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約會老地方 | 上頁 下頁 | |
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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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試著門上的門把。 白莎深吸一口氣:「看看是誰,寶貝。」 我放下報紙,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一位中年人,高高的鼻子——骨頭比肉多——高前額,大大的顴骨。從只有一半寬眼鏡的上緣用精明的眼神,眨呀眨的看向我後面說;「是柯白莎太太吧?」 柯白莎的態度變成熱情地說:「是的,有什麼可效勞。」 男士把手伸向口袋:「首先,容我自己介紹,我姓商,商茂蘭,嘉蘭法律事務所的資深同事,是律師。今天來拜訪柯太太,是希望你幫一個忙。」 他自口袋拿出一疊紙交給白莎。 白莎自然地拿住這疊紙說:「南先生,我們常替律師做很多工作。我們甚至可以說專門於這類範圍。唐諾,把報紙放下。這是我的合夥人,賴唐諾。他參加海軍才回來,已經辛勤地在工作了。告訴我,你要我們做什麼,和這些紙有關嗎?」 白莎打開這疊紙。 「好呀!好呀!他奶奶的。你——混球你——」 商茂蘭舉手阻止她說下去:「等一下,柯太太,請容我解釋。」 「解釋個屁。」白莎對他喊道:「這是開庭傳單。路理野夫婦控告魏妍素及柯白莎。你搞什麼鬼?」 「等一下,柯太太,不要生氣。請讓我解釋。」 白莎用手指翻看這些法律文件。「5000元。」她叫道:「五——千——元。」 「正是,」商律師冷冷地說:「假如你決心把我看成敵人,你就會損失五——千——元。」 白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商律師平靜地說下去:「柯太太,我準備給你一個提議。一個商業提議。這是為什麼我自己把文件送來給你。」 商律師看看我,給我一個友善的笑容,表示不必把我排外。他說:「柯太太,我們並不認為你是非常粗心,沒有開車經驗的。我們認為魏妍素對這件車禍意外,要負單獨全部的責任。」 他向白莎容光煥發微微地笑著。 白莎的下巴向前戳出,有如一艘戰艦的船首:「你有什麼提議?」她有點勉強地說。 「柯太太,你是在生我的氣。」 「我當然在生你的氣。」白莎尖聲地說。 「柯太太,我絕對不會不公道地占你便宜。我是個律師,你不是。我會詳細解釋法律給你聽。以前大家都公認兩人或兩人以上共同觸犯民事的侵害或民事的侵犯,其中之一如得責任免除,其他人也可免除。但這種概念近日已改變了。法院判例也有改變——說明白點,本州的法庭也有注解。 以一個姓龍的控告案言。加州地院622案號有例:觸犯民事侵犯時,原告宣稱兩個或兩個以上觸犯相同的——」 「什麼觸犯不觸犯的關我鳥事。」白莎厭煩地說。 「你沒看出來嗎?你只要幫我們證明,這一切都是魏妍素小姐犯錯誤所導致。但是法律有奇怪的規定,柯太太,法律規定為了自己權利,可以要求辦訴前聽證,但是聽證的證人必須是訟案中的一方。我並不是說,我把你拖進來做訟案中的一方,目的是為了要你的證詞。但是柯太太,我要告訴你,我就在這裡,在今天下午3時正,要來取你的證詞。再請你注意,要是你的證詞證明本次意外完全要由魏妍素負責,我們會向法院請求撤銷本案對你的控訴,理由是你沒有義務。」 律師又向白莎一本正經地微笑著。 白莎說:「假如你的這個當事人——叫什麼名字來著?」 「路理野太太。」商茂蘭說。 白莎說:「假如開車的路理野先生是罪魁禍首呢?」 商茂蘭律師把長而都是骨頭的手指,左右手指尖互相對起,輕輕地壓著。「柯太太,」他說:「我想你忽視了剛才我給你提議的嚴重性。假如這個車禍意外,是因為魏小姐的疏忽,我們會請求法庭撤銷對你——」 「你是搞什麼,行賄還是恐嚇。」白莎問。 「呀!我親愛的柯太太!親愛的柯太太!」 「少來這一套,親愛個屁。」白莎說:「究竟什麼意思?」 「我們要你的證詞,柯太太。事實上我們有權趁現在先正式的取得你的證詞,列為記錄,這樣在開庭的時候,我們知道將面對一點什麼問題。許多案子裡證人都是跳來跳去,許多律師以為證人對自己有利,但是一出庭——無論如何,柯太太,你見過世面,你懂得這些形式。」 「我對這種事啥也不懂。」白莎說:「除了誰也不能把我拖進去。你能證明我有一點疏忽,我就吃了它!」 商律師把頭向後一仰,哈哈大笑:「柯太太,你表達意見的方式非常有趣。但是一到法庭,你會拙於解釋為什麼變出個程咬金來了。」 電話鈴響,我移到愛茜辦公的桌子上去接聽。 對方經過電線傳過來顫動生氣的聲音;「哈羅,哈羅,是什人?」 「賴唐諾。」 「喔,賴先生。我是魏妍素。你知道,那車禍案的魏小姐。」 「是的,我知道。」 「我要和柯太太說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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