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戶川亂步 > 惡魔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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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調查結束後想拘捕她對,倭文子和茂不見了,住宅內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跑到外面一看,附近也沒有蹤影,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了。 警察們連忙打電話向總署彙報了這一情況,請求指示。接著便分兵幾路開始大搜捕。 「可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怎麼可能隱藏得很久見?要不了多久一定會被抓住的,惹出這樁事件的人是我,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給小五郎掛電話,是想說說我的心情,請他幫我出出主意。對這明擺著的事實,我怎麼也不願相信,因為倭文子決不可能殺人!」三穀將一肚子無處發洩的痛苦向恒川警部傾訴。 「確實很意外,我也不相信煙柳夫人會殺人,可是屋裡別無他人,而且她還握著兇器,雖很遺憾,可鐵證如山啦。」 恒川不會說什麼勸慰的話。不論怎麼想,一切都說明是倭文子犯罪,這就無法開脫了。一個女人似乎是不該那樣的,然而人的爆發性很強,一次偶然發生的爭論,有時也會導致意想不到的犯罪,而為了情愛,女人往往更會做出男人都不敢幹的暴行。 他們沉默良久。三穀鬱鬱不樂,恒川別有所思。 恒川想的是,先前小五郎收到賊的警告信和眼前這件像同那封信約好了似的突發事件怎樣聯繫在一起?看來兩者並沒有聯繫,但又覺得不可能沒有關聯。 沒有嘴唇的怪物與其多次加害的倭文子是同夥,難道會有這種事! 沉思中的恒川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捅自己的屁股。回頭一看,只見坐在旁邊的小林用眼睛暗示著桌上點心盤裡的點心。 點心盤裡放著羊糞,其中有一塊被咬了幾口又扔下了,上面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如果這個牙印同小五郎手裡那個堿的牙印相同,那麼其結果就不能不使人毛骨悚然。 「三谷先生,我想問一下,你知道這塊羊羹是誰吃剩的嗎?」為有把握,恒川問道。 三穀聽了一愣,想了一會兒說道:「啊,這是倭文子吃的。今天早上事件發生之前,她同我倆在這兒的時候吃的。」 回答出人意外。 恒川聽了一驚,啊,這是倭文子的牙印。這個牙印同賊的牙印相比較,萬一相同的話,那就怎麼樣呢?想到這些,恒川打了一個寒顫。 「把那個帶牙印的羊羹帶回去比較一下吧。」小林為發現了牙印而十分得意。 「好吧,你拿著回去一下,把情況給小五郎說說,我還想留在這裡再調查一下,有事就打電話來。」 小林走後,恒川來到庭院,剛走幾步,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煙柳家的愛犬赤熊,頭部負了傷,滿身是血,躺在院子裡。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死這條狗呢? 恒川覺得奇怪便去問學僕和女傭,結果他們都說不知道。據說,赤熊一直掛在狗圈裡,不知什麼時候被賊打傷了,現在傷已基本痊癒,所以今天早上才把鎖給打開的。 正在這會兒,小五郎打電話來了。看來小林已經到了。剛拿起聽筒,就聽到小五郎那略帶興奮的聲音: 「喂,是恒川嗎?牙印比較過了,結論是:那如果是倭文子的牙印,那麼倭文子就是我們在找的怪賊。」 「真的?」恒川驚叫道。「我真不能相信,恐怕是哪地方搞錯了吧。」 「戲也這樣想。你說那就是倭文子的牙印,有什麼證據?」 「是三穀的證詞,他說得很肯定。」 「三穀?」小五郎說著似乎想了一會兒。接著又道:「那裡有條叫赤熊的狗吧?狗還拴在圈裡嗎?」 恒川一驚。剛才看到那條狗的屍體,小五郎真厲害。 「那只狗不知什麼時候被打死了。」 「什麼?打死了?在哪兒?」 小五郎為什麼這麼吃驚! 「我剛剛發現狗的屍體躺在庭院的角上。」 「嗜,真是個狡猾的傢伙。殺那只狗的傢伙就是真正的罪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知道罪犯的惟有那只狗。」小五郎不無遺憾地說。 母與子 可憐的倭文子成了殺害管家的兇手,還被懷疑是沒有嘴唇的怪物,現在她究竟藏到哪兒去了呢?這裡面還有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哩。 兩人爭吵得愈來愈烈,齊藤也不示弱;「你那樣做對不起過世的主人。人要知道羞恥,你的親戚也都對你說長道短,別的不說,起碼要對得起你那六歲的孩子吧。」 這一下觸到了倭文子的痛處,她勃然大怒起來。 她自己也深知,在過去的日子裡,年長的丈夫對她百般寵愛,百依百順,她只不過是一個愛撒嬌的大孩子。 因此,身為傭人的齊藤竟敢抓她的把柄,甚至對她肆意進行亡夫也從未有過的嚴厲指責,她當然不堪忍受而大充其火了。 「你馬上給我滾,一個傭人倒管起我來了!」任性的倭文號氣得一時失去了理智。 固執的老人滿腹苦衷已忍了又忍,這回說什麼也不願就此作罷。 「我不走,究竟誰是誰非,等親戚們來評判。」 這一來,倭文予更是不能忍受,氣得頓足捶胸,恨不得抓起身邊的什麼東西朝他砸去。 她恍惚覺得像是在夢裡被老人猛撞了一下,又朦朧感到像用什麼東西打了老人似的,當時氣憤至極,眼前一片昏黑,事過之後她也想不起幹了些什麼。 走神一看,老人已倒在她面前,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一片。 「啊!」倭文子大叫一聲,像釘子釘住一樣木然不動了。 記得並沒殺過他,絕沒殺他,可是他胸部被刺,倒在地上卻是鐵的事實。不是自己殺的那又是誰殺的呢? 「難道我瘋了?」她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以為是瘋狂的幻影,兩手揉著眼睛,慢慢地在屍體旁邊蹲了下來。 「啊,多可憐,一定很痛吧。」她一邊像瘋子一樣說著胡適,一邊不知不覺地握住刀柄,將匕首從傷口中拔了出來。 學僕推門朝屋裡窺視正是在這個時候。 倭文子恍恍惚惚說著胡話的時候,傭人們驚惶地擁進了書房。 在眾多的面孔中,倭文子一眼看到三穀那帶有幾分責備的目光,於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她終於明白,眼前的一切既不是夢境也不是幻影,而是不容置疑的現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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