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最後的法庭 | 上頁 下頁
三七


  梅·喬妲離開座位。陪審員懷疑地瞧著她。

  哈米頓·巴克接著傳了其它和技術性背景有關的證人——巴沙特跳船時郵輪停泊港口的正確位置,目睹巴沙特跳船的旅客們以及在附近巡邏的汽艇所有人等。他又引介了警方鑒識專家,證明在吉利船上和刀身上所採取的血跡是人血沒錯。

  梅森只對鑒識血跡的專家要求反詰訊問。

  「你什麼時候化驗的?」梅森問。

  「六月十九。」

  「血跡經過了十天至兩個星期以後?」

  「這是我應該鑒識的一部分。」

  「船上的?」

  「是。」

  「刀身上?」

  「是。」

  「血跡可能更久?」

  「是的。」

  「可能已經一個月?」

  「這,可能。」

  「你唯一獲知船上血跡遺留的時間,是來自傑克·吉利的說法?」

  「是的。」

  「你知不知道傑克·吉利曾經因為偽證被判刑?」

  證人不安地扭動起來。

  「異議,不恰當、不相干的反詰訊問,」哈米頓·巴克說。

  「成立,」哈特萊法官斥責。「貴席的問話可以局限在血跡、化驗性質,以及證人的專業知識方面。」

  「完畢,」梅森說:「沒有問題了。」

  馬克斯·達頓,是今天下午哈米頓·巴克所傳來的最後一位證人,眾人同感意外。達頓作證說,他住在布魯塞爾;此次應檢察官要求,專程搭飛機來作證。他說他是寶石專家。他所採用鑒定寶石的方法是一套科學方法,包括使用顯微鏡分析寶石折射的光線、角度等。證人說他保有所有經過他鑒定的寶石的永久記錄,如果必要,他隨時可以鑒別。

  證人指出曼羅·巴沙特曾經告訴他——態度就好像是他親自收到那批寶石——梅森提出異議,法官裁定異議成立。總之,哈米頓·巴克所顯示的是那一批送交證人鑒定的寶石,外包裝印有南非寶石進出口公司,巴黎分公司字樣。

  證人指出他曾挑取較大的寶石加以鑒定記錄。他進而指出警方後來交給他一包寶石要求鑒定,據他瞭解是在被告的辦公桌找到的,其中的十顆經他鑒定與早先保留的記錄相同。

  「反詰訊問,」哈米頓·巴克說。

  「你所說的那一套鑒定系統,可以鑒定寶石的每一部分特徵?」梅森問。

  「是的。」

  「那末,任何人不都可以據此特徵仿製那些寶石了,不是嗎?」

  「不會的,閣下。寶石的大小可能切割一樣;各面角度也可能相同。但是各面所發出的光條是不會相仿的。」

  「但是,如果找來光條相同的寶石,不就可以仿製了嗎?」

  「您這個問題就好像指紋是不是可以仿製一樣,假如你可以找到螺紋和脊紋完全相同的人的話,」證人說。

  「你希望在宣誓之下,作證說你的那一套鑒定是和指紋鑒定一樣符合科學、精確可靠的嗎?」梅森問。

  證人遲疑了一會,然後說:「不盡相同吧。」

  「完畢,」梅森宣佈,微笑說:「沒有問題了。」

  這一天就到此休庭。

  梅森正在收拾文件準備離去時,華特·歐文從逐漸離開的人群中擠向前來。他走向梅森的席位,露出有點疲憊的笑容。

  「我想也許我虧欠了你,」他說。

  「你沒有虧欠我什麼,」梅森告訴他。「不要搞錯了,我也沒虧欠你什麼。」

  「你沒有虧欠我,」歐文說:「但是我還是要向你道歉。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那個叫喬妲的女人,實在是個兩面的說謊家。我認為她進入辦公室就是專為栽贓那些鑽石的;除了那個目的以外,她的其它說辭根本就是捏造的。我們是在她進去為所欲為,並且開溜之後才用完午餐回去的。我們可以證明這一點,光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那個女人是個大騙子。

  「還有,我並沒有給喬妲那女人什麼鑽石,」歐文說:「我沒有叫她閉嘴。今天看到她,我才想起在火車上曾見過她。她和杜安見面以後就死纏著他。目前為止,這是我唯一見過她的一次。這個女人在玩把戲,背後一定不簡單,梅森先生。這幕後一定有什麼在操縱,連檢察官也被唬住了。」

  「希望如此,」梅森說:「順便問你一下,你到哪裡去了?」

  「我去墨西哥了。我承認錯估了你,但是我試圖給你機會,把疑問導向我這邊,如果你需要的話。」

  「噢,不需要啦,」梅森說,隨後又鄭重地加了一句:「還不需要。」

  歐文咧嘴一笑。「大律師,我給你打氣。即使你對我並不友善,但是我還是要說,如果有任何疑問,我隨時聽候使喚。」

  梅森盯著他。「不要以為我會忘了這一點。」

  歐文露出愉快的笑容。他那紅褐色的眼睛與律師森冷堅定的眼神相遇。「你的情況緊急的很!如果需要我,請不必客氣,當然,我可以作證杜安在六日早晨的行蹤。我們七點多在一起用早餐,九點以前到達辦公室,整個早上他都和我在一起。」

  「五日晚上呢?」梅森問。

  歐文眼神閃動了一下。

  「怎麼樣?」梅森追問。

  「杜安到一個地方去了。」

  「什麼地方?」

  「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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