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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傑瑞·科頓 > 罪惡陰謀 | 上頁 下頁
四〇


  「沒有一家電視臺不報導這個主題。」他說著,把頭朝電視機一擺。「有些記者感到奇怪:昨天夜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創記錄殺手也沒有再出動。」

  「今天夜裡我們將會讓大家都感到滿意。」

  「女記者嗎?」

  「不錯。」

  在離其他人一兩米遠處,有一個男人蜷縮著身子窩在沙發裡,聽罷這些話,大聲嚷道:「我不再幹了!我幹夠了。我不願幹這種事。你們把我拖進來而我……」

  「把他手裡的酒瓶拿掉,克拉德!」

  巴爾尼·克拉達姆撐起他大猩猩般的碩大塊頭,走到傑克·朗迪面前,從他手裡一把奪過酒瓶。

  朗迪沒有反抗。他只發出一下聽上去像抽噎似的聲音,便更深地窩進沙發裡。

  「不用他,你們行嗎?」摩蘭問道。

  「要看當時的情況。」

  「得把她運走,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裡。」

  「你不用擔心!我保證傑克會乖乖地聽話的。」

  「你們得到兩輛車;一輛小貨車用來運走她,還有一輛別克,為了讓你們儘快逃離現場。」

  「該怎麼運送她呢?活的還是……?」

  「活的!我想像的是她最後一次在電視屏幕上登場,然後她……」他停頓了一下,用冷靜的語氣說,「她的電視臺會接到錄音磁帶。」

  「我們是在街上把她截獲呢,還是把她從住所裡抓出來?」

  「從形體訓練館,她通常都在那裡鍛煉。」

  「你怎麼知道她會在那裡?」

  「我瞭解這一點,」摩蘭微笑著說,「她訂約會時,我都在一旁聽。」

  半小時後,他離開這幢房子,走上通往「紮黑爾」咖啡餐廳的那條路,因為他還沒有吃早餐。半路上,他接到查爾斯·利維爾的電話。

  「我們決定明天十點鐘在馬薩培瓜飯店聚會。」建築業霸主通知他。

  「同意。」摩蘭回答。「到明天一切都了結了。」他略微停頓一下又重複說道:「一切。」

  大概這一天是「每日紐約」全班人馬自打建台以來最緊張的日子。

  傍晚以前五起謀殺案的真實再現必須全部攝製完畢並交出製作完畢的播放帶。

  攝製組在案發地和發現地之間馬不停蹄地趕來趕去,忙得團團轉。根據與謀殺案被害人相像的程度而事先分好類別的女演員們以飛快的速度接受檢驗、挑選、化妝、進入角色的指導以及導演怒氣衝衝的責駡。看熱鬧的人也得被驅趕出攝像機的搖動範圍。鋼絲繩索阻礙正常交通。警察插手干預。所有在外景拍攝時可能搞糟糕的事,現在都搞糟糕了。攝像機都卡殼了,聚光燈都停電了,女演員都患上啼泣痙攣症了。

  有時候範希·赫維什感到自己似乎是處於責駡、爭吵和混亂的風暴中心。每一場戲那個最重要的角色都會落到她的頭上。

  她得按照拉德·佩拉的指示,在便攜式探照燈的聚光圈裡爬進庫房廢墟的地窖,邊解說邊指點她是怎樣在什麼地方找到弗洛倫絲·魯登科的屍體的。

  她站在攝像機前詳細講述她與麥克洛恩中士一起發現范尼莎屍體的經過。在艾麗絲漫遊仙境雕塑像旁邊的遊戲場上,孩子們在嬉戲歡鬧,而範希卻在一旁描述那個深夜裡發生的可怖事件。佩拉,這個變態的雜種,還認為這種反差真是妙不可言。

  外景拍攝一直持續到下午接近黃昏的時候。「好,現在我們重現你跟殺手的對話,要在原來的實地拍攝,也就是在辦公室,在托尼奧的意大利咖啡餐廳,在你的住所裡!」在拍完最後一個外景以後,佩拉高聲喊道。

  「不能在我的住所裡!」她強烈地抗議著,「我知道你和你那幫人會弄得一塌胡塗。」

  「你害怕全國都會看見你是一個邋裡邋遢的女人,是嗎?」佩拉諷刺地說。

  最終他們取得一致,把電視臺的一個製作場佈置成範希的住所。

  「嘿,難道你在接其中一個電話時不是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的嗎?」佩拉冷笑著。「我們在做真實的再現,寶貝。你的胸部都收拾妥啦?」

  範希伸手沖他打過去。他機敏地一閃,接著便把手伸進衣袋裡,掏出一個盛可卡因的小盒遞給她。「多拿點,你不會有事的!」

  她朝他的臉啐了一口。他連忙用手背抹去她的唾沫,簡短地說道:「我想像中的良好合作就是這樣的。」

  範希忍不住要笑出來。

  後來她確實從佩拉的儲備中享用了大大的一撮。

  在電視臺裡的拍攝開始前,她給格雷戈·塞洛夫打了個電話。「又晚了,格雷戈。看來我又不能在午夜前到你那裡。」

  「我會等的。」他保證說,「只要我知道你准會來,我就已經感到很幸福了。」他加上了他的一份俄羅斯式的多愁善感。

  範希·赫維什的估計最終看來完全正確。午夜前不到一小時,導演最後一次喊道:「停止!」

  十分鐘後,她離開電視大樓朝停車房走過去。

  我使用的是聯邦調查局車場裡的一輛有年頭的獵車。這輛車從未被認真清洗過,為的是讓它看上去極少有偷它的價值。

  還在午夜前一小時我就已經渡過哈萊姆河。可能又在糕餅廣告牌下等上了三四小時,可這一天過得一無所獲。我甚至隱隱有種痛苦的感覺似乎拿這份薪水挺虧心。整個紐約都在為這個瘋狂的殺手擔驚受怕,而我卻無所事事地坐在辦公室裡,期盼得到一個含混不清的線索也許會使我們稍稍有所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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