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傑瑞·科頓 > 罪惡陰謀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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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小夥子就夠了!」 菲爾碰碰我。 「等一會兒,麥克!」我連忙說道,因為這時正有一輛出租車在房子前面停下,司機匆匆按了幾下喇叭。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走出房子向出租汽車走去。在上車時,車的內燈亮了。我認出那對男女是阿克和蘇珊。他們都換了裝束。蘇珊不再穿牛仔,背背包,而是穿著一套漂亮的連衣裙,拎著一個貴重的提包。她說了幾句話,接著又乾笑了幾聲,聽得出她似乎像喝了些酒,稍為有些失態。 出租車從我們的汽車旁一掠而過。我轉過腦袋。菲爾發動起汽車,掉過頭去。 「情況有變化,麥克!」我通知清理組的這位中尉,把地址告訴他,請他派兩個人來監視留下的兩個歹徒,可別讓他們溜了。 我們尾隨著出租汽車駛入曼哈頓,在23街一家夜總會門前停下來。夜總會的門童跑過來打開出租汽車的車門,幫助蘇珊下車。阿克付完車費,從車那一側繞過來。蘇珊挽著他的胳膊,雙雙走進夜總會。只見入口處的上方三個字燈光閃閃:情人窩。 「他們這是慶祝勝利呢。」菲爾說,「載重車和車裡的貨得值五十萬美元。如果古德溫出手大方的話,興許會吐出十分之一來。咱倆單獨行動?」 「我看我們可以冒一冒單獨行動的風險。咱倆出其不意地露面准會讓蘇珊和阿克瞠目結舌,動彈不得。」 菲爾把車掉過頭,在「情人窩」入口前的一個空處停下。我先他下了汽車。 門童瞪大眼睛直盯著我,因為我仍舊穿著集裝箱載重貨車司機的工裝褲,背後赫然寫著「曼哈頓的驕傲」。 「你這店裡有新鮮啤酒嗎?」我問道。 他重新醒過神來,沖我吼道:「滾開!不然我就……」 菲爾走過來。他把聯邦調查局的證件在他眼前一晃。「你認得一分鐘以前進去的那一男一女嗎?」 「是這裡的常客,先生。」他規規矩矩地回答說,「阿卡勒克先生和奎恩塔諾小姐。」 蘇珊告訴我的是一個假名字,這一點也不使我感到意外。當然,她也絕不叫蘇珊。 「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干擾我們的工作你會有什麼結果?」菲爾和和氣氣地說道。 門童連連點頭,趕忙打開大門。 在從衣帽間的姑娘身旁走過的時候,她瞥見我不禁雙手捂住面孔。我們從容地徑直走進俱樂部。 「阿克」·阿卡勒克和「蘇珊」·奎恩塔諾坐在緊靠舞池的一張桌子邊。一個身穿緊身胸衣,腿著黑色網襪的漂亮服務小姐站在他們身旁,在費力地開啟香檳酒瓶。阿克和蘇珊聚精會神地觀看她的一舉一動,直到我們一左一右出現在服務小姐身邊時,他們才注意到我們。 我先前預料的事果然發生了:他們像被釘在椅子上似地,呆呆地一動不動。只有服務小姐大驚失色,忘記了手裡的酒瓶。瓶塞啪地一聲脆響,蹦過整個大廳,而至少值五十美元一瓶的香檳酒冒著泡沫湧出來淌滿一桌子。 「聯邦調查局特工德克爾和科頓」。菲爾冷靜地說道,「由於你們被指控攔路搶劫、強盜般的襲擊、以槍支進行威脅等等,現在我將逮捕你們。站起來!雙手放到背後!」 逮捕竟沒有遇到反抗,這也是少見的事。這對男女如鬼魂附體,呆若木雞,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被戴上了手銬。 俱樂部經理走過來。他的脾氣正待發作,一見到聯邦調查局的值勤證,態度頓時便老實下來。 「叫一輛巡邏車來!」我要求他道。 他掏出他的手機。 「他們馬上就到。」他說話的口氣,就好像給我們叫了一輛出租汽車似的。「你們不願意在衣帽間等一會兒嗎?」 菲爾監管著阿卡勒克,而我則抓住蘇珊的胳膊。我跟她的目光碰到一起,於是她又有了說話的勁頭。 「哦,天哪」,她歎息著,「我真該早點把你給斃了。」 「事後悔恨無濟於事,奎恩塔諾小姐!走吧!」 經理發現桌上半空的香檳酒瓶,於是喊道:「誰付酒錢?」 淩晨兩點鐘,地方電視臺「每日紐約」的記者范希·赫維什在興奮奔忙一天之後,回到自己的公寓。她精疲力竭地倒在一張沙發上。一瓶幾乎還沒有喝過的威士忌就在手邊的桌子上。她無需挪動身子便可以享用。她不愛加冰塊。 她感到自己已經被謀殺調查委員會的警察們無休無止反反復複的詢問弄得像榨幹了油似的力盡筋疲。尤其是那個叫肖思·麥克洛恩的中士偵探,他還對她偷偷給被謀殺的姑娘攝像不依不饒,據說可能還要對她提出起訴,真是愚蠢到極點。 然而那個瘋狂的殺手給她打的幾次電話卻把一個聳人聽聞的事件餡餅似的扔進了她的懷裡。她搶先於所有媒體,抓住了一個絕頂的轟動性新聞。這使得她與麥克洛恩之間的小小戰爭黯然失色,變成為雖然討厭,但卻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樁。 她是電視記者當中驟然騰空升起的一顆明星,主編霍維爾批准給她的播出時間比最近六個月的總和還要多。她四次翻新她第一次播出的節目,以新的連續鏡頭豐富先前攝製的材料。 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死者被確認為是十九歲的姑娘弗洛倫絲·魯登科。於是,記者們蜂擁而至,把她曾經居住過的房屋包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竭盡全力接近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試圖拍攝些照片。在範希·赫維什看來,這個事件在第二天也還能夠加以利用,再製作出兩三個節目。不過現在,她無論如何也得睡上幾個小時,不然在屏幕上她看起來就會像一個幹乾癟癟的稻草人似的。 她脫下所有的衣服,赤裸著走進浴室,站在淋浴器下面。她久久地在熱水下淋著,直到聽見她的手機發出嗶嗶嗶的響聲。 她連忙關掉淋浴器,匆匆披上一件浴衣,飛也似地跑進起居室。 手機就在威士忌酒瓶邊。它的陣陣鳴響恰似警報一般。 範希通報了自己的姓名。聽到對方的聲音,她不覺感到一陣寒戰。 「金髮姑娘讓你給我攆跑了,范希寶貝。」那男人說道,一邊咯咯地笑著。「我得在一個可愛的黑人姑娘身上找回我的損失。——要我告訴你她這時候躺在哪兒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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