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戶川亂步 > 女妖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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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是同鄉,從小學時就認識了。他可是個不錯的傢伙,我很喜歡他。」 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是在故意演戲還是本來面目呢?蓑浦一時還難以判斷清楚。 「你老家在哪兒?」 「哎呀,你不知道村越的老家是哪兒嗎?警長連這個都不知道,真不可思議呀。是靜崗,是離靜崗市很近的農村哪。那傢伙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用說,他是班上的班長。我比他大一歲,在同一個班級裡,那傢伙倒像個哥哥似的。就是現在也是這樣啊。」 他隨心所欲地侃侃而談,老練的刑警反而感到,這傢伙是難對付的。他從衣兜裡掏出日記本,在手指上吐了點唾沫,認真地翻了起來。 「嗯,一個多月以前的十一月三日你在什麼地方了?你到哪兒去了嗎?」 「不好說呀。我是個流浪漢,每天都要外出的,流浪于東京街頭。尤其喜歡卡住的那個舊物市場。我房間裡的這些收集品,大部分是從那里弄來的。怎麼樣,這兒的景色不錯吧。」 怪畫家能說會道,他把話題岔開了。滿是鬍鬚的髒臉上,一對賊亮的眼睛和那大嘴上的紅唇十分突出。那紅紅的雙唇象螃蟹似的冒出了白沫,說得唾沫星子飛濺。蓑浦刑警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瞼,眼前浮現出了村越的面孔。 像,的確像。把鬍子乾乾淨淨地剃光,再梳著和村越一樣的髮型,穿上村越的衣服,這樣一打扮蒙混過一個眼睛不好的老太太是沒問題的。他倆的音質也很相似,如果再能模仿一下聲調,和村越沒什麼兩樣。而且,他與村越是同鄉,方言也相同。 「是十一月三日,你想想看。是和你有關係的文化日,這下你該想起來了吧。」 「是文化日嗎,沒意思。我很討厭什麼文化日,我喜歡野蠻人的健康,憧憬原始的東西。我的畫就是野獸派,專門描繪原始人的夢。原始人的創造力是很偉大的呀。」 他又巧妙地岔開了話題。 「十一月三日。」 「晤,十一月三日呀。不過這很使我為難哪。我不寫日記,記憶力又不好,怎麼也想不起來呀。那天天氣怎麼樣?晴天嗎?」 「是個很暖和的晴天。」 「那兒,還是在於住方面。過了卡住大橋,就是荒川放水路那長長的橋。我很喜歡那一帶呀。當然也去逛舊物市場的。買了什麼東西我不記得了。」 「那天晚上的五點左右,你去哪兒了。又回這裡了嗎?」 「不記得了。不過五點天還很亮吧,不到天黑我是很少回家的。有時深夜還沒回來呢,從千住經過吉原到淺草是順路呀。」 古怪的畫家贊岐文吉的紅唇異樣地彎曲著,嘿嘿地笑了。他突然問道: 「警長,你不飲酒喝?」 「我白天是不喝的。」 「那我就失敬了。因為這不是警察署,是我自己的家。」 畫家說著向房間的一角走去。那裡放著一個熏黑的茶櫥大概也是從舊物市場買來的。他打開櫥櫃的拉門,拿來一瓶威士忌和酒杯。 「怎麼樣,只喝一杯。」 「不。」蓑浦擺手拒絕了。 他把威士忌倒進杯裡,津津有味地喝著。 他如果不說實話,只好去調查附近的人了。十一月三日他如果去歌舞伎茶座當替身,一定刮了鬍子。髮型也該梳得很整齊。衣服是在什麼地方換的呢?肯定是村越預先到這兒來了,把自己的衣服讓他穿上。那村越又是穿的什麼呢?噢,是的。魚見崎茶店的女招待和那個鄉下青年見到過的,穿灰色大衣,戴灰色禮帽,戴眼鏡,留小鬍子的男人就是村超。他換成了這身裝束。 附近的人應該能看見,化裝成村越的畫家和一個從未見過的穿灰色大衣,戴灰色禮帽的人出去的。對,去調查一下,准會有人發現的。 「十一月三日到底出什麼事了?是發生了殺人事件嗎?」 奇怪的畫家有些醉了。 「十一月三日下午五點多一點,村越的朋友姬田在熱海魚見崎懸崖上,被人推下去死了。」 「嗯,姬田。聽說過,聽說過,村越說過的。是十一月三日嗎。你是來調查我在那一天的情況嗎?哈哈哈,也就是來調查我是否可能殺人?」 「你見過姬田嗎?」 「沒有。」 「那是不可能殺他的。老實說,警察署是要調查材越君的證據的。如果十一月三日村越君到你這來了,他也就有了證據,證明他不可能是兇手。可是,他那天沒來吧?」 「記不清了呀。也許來了,也許沒來。村超每月只來一次,我到他那兒去也只是二三次左右。你是說上月的三號嗎,他沒有來。他月初一般是不來的。沒有給他提供出證據,對村越來說是很遺憾的。不過我不能說謊啊,我是個誠實的人哪。」 「你喜歡看劇吧?」 蓑浦突然改變了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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