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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我還是要先知道一些你的理論,唐諾。」他說。

  我說:「你且聽我要對卞約翰說些什麼。你準備一個速記員,可以把自白記下來。」

  「唐諾,」他說:「假如你能把這件事解開了,那真是了不起。」

  「不騙你,有可能。」

  「你說是卞約翰幹的。」

  我說:「你們兇殺組不是早把他扣死了。」

  「讓他自己承認,我臉上就有光彩。」

  我說:「警官,臉上光彩有什麼稀奇,我要給你弄個獎章,使你全身有光彩。姓卞的根本和謀殺無關。」

  石警官真的有興趣了。「來支雷茄。唐諾。」他說:「這些是好雪茄。」

  十分鐘後,卞約翰·卡文被帶到了辦公室,他的嘴唇堅決地合成一條橫線。但是眼色無神,有如有人把燈光熄滅了,但他仍很鎮定,很硬朗。

  他看到我像貴賓似的坐在辦公室裡,感到十分驚奇,然後他對石警官道:「我的律師指示我,除非他在場,他叫我開口,否則不要問答任何人,任何問題。」

  他坐下。

  我說:「卞先生,我認為我們有機會把這件事澄清。」

  他看向我,叉背誦道:「我的律師指示我,除非他在場,他叫我開口,否則不要問答任何人,任何問題。」

  我說:「你用不到問答問題。」

  「律師也叫我不要開口討論任何事件。」

  「我也不要你開口。」我說:「你只要用耳朵聽,就可以了。」

  他把嘴閉緊,把雙目閉緊,作入定狀,好像要把這房間裡的一切置之事外。

  我對石警官說:「警官,我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彭喬虎是『源發』的真正老闆,正式場合給你講『源發』,你當然會否認有這種地方存在,但是事實上你知道是什麼。」

  石警官說:「我以為一個姓張的——」

  「張是彭喬虎開始辦源發時的管帳人。」我說:「後來他瞭解了內情,自己進來分一杯羹。

  「彭喬虎自己裝成一個做礦的。他不願意不付所得稅,因為他自己要花費,所以他假裝他的收入全由開礦而來。所以他辦了很多傀儡的礦業公司,開了很多假想的礦,把礦石運到自己熔煉廠去,從熔煉廠拿支票,等等假戲。假如有人進行調查,當然把戲會戳穿,但是沒有人會去調查,因為沒有人吃虧,而且賬冊在表面上都做得好好的。誰會想到熔煉廠肯付普通石頭金礦價格呢?而且始終有一個礦,是以『源發』為名的。」

  「說下去。」石警官說。

  我說:「彭喬虎在搞這個賭場之前,他曾做一些勒索的勾當。我不知道除了這位卞老先生的兒子外,他有沒有勒索過別人,但是他對卞先生的兒子可是予取予求。我不知道彭喬虎握有他什麼把柄,這一點說尚未去查,不過等我們把這裡一切澄清後,卞先生自會向我們說明的。」

  石警官疑問地看向卞約翰。

  卞約翰坐在那裡,雙目緊閉,雙手緊握,兩片嘴唇緊緊合在一起,好像怕不小心會不自覺的漏出一句話來。他的臉色有如濕的水泥。

  我說:「彭喬虎有了『源發』那裡會再在乎小小的敲詐。但是你記住,彭喬虎有年幼的卞約翰把柄在手。張可能也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把柄。」

  「反正,張漸漸的對彭的事業插手越來越多,彭不喜歡張這樣做。彭也有些顧忌張了,彭希望能另外找一個傀儡來代替張的位置,而且要把張的嘴封起來,張的動作也快,二個人在暗中比法。表面上維持著友誼。」

  「蓋蓋文也出來湊熱鬧,想佔有這地盤,有人請他吃槍彈,只是準頭差了一點,沒能打死他。」

  「知道什麼人開的槍嗎?」石警官問。

  「當然,是彭喬虎。他自以為一勞永逸了。但是當他吃早餐時知道了蓋仔會復原,他幾乎昏了過去。他的寡婦告訴我的。」

  警官點點頭:「說下去,賴。」

  我說:「彭喬虎和夏茉莉是老朋友了。張赫德把夏茉莉介紹給蓋蓋文。彭喬虎和脫衣舞娘結婚,夏茉莉跟上了蓋仔。茉莉和喬虎暗中來往。」

  「彭喬虎和蓋蓋文終於因為地盤而發生衝突。彭喬虎要除去蓋蓋文,但是他是個大外行,他是賭徒,是勒索者,但不是殺手,工作做得不徹底。」

  「彭喬虎驚知蓋蓋文沒有死,決心一定要在對方動手整他之前先下手再做一次。」

  「說下去。」警官道。

  我說:「彭要茉莉參與其事使事情能成功,所以安排好茉莉假裝喝了點酒,對一位年輕人有興趣一起離開。那位年輕人是個飛行員,雖是彭喬虎所雇用,但是實際上是張的人。一定是這樣的。沒有其它方式解釋得通。張知道彭一定會有所行動,他決定予彭最嚴重一擊,把他消除掉,他也知道賭場不可能列入遺產的,誰把持著,就是誰的。」

  「好,把飛行員的事說一說。」他說。

  「飛行員依彭喬虎命令工作,但是向張赫德報告。那飛行員帶了夏茉莉,把她飛到舊金山北方一個機場,彭喬虎在那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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