意義,我想布倫頓和我的見解一致,他可能在那天夜裡你抓住他以前早已看過這份文件了。』

  「『這是很可能的。我們從來也沒費神珍藏它。』

  「『據我推測,他最後這一次不過是想記住它的內容罷了。我知道,他正用各種地圖和草圖和原稿對照,你一進來,他就慌忙把那些圖塞進衣袋。』

  「『的確是這樣。不過他和我們家族的這種舊習俗有什麼關係呢?而這個無聊的家禮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不認為查明這個問題會有很大困難,』我說道,『如果你同意,我們可以乘首班火車去蘇塞克斯,在現場把這事深入調查一下。』

  「我們兩個人當天下午就到了赫爾斯通。可能你早已見過這座著名的古老建築物的照片和記載,所以我不詳加介紹了,只想說明那是一座L形的建築物。長的一排房是比較近代樣式的,短的一排房是古代遺留的房屋中心,其他房屋都是從這裡擴展出去的。在舊式房屋中部的低矮笨重的門楣上,刻著一六〇七年這個日期。不過行家們都認為,那屋樑和石造構件的實際年代還要久遠些。舊式房屋的牆壁又高又厚,窗戶都很小,使得這一家人在上一世紀就蓋了那一排新房。現在舊房已用做庫房和酒窖,此外別無用途。房子四周環繞著茂密的古樹,形成一個幽雅的小花園,我的委託人提到的那個小湖緊挨著林蔭路,離房屋約有二百碼。

  「華生,我已經確信,這不是孤立的三個謎,而只是一個謎,如果我能正確地理解『馬斯格雷夫禮典』,就一定能抓住線索,藉以查明與管家布倫頓和女僕豪厄爾斯兩人有關的事實真相。於是我全力以赴地幹這件事。為什麼那個管家那樣急於掌握那些古老儀式的語句?顯然是因為他看出了其中的奧秘,這種奧秘卻從來沒有受到這家鄉紳歷代人的注意。布倫頓正在指望從這種奧秘中牟取私利。那麼,這奧秘到底是什麼?它對管家的命運又有什麼影響呢?

  「我把禮典讀了一遍,便覺得一清二楚了,這種測量法一定是指禮典中某些語句暗示的某個地點,如果能夠找到這個地點,我們就走上了揭穿秘密的正確道路,而馬斯格雷夫的先人認為必須用這種奇妙方式才能使後代不忘這個秘密。要開始動手,我們得知兩個方位標竿:一棵橡樹和一棵榆樹。橡樹根本不成問題,就在房屋的正前方,車道的左側,橡樹叢中有一棵最古老的,是我平生見過的最高大的樹。

  「『起草你家禮典的時候就有了這棵橡樹嗎?』當我們駕車經過橡樹時,我說道。

  「『八成在諾耳曼人征服英國時[指一〇六六年。——譯者注],就有這棵樹了,』馬斯格雷夫答道,『這棵橡樹有二十三英尺粗呢。』

  「我猜中的一點已經證實,我便問道:『你們家有老榆樹嗎?』

  「『那邊過去有一棵很老的榆樹,十年以前被雷電擊毀了。我們把樹幹鋸掉了。』

  「『你能指出那棵榆樹的遺址嗎?』

  「『啊,當然可以了。』

  「『沒有別的榆樹了嗎?』

  「『沒有老榆樹了,不過有許多新榆樹。』

  「『我很想看看這棵老榆樹的舊址。』

  「我們乘坐的是單馬車,沒有進屋,委託人立即把我引到草坪的一個坑窪處,那就是榆樹過去生長的地方。這地方幾乎就在橡樹和房屋的正中間。我的調查看來正有所進展。

  「『我想我們不可能知道這棵榆樹的高度了吧?』我問道。

  「『我可以立刻告訴你樹高六十四英尺。』

  「『你怎麼知道的呢?』我吃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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