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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一位和謀殺案沒有分毫關係的證人。」

  「你真不可救藥,唐諾。」

  「我告訴你,這個證人住在合得街。」

  「幾號?」

  我說:「可以了,不要不滿足了。」

  他慢慢地猛搖頭說;「斧頭確是殺掉蘇百利的兇器。你要明白,唐諾。我現在是站在你和地方檢察官之間。」

  我說:「孔費律,南合得街906號。」

  「他和本案有什麼關係?」

  「是另外一件案子。」

  「你什麼時候離開那裡?」

  「我不知道。」

  「你在那裡多久?」

  我摸摸下巴說:「我說不定,宓警官。不過足夠別人由從不關閉的後窗,拋把手斧進後車座就是了。」

  「姓孔,是嗎?」他說。

  我點點頭。

  善樓突然從桌旁的小凳站起來,膝蓋碰到早餐桌的邊緣,桌子一側,差點把飲料打翻。

  白莎把眼自爐子上抬起說道:「宓善樓,你這可咒的,你要把威士忌倒翻,我把你皮剝掉。這是專用來招待你的,我自己都捨不得喝。」

  他理都沒有理她,自顧自走向電話。我聽到他翻電話簿的聲音,而後是撥號及低聲的會話。

  「這下你到印度國去了。」白莎對我說。

  我什麼也沒有回答,回答也沒有用。

  白莎撕了兩張紙毛巾,平鋪在調理臺上,把炸好的臘肉條放在上面滴油。加了點奶油到蛋裡去,用打蛋器打過。加了佐料,倒進平底鍋去開始搗拌。

  喝下去的烈酒開始對我發生作用。我已經不像剛來這裡時那樣全身無力。

  「你這可憐的小混蛋。」白莎同情地說。

  「我還好。」

  「再來一杯。」

  「我不再要了,謝謝。」

  「食物才是你真正需要的。」白莎說:「食物和休息。」

  善樓掛斷了電話,撥了另外一個號碼,又開始講。之後他把電話掛上,回到桌邊來。他在來路上,替自己的杯子又加上了酒。他用懷疑的眼光詳細觀察我,想說什麼,又停住了,向桌子的另一張凳子坐下,又碰到桌子。

  白莎對他笨拙的動作,狠狠的看了一眼,也沒說話。

  不一會,白莎沿桌面推給我一盆食物。熱的炒蛋,有很多牛油的土司,炸得金黃的臘肉。一杯熱咖啡,一團白色乳酪漂在上面。白莎說:「我記得你不加糖,但要乳酪。」

  我先拿起咖啡,還沒有喝,溫暖已充滿全身。胃也急切地等候著咖啡和食物的實質感。白莎做的食物味道不壞。這一餐是最近一個月來我唯一有食欲,自己想吃的一餐。

  白莎看著我在吃,善樓對著自己酒杯在深思。

  白莎說:「我們3人在一起,可是不像個派對。」

  誰也役有答話。

  「電話打通了嗎?」白莎問宓善樓警官。

  宓警官點點頭。

  「怎麼樣?」白莎問。

  宓警官搖搖頭。

  「好吧,不講就不講。」白莎向他怨言道。

  白莎坐下來,宓警官把手伸出來拍拍她手背:「我知道,你是好夥伴。」

  白莎生氣地說:「心裡有事,說出來又不會少塊肉。」

  善樓說;「孔費律給疲勞轟炸垮了。太多人找他談太多的事了。再說他已經睡了。他很不高興。」

  「那今天沒辦法讓他證明了?」

  善樓搖搖他的頭。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對白莎說:「不要像小孩一樣。他聯絡了一輛巡邏車,現在在等候報告。」

  白莎向宓善樓看去。

  善樓看看我,又看看白莎。「這混蛋,是很聰明。」

  「我告訴過你,這小雜種聰明得很。』

  「我們再來討論你的故事。」警接對我說。「你把車停在那裡,你不告訴我有多久。在那邊還見到別的人嗎?」

  「我可能——但是沒有見到任何可能放兇器到我車中的人。」

  「你只告訴我事實,姓名,地點。其他由我來推斷。」

  「沒有多少人。」

  「多少?」

  「一個。」

  「我要名字。」

  「名字不可以,暫時還不可以。」

  「對你很不利。」

  「倒也不像你講那麼不利。」我告訴他。

  「有我說那麼嚴重。」

  我繼續吃我的東西。

  白莎兩眼瞪著我,生氣得要把我頭咬掉;「你要不告訴他,我要告訴他們。」

  「閉嘴。」我告訴她。

  善樓期望地看著白莎。

  「我要說羅。」白莎說。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告訴她。

  「我會不知道!你用公款去買3包香煙。然後每次宓善樓問你簡單的問題,你臉上飄著夢幻樣優雅的臉色,我就全知道了。不要他媽神神秘秘以為我不知道。有一件事倒不能怪你,你出海太久了,一腦子南太平洋羅曼蒂克對女人的幻象。三個月沒有見女人,老母豬的臉都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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