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戶川亂步 > 暗室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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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還不是調查這事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是確定蘭子的死因。四個刑警大步在屋內走去。 進去一看,發現身穿學生裝的野澤站在屋子中央。刑警知道他是蘭子的替身,就問他說: 「哎!你不是野澤嗎?蘭子呢?蘭子的屍體哪裡去了?」 青年一臉狐疑地看著四個刑警說: 「是,我是野澤。您有什麼事片 「你說什麼?你不知道前臺發生的事?蘭子的屍體剛剛被抬到這裡。」 「什麼?蘭子的屍體?!你在胡說什麼!我剛才一直在這裡打磁題……」 「喂喂!你清醒一下。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瞧!蘭子的屍體不是在床上嗎?」 其中一個刑警發現了蘭子的屍體,不耐煩地歎道。 「什麼?啊,您是說這個呀。這是搬道具的人剛才搬來的。」 「你看,你不是知道嗎產 「可這不是蘭子啊。」 莫非這個青年神經錯亂了?明明身穿騎兵軍官龍的服裝,臉色鐵青佈滿血污的蘭子就躺在眼前,他卻硬說不是蘭子。 刑警指著床上吼叫道: 「你在胡說什麼!你是不是瘋了?你說這不是蘭子?」 野澤越發神經錯亂似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是說這個?你說這個是蘭子?你在胡說什麼呢。請你再走近一點看看。」 刑警們不由自主地走到床邊,仔細查看蘭子的屍體。有的摸了摸蘭子的額頭,有的拉拉蘭子的手。 突然他們吃驚地縮回了手,呆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什麼把他們嚇成這樣子呢?不用我暉咦,我想各位讀者已經想像出來了吧?就是那具蠟像,是那個躺在道具房裡的那個和蘭子一模一樣的蠟像。 但是,蠟像怎麼會站在舞臺上口吐鮮血,發瘋般大笑呢?當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必須有一個活的蘭子。哎呀,這是怎麼回事?現在又出現了第三個花菱蘭子。 那麼,剛才舞臺上那個吐著血大笑的蘭子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魔術師 在東京最大的輕歌劇舞臺上,發生了難以想像的怪事:著名歌手花菱蘭子突然之間變成了三個人。 扮演成英俊的騎兵龍的蘭子正在舞臺上演唱,卻吐血而死。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舞臺下面的地下室裡,另一個蘭子被三個粗野的男人裝進一個奇怪的箱子裡從地道抬出了劇場。 而第三個蘭子,那個在舞臺上吐血死去的蘭子,被抬到二樓的後臺之後,卻神不知鬼不覺地變成了和她一模一樣的蠟像。蠟像不可能在舞臺上獨唱、吐血和掙扎的。在真正的蘭子倒下的瞬間,所有的電燈都熄滅了。雖然只有二十秒左右的時間,但這段時間裡,整個劇場漆黑一團。毫無疑問,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有人把人和蠟像掉了包。 這個蠟像就是上個月舉行公演時,因蘭子一人要演兩個角色,蠟像師特意為蘭子做的。蠟像原本放在道具房裡,不知是誰把它拿來做了蘭子的替身。 可是,究竟是誰,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勁這樣做呢? 發現情況不妙的四個刑警跑到蘭子的後臺休息室時,看到蘭子的保鏢也在那裡。可是,他卻告訴刑警躺在床上的不是蘭子,而是一個蠟像。這使幾個刑警感到有些文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個看上去像老資格的刑警,目光嚴厲地說: 「豈有此理。剛才倒在舞臺上的肯定是蘭子。蠟像怎麼可能會在舞臺上走動唱歌!」 站在床頭邊的野澤抱著雙管冷冷地說: 「這麼說,肯定是在運到這裡之前掉了包。」 「嗯,肯定是這樣。那,剛才那三個傢伙很可疑。喂,你快去把他們帶到這裡來!」 聽到年長刑警的吩咐,年輕的刑警立刻朝樓下跑去。但是,過了一會兒又一臉沮喪地回來報告說: 「哪兒也找不到,他們好像不是這劇場裡的人,可能是化裝成搬運道具的工人混進來的旋渦賊的部下。」 如果是這樣,那麼現在再去尋找也最白搭。他們現在肯定已經不在劇場裡了。 「可真正的蘭子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混蛋!看來他們有別動隊。說不定他們乘斷電的機會把蘭子運出去了。肯定是用這樣一個蠟橡拖住我們,延誤我們的追擊。對!肯定是這樣!喂!你們快去出口處去查查!快!」 年長刑警叫喊著第一個沖出了房間,其餘三人也急忙向外跑去。 可是,他們問遍了所有出口處的值勤人員和劇場裡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看到有人把蘭子抬出去。 當然,他們立刻把此事報告了警視廳刑偵科,迅速在全市布下了警戒線,但依然一無所獲。 蘭子失蹤了,而且生死不明。花菱會的幹部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當四個刑警垂頭喪氣地回到原來的後臺休息室時,以委員長河合帶給為首的五個小姐和英俊青年野洋正在嚴肅地商討對策。不知何故,今夜惟獨者不到推薦野蜂當蘭子替身的杉崎瞳的影子。 「可是,電燈才熄滅了一會兒,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把蘭子運到人看不到的地方呢?而且,舞臺的四周都有我們在看守著,舞臺上還有其他女演員在場。光線再暗,也不可能把蘭子帶走。」 「那麼,是不是從舞臺上跳下來通過正門帶走了呢?」 「那更不可能了。即便是巧妙地通過了觀眾席,外面還有走廊呢,那裡有許多劇場裡的引導員在走來走去。而且,無論從哪個出口出去,都有工作人員和引導員在守著。只是劇場內停了電,外邊的燈光很亮。我覺得無論如何不可能看漏穿著騎兵龍紅色服裝的蘭子的。」 「你說的倒也是。那到底蘭子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都說那傢伙會變戲法,說不定他用了我們想像不到的詭計。」 「怎麼辦呢!我真想哭。哎,刑警先生,你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蘭子會有事嗎?警視廳是不是已經開始行動了?」 面對這些漂亮姑娘的七嘴八舌的問話,兇猛強悍的刑警們只有報以苦笑。 年長的刑警微笑著說: 「是的。我們已經進行了充分的佈置,你們放心好了。如果蘭子小姐還活著,我們一定把她完壁歸趙。」 不料這句話反而把事情搞糟了。 「什麼?如果還活著?這麼說蘭子也許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對,她吐那麼多血,肯定已經死了。哎呀,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我們的計謀沒錯。開始時,警察擔心的事情一點也沒發生。這個野澤替身當得很好。都說在舞臺上沒問題。你們瞧,就是在舞臺上,而且是正在獨唱時出了這事故。這不能不說是警察疏忽大意。」 小姐們的議論起來越尖銳。 「小姐們,不必如此灰心,說不定馬上就會有好消息。在這裡議論來談論去也不解決問題,還是請你們先回去吧。我們也暫且回去了。」 年長的刑警敵不過姑娘們的七嘴八舌,想打退堂鼓。四個刑警剛想離開屋子,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請等一等,我有話給你們說。」 眾人大吃一驚。房門像被風吹著似的輕輕地打開了,只見門外面昏暗中站立著一個奇怪的人。這個人全身裹著一件黑色的披風,頭戴土耳其帽子,臉上戴著一具毫無表情的面具。 小姐們像看見了怪物似的嚇得渾身戰抖,她們抱在一起紛紛往牆角躲去。 離門口最近的年長刑警吃驚地停下腳步,大聲喊道: 「是誰在那裡?」 只聽那人旁若無人地說: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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