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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第十章

  我慢慢地享用了一頓便宜的墨西哥紅椒牛肉飯。走到電信支局。

  一份電報在等我。

  『除白莎吵著要謀殺你外,沒有真正謀殺案。諒已見報載夏茉莉,或是答案?愛。愛茜。』

  我正在把電文放進口袋,支局的女郎說:「賴唐諾先生呢,請稍等,這裡又有一份給你的,這一份比較長。」

  我坐在那裡等,電傳打字機不斷地在響。

  電文最後傳到我手裡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般大眾對刑警,私家偵探和娼妓的好奇眼光。

  「在這裡簽收。」她說。

  我簽收了。

  電文如下:

  『自醫院溜掉的草字頭,改名葛可本搭聯航六六五將于三時離洛,今日下午四時半可達舊金山。消息來源機密可靠。白莎每三十分鐘冒火一次,有如黃石之信泉。諒已缺錢。自本人私蓄下電匯,請省用,無後繼。問好雪曼。愛茜。』

  櫃抬小姐問:「請問有沒有身分證明?」

  我把駕照和私家偵探名片給她。

  「在這裡簽收。」她又說。

  我簽字。

  她開始數出鈔票,三百五十元的二十元和十元面額鈔票。正是我目前最最缺乏的東西。

  我看看表,蓋蓋文的班機早已到了很久了。我找出舊金山五個最大最好的旅社,準備一家家問有沒有葛可本住進來。

  第三個電話,就有了結果,葛可本已經住進了那家旅社。

  我等她給我接過,等了一下,一個慍怒,憤慨的聲音說:「哈囉!」

  我說:「為了夏茉莉的案子我要見你。我是洛杉磯來的一個私家偵探。我犯了警方不喜歡的事,他們在找我。我不要被他們找到,不要被他們問話。我要講話。」

  蓋蓋文是出名少開口的人。

  「上來,」他說,把電話掛斷。

  我乘出租車趕到旅社。沒經通知直接走向葛可本的房間。

  「進來。」我敲門,裡面說。

  我猶碌著。

  「門沒關,進來。」

  我把門打開。

  房間裡面是空的。

  我走進去,一個人也看不到。

  突然,有人一腳把門踢上。一個壯得像猩猩站在門後的人,向我走近。

  浴室門打開,一個黃疸樣外表的男人——顯然是蓋蓋文,走出來。

  「手舉起來,」猩猩說。

  我把雙手舉起。

  他是個大而魁梧的人,耳朵像花菜,有虐待狂的樣子。他有效地在我身上搜索一遍。

  「沒有傢伙。」他說。

  蓋蓋文說:「坐下來,你是誰,想幹什麼?」

  我坐下說:「我想知道夏茉莉怎麼死的。」

  「誰不想知道。」

  我說:「我是個私家偵探,我在辦件案子。」

  我把卡片送一張過去。

  他瞄了一眼,把卡片推向一邊,又想了一下,把卡片拿起來,又看看,考慮一下,把卡片放進口袋。

  「賴先生,你倒很有種。」

  我不說話。

  「你怎樣找到我的?」

  「我是個偵探。」

  「你沒有問答我開題。」

  「想一想,說知道我問答你了。」

  「我從來不想,你來想——你來說。」

  我搖搖頭。

  「我以為沒有人會知道,」蓋仔說:「既然被你知道了,我希望你告訴我漏洞在那裡?」

  我說:「我在這裡,所以漏洞一定夠大。」

  「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內幕消息。他們知道我不會洩密的。」

  他說:「小個子口氣蠻大的。」

  「這樣才能使你相信。」我說。

  他大笑,說道:「我欣賞你的膽量。」

  「謝了。」

  「你有什麼困難?」他問。

  我說:「和卞約翰·卡文——第二有關,他自稱和夏茉莉一起離開的伴侶。」

  「說下去。」

  「沒有了。」我說:「說完了。」

  他搖搖頭。

  我說:「我的興趣是找出卞約翰·卡文——第二那一個晚上是怎樣過的。」

  「沒有人阻攔你呀。」

  「沒有。」

  「那為什麼不去找呢?」

  「我現在就在做呀。」

  「這裡,幫不上你太多忙。」

  我笑笑,點上支紙煙。

  保鏢看看蓋仔,想知道他該把我從窗裡摔出去,還是門裡踢出去。

  我把火柴搖二下吹熄,我說:「年輕的卞先生說,他帶了夏茉莉到一家夜總會,她去休息室,再也沒見出來。」

  「你聽起來合理嗎?」他問。

  「不合理。」我說。

  「說下去。」他鼓勵道。

  我說:「照我的看法,夏茉莉和一群人出去,這群人是有計劃,有目的的。他們是保護監視她的。只有卞約翰,他以為他神氣地從一群辦公室來的會計員,辦事員那裡帶了個小姐出來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再把你的看法說出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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