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億萬富翁的歧途 | 上頁 下頁
三〇


  「我們有各種理由相信,在外面收購的人是彭喬虎的代表。」

  「就算是。對於不想出售的人,又如何?」

  「他們會讓他繼續保持六個月到一年,然後再向他出個價。最終反正他不出售也變成廢紙了。因為這個礦已漸漸凋萎,終至不再活動了。」

  我問:「這是什麼做生意的方法?什麼人來負擔它經常的開支?」

  非但如此,除了經常開支之外,股票賣出買進還得付傭金。他們對股票的推售並不十分熱心。分送一些印妥的計劃書,股票的出售全為郵購。一小部份股票出售後,所有出售股票的工作立即停止。等了一段時期,所有股票都想辦法買回來。」

  「說不過去呀!!」我說。

  「正是如此。」

  「好吧!把這個擎天礦業開發公司說給我聽。」

  這又是另一件特殊的情況。這公司的組織本身是依照常規的。公司股票奉准依股票面值出售。規定煽客傭金為百分之十五,除此以外,所有的餘款都屬￿公司的公款,在預期的開發目標沒有達到之前,任何開支都不可以從其中取用。」

  「用什麼錢來達到預期的開發呢?」

  「公司的規定,股票買賣由公司自行負責。百分之十五的傭金,加上公司各創辦人拿出的借款用來做原始的開發基金。」

  「換句話說股票持有人不必冒險原始開發的成敗。」

  「你要如此說,也可以。」

  「他們照規定做到了?」

  「做到了。彭喬虎簽了支票,公司背書,上述的每一分錢都入公司的公款。把支票押在銀行。」

  「支票多少錢?」

  「二萬五千元。」

  「而後發生了什麼?」

  「一件特別事發生了。公司的名譽受到了股票持有人的懷疑。據知叫唆是經過密函的,但是大眾的反應很熱烈。證據顯示公款裡的股票,有百分之五十脫手賣出去了,而且是公司大股東同意的。」

  「這種現象在所有彭喬虎的公司以往是沒有過的?」

  「沒有,絕對沒有過。」

  「然後又如何?」

  「然後,」卞先生說:「彭喬虎宣稱他沒有辦法湊出那張支票的錢。他把自己存在我們銀行的現鈔每一分錢都提了出來。他說他沒有錢軋進這張支票,他說我們只好通知背書這張支票的公司出錢來平衡借款。」

  「公司的公款那裡去了?」

  「用作開發費用了。賴先生。我不願再討論,因為這牽涉到我們銀行,會影響我們銀行了。」

  「為什麼?」

  「銀行做了一次廣泛的調查,數據的來源只可以對銀行公開,但是一般民眾是絕對拿不到的。由於這個原因,我不能再發表任何聲明了。」

  「好吧,調查結果是什麼?」

  「擎天礦裡開出來的礦石,裝上平板火車,一律運到彭喬虎的熔煉公司。」

  「之後呢?」

  「之後就是整件事情中最不能令人相信的事了。」他說:「礦石在廠裡搗碎後,拿來鋪路、填坑、壓艙和做路基。」

  「礦石老遠從山裡運出來,壓碎,負擔運費,只為了當普通碎石用?」

  「正是如此。」

  我說:「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沒有地方不對。我們發現其實每一家他們開發的礦場都是依據這種作業方式,一次次重複的。礦石自山裡運出來,運到熔煉廠,在廠裡轉化成鋪路的材料。」

  「換句話說,彭喬虎是個騙子。」

  「我不敢直接如此說,至少我可以說他們做生意的方法,離開一般正常做生意方法遠得太多。」

  「熔煉廠用這些礦石轉變為鋪路的碎石,要付礦石多少錢呢?」

  「數目是不一定的,」卞先生說:「一直付到礦業公司能付清銀行貸款的數目,然後公司就不活動了,再也沒有礦石運出了,貸款還清了,公司解散了。每一個股票持有人都有自決權,要不要收回他所有投資在這股票的本錢,把股票賣還給公司。他們也都沒有損失。」

  「你當然去找背書這張支票公司的委員會,或類似組織了?」

  「沒有,先生,我沒有。」

  「為什麼?」

  「因為銀行在這件事裡也要負某種程度的責任。我們銀行在審查這件事上自然應該更審慎一點,但是因為彭先生總是在銀行裡存有大量的現款,而且他的戶頭很活躍,我個人看了表面的情況,就有些忽略常規了。」

  「你發現了這個情況——然後如何?」

  「我們請求彭先生給我們一個解釋。」

  「你有沒有讓他知道你們發現的事實。」

  「有很多是我們事後發現的——當然,太遲一點。但是彭先生知道我們在展開調查。」

  「星期二之前,你已經發現一部分事實了?」

  「是的,但是上星期二我們已經知道很多,使我們發生警覺,而且起疑了。」

  「你請求彭先生和你碰頭,你要問他這件事?」

  「是的。」

  「你要他哪一天和你見面?」

  卞約翰·卡文咳嗽。

  「哪一天?什麼時候?」我問。

  「星期二晚上。」

  「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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