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約會老地方 | 上頁 下頁


  「這是不少的跑腿工作。」

  「所以我要開步走了。」我說著,走出她辦公室。

  蔔愛茜自打字桌上抬起頭來:「今天休息嗎?」

  我說:「出去辦案,下午會打電話回來看有沒有事。」

  愛茜躊躇一下,埋頭打字遮蓋窘態。

  我從熟悉的位置找到公司車。過去的18個月有如一場夢。我現在等於回到老本行。

  郡公所找到寇艾磊38歲,斐伊瑪27歲;寇艾磊曾結過一次婚,是鰥夫;斐伊瑪未結過婚。她婚前住址是拉吐尼亞街1891號。

  我開車到拉吐尼亞街的地址。是一座4層磚造樸實的公寓,門口恰裝飾得十分華麗。掛了塊牌子「楓葉莊公寓」,另外有牌子表示沒有空的單位出租。我按了標示經理的鈴,足足等了5分鐘才有反應。

  經理是一位40歲左右的胖女人,智慧的小黑眼睛,厚唇,膚色非常好和發包配合。初見的時候她並不友善,像輛不易克服的坦克。經我一再笑臉相向,她也回以笑臉,就健談起來。

  「對不起,這公寓已沒有空房了,所以——」

  「我想找一點資料,有關一位曾住這裡的女客。」

  「什麼人?」

  「一位——一位——」我儘量表示已忘了她的名字。自口袋中拿出記事本,用手指翻著說:「一位蘭女士……喔,不是這位。」我又用手指撥弄了一會,一行一行指下去說:「斐,斐伊瑪。」

  「她是住過這裡,她去結婚了。」

  「你知道她嫁給什麼人了。」

  「不,我不知道。據我知道嫁得不錯。她不太多說話。」

  「那時候你也是經理?」

  「是的。」

  「對她背景知道嗎?她父母在哪裡?她從哪裡來?或任何她的事。」

  「不知道,她走的時候甚至沒有留下通訊地址。我後來才知道是她自己到郵局去辦這件事的。」

  「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是,其他住戶遷居都會留下新地址的。」

  我說:「她來租你公寓的時候有沒有提供什麼資料,比如以前住哪裡等等。」

  「喔,有。」

  「我們看一下好嗎?」

  「你是什麼人?尊姓?」她問。

  我向她笑笑說:「告訴你你不會相信的。」

  「為什麼?」

  「我姓王。」

  「的確不能相信。」

  「很多人不相信。」

  「還是進來談吧。王先生。」

  「謝謝。」

  經理的公寓是在底層,裝飾多了一些,有檀香木的味道。一隻中國香爐放在室中的一隻桌子上,嫋嫋地向上升著白煙。牆上有太多照片,屋裡有太多椅子,太多桌子,太多小家具,太多小擺飾。

  「要不要坐一下,王先生。」

  「謝謝。」我給她支紙煙並給她點上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問三問四。」

  我兩手一堆,手掌向上,做了個空白的表示。

  「我的意思是你來調查為什麼目的呢?」

  我說:「嘿,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他們從不告訴我為什麼。他們只給我一張名單,叫我盡可能調查。也許她在申請保險,也許是為張舊帳單,甚至也可能是有筆遺產等她去接收呢。」

  「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經理說。

  我把煙吹向空中說:「嗯哼。」

  「在我的概念中非常文靜,很保守,從不召開荒唐的派對。」

  「真不錯。」

  「我知道她絕對不屬￿舊帳未清一類的。」

  「那就不會是舊帳未清。」我說。

  「你不是說連你也不知道嗎?」

  「是呀,有人要調查她,如此而已。我的責任只是調查。每調查一人,他們付我一元,當然一切開支他們負責。」

  她說:「我也有一些人,我希望知道他們底細的。」

  「把姓名交給我,不過我先要把它交給辦公室。辦公室怎麼跟你結帳我不知道。他們有一套辦法,要有預付金。客戶要保證每年或每月有多少人要調查。當然他們不只收客戶1元一個人名。1元錢只是我的部分。」

  她說:「給你這樣一說,就不值得花錢去瞭解他們了。讓我來看,這位斐小姐我能給你什麼資料。」

  她打開一隻寫字桌的抽屜,拿出一隻資料卡的盒子,開始在12畫下面找。

  過不多久,她找到了她要的卡片,把它抽出來,她說:「不錯,斐伊瑪。以前住在南富利敏頓街,392號。」

  「有介紹人嗎?」我問。

  「兩個,郭本嘉和商帶蘭。」

  「有地址嗎?」

  女經理說:「只有一個市區商業地址。她的資料到此為止。除了這裡記著她房租按月繳清,我們算她好房客。」

  「我想我也可以交差了。」我說:「實在感激。」

  「你每天名字很多的話,生意還蠻可以做的。」

  我說:「問題是不斷東跑西跑。」

  「是的,你說了我就明白了。對每一個名字有規定要報告多少資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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