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戶川亂步 > 暗室 | 上頁 下頁 | |
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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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無法看見自己的背部。正因為如此,才使她更加感到恐懼。她張開雙臂,尖叫著往後台跑去。 接著,少女合唱隊的姑娘們也驚叫著朝四處奔逃。幕布急速落下,吹當一聲砸在了舞臺的地板上。 正在觀看演出的警察以及前臺工作人員紛紛往後臺胞去。觀眾席上的觀眾全都離開了座位。他們有的在嘲笑姑娘們臉小,膽小怕事的急忙往家跑。擔任蘭子後援會幹部的小姐們為了保護蘭子,也大驚失色地往後臺胞。一個小小的粉筆畫的旋渦把整個劇場搞成了一個大旋渦。 英俊青年 這個事件,不僅使警察大為吃驚。更感到吃驚,並造成更大混亂的則是那些由花菱蘭子的熱心崇拜者組成的「花菱會」的幹部們。這些幹部全是千金小姐。 剛巧這天晚上有六個「花菱會」的委員在場。這六個小姐早就從女子學校畢了業,就等著出嫁了。她們覺得蘭子出了大事,於是擠到後臺,藉口蘭子一人回家太危險,把蘭子生拉硬拽地帶到了任「花菱會」委員長的小姐家。 劇場老闆和警察的話,對這些有閑千金小姐毫無權威可言,因為她們身後有八千會員。她們不屑一顧地說,蘭子不是其他人的蘭子,而是我們的蘭子。 警察也認為,與其讓蘭子回自己家,不如讓姑娘們帶走更安全些。於是就同意了「花菱會」的意見,並特意派了三個便衣警察護送。這樣,姑娘們高奏凱歌,分乘三輛汽車,一輛車上配一名警察,把蘭子安置在中間的一輛車上,保護著她們可愛的蘭子朝委員長家疾駛而去。 位於芝區高臺的這處深宅大院的主人名叫河合。他原是N紡織會社的專務董事,一年前去世了。如今,這裡只剩下他的妻子和獨生女兒輛繪。正是這個輛繪現擔任「花菱會」的委員長。 當天晚上,委員們全都住在了河合家。她們圍躺在蘭子周圍,院子裡重要的地方則有三個便衣警察徹夜站崗放哨。因此,當天晚上並沒發生什麼事。 但是,無論警戒得多麼嚴密,也絲毫馬虎不得,因對方是一個魔術師似的惡魔。而蘭子所在的演劇會社認為,只不過有人用粉筆畫一個旋渦,還不至於停演。蘭子本身也想在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在保鏢的護衛下去參加演出。這讓委員小姐們十分擔心。 於是這天早晨,在河合家的客廳裡就蘭子是否去參加演出,委員們之間開會進行協商。 由於職業的原因,蘭子連外出芽的服裝也都是花花綠綠的。委員小姐們的服裝也同樣是各種各樣的花枝招展的西裝或和服。再加上窗簾和地毯的色彩,現在河合家的客廳成了百花盛開的花園。 一個小姐睜大了眼睛,有點害怕地小聲說: 「那個傢伙究竟想把蘭子怎麼樣?」 「說不定像一次報紙上報道的女學生那樣,想綁架蘭子小姐。要不然……」 畢竟當著本人的面無法說出下邊這些話來。她心裡想說的是,不然的話會被扒光衣服,慘遭殺害。 其中一個年紀最輕的小姐自私得很,她天真地說: 「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大事。如果從此在舞臺上再也看不到蘭子,那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活下去?」 一個胖乎乎的身穿和服顯得很清純的小姐含著淚提醒年少的小姐說: 「哎呀,我們的事情無所謂,別淨說那些不解決問題的話。再認真一些,香蘭子想一想。」 「關於這個問題,昨晚在床上我和而給商量過了。我有一個好主意。」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西裝看上去報機靈的小姐,名字叫杉崎瞳。她是最近才當上委員的,是一個富商的千金。 一個穿紅裙子,塗著濃濃眼瞼育的小姐吐了一口香煙,開玩笑似地問道: 「好主意?什麼好主意?」 「我的主意是……」 她巡視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 「我的主意是咱們商量一下,給蘭子找一個替身。怎麼樣?這主意不錯吧?」 「嗯,這主意有意思。」 「可是,有替身嗎?這可是玩命的買賣呀。」 「當然是玩命。可是,有人願意排著性命擔任這個角色。而且不是女的,是個男的。」 瞳說話的口氣越發顯得嚴肅認真。 「怎麼?是個男的?男的能當蘭子的替身嗎?」 「當然可以。他是我親戚家的男孩子,是N大學的學生,柔道二段。人看上去很苗條,在學技演戲時經常扮演女的。比我還有女人味呢。他叫野澤,特別崇拜蘭子。他樂意當蘭子的替身。」 「柔道二段,不錯。說不定遇上旋渦賊一下子就把他抓住了。」 「對!一點不錯。這樣,不僅保證了蘭子的安全,而且還有希望抓住那個旋渦賊。這個主意太好了。耕繪當然贊成,其他人有什麼意見嗎?」 其中也有不贊成的。尤其是花菱本人認為找個替身是膽小的表現。但因多數人贊成,找替身的計劃就定了下來。蘭子也無法違背敬愛的大姐輛繪的意見。幾個小姐卿卿喳喳地吃完午飯,下午兩點左右杉崎履回家把那個叫野澤的大學生藏在汽車裡帶了回來。 大家剛剛集合到客廳裡,瞳和野澤就走了進來。於是,小姐們好奇的目光一齊投向了大學生的臉上。 「哎呀,真漂亮!這就無可挑剔了。」 每個人臉上都現出滿意的神色。眼前這個青年,身穿整齊的學生服,黑黑的長髮向後梳攏,細長臉,面色紅潤。她們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眼前的這個纖弱的美青年竟然是一個柔道二段的壯漢。 瞳把青年領到蘭子面前介紹說: 「你可能認識,這位就是蘭子小姐。蘭子小姐,這位是野澤。」 兩人相距兩尺運面對面站著,相互問候說: 「諸多關照。」 「我也請您多關照片 不知何故,青年死盯著蘭子的臉看了好半天。 蘭子好像受不了青年的視線,低下了眼睛。當她再次抬起眼睛與對方凝視她的眼神相遇時,好像感覺到某種威脅,臉色都變育了。 「野澤,你怎麼回事?為什麼那樣看人?」 在瞳的提醒下,漂亮的大學生才回過頭來。 他自我解嘲地說: 「我第一次親眼看到真實的蘭子小姐,好像有點難以自製。」 說罷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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