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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你沒問我。」

  「何況她並不知道雷奇聽到她們的談話。」

  「他是事後來找我,跟我提……」

  「法官大人,這展開了本案另一個有趣的一面,我還不知道有這事,格傑小姐,你為何沒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這次談話還有人在場?」

  「他沒在場,他只是聽到而已。我不習慣別人懷疑我的話。」

  「但這是庭上的法律……」漢密頓說。

  她微微甩了一下頭說:「我告訴你發生的事,我說的是實話。」

  「很好。」漢密頓說:「我問完了。」

  檢察官看了一下鐘說:「法官大人,我知道時間還早,但我想檢方要停止求證,我還要跟我的助理查一下是否我要的證據都列上了。因此我要求庭上退庭到下午兩點再開庭,這樣我可以把我的證據檢查一下。檢方只需休息到下午兩點半。」

  「很好,」莫倫法官說:「本庭休息到兩點半,應檢方的請求。」

  梅森轉向要帶走被告的女警說:「我要跟被告談一會,」他說:「到證人室去可以嗎?」

  「好的,現在還早,我給你十五到廿分鐘的時間。」

  「我想夠了。」

  他對戴拉點點頭,對伊蓮娜說:「希朴納太太,請走這裡。」

  伊蓮娜跟她走入證人室。

  梅森把門關上。

  「好吧!說吧!」他說。

  「什麼事?」

  「我不是魔術師,我得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檢察官要休息到下午兩點半。他有十足的勝算可以以一級謀殺起訴你。如果你不上證人席,你是死路一條,如果你上證人席,他們會把你攻擊得體無完膚。如果你承認你在電話中跟伊莎·畢藍說的話,那麼無異是承認你的健忘症是假的。如果你否認說過這話,檢察官會去查醫院的電話記錄,會找到你跟伊莎·畢藍打過電話。他還有一批精神病醫生,他們會來檢查你,檢查過後會宣佈你失去記憶只是一種防衛的姿態。所以你最好告訴我實話。」

  她避開他的目光:「他為何在這個時間要求退庭?」

  「因為他要查證一下雷奇是否聽到這場談話。如果雷奇的口供和蘇珊妮一樣,他會要雷奇上證人席。」

  「梅森先生,你認為我說我記不清楚是假的?」

  梅森聳聳肩道:「這將是你的喪禮,他們會送你坐上一個鋼椅,鋼椅在一間四面是玻璃的房間中。每個人會退下去,門喀拉一聲關上,然後你會聽到撕撕聲……」

  「別這麼說!」她尖叫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每晚都做這樣的噩夢嗎?」

  「我現在告訴你,因為這是最後一次可以救你的機會,你自己看著辦吧!」

  伊蓮娜看了戴拉一眼,像一頭被陷阱捕獲的動物。

  「要香煙嗎?」戴拉問。

  伊蓮娜點點頭。

  戴拉給她一根香煙,並為她點燃。伊蓮娜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煙圈說:「真糟糕,梅森先生,如果我告訴你實話,你要幫我想辦法。」

  「說吧!」

  「這都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

  「他們說的話。」

  「證人們說的話?」

  她點點頭。

  「你殺了他?」梅森問。

  「我沒殺他,但我說沒有又有誰肯相信?」

  梅森溫和道:「由於時間不多,我問你答好了。」

  她說:「我一向野慣了。我曾惹過幾次麻煩,我父親是個保守的人,他很愛惜他的名譽。他是有聲望的人。

  「我在從歐洲回來的船上認識道格拉斯·希樸納。父親不喜歡他。我父親告訴我,如果我嫁給他,他就斷絕我的經濟來源,他給我錢一向很慷慨,他曾好幾次威脅要停止供給我,但這次是說真的。」

  「然後呢?」梅森問。

  「我們兩人墮入情網,在船上還沒有太認真……我本來也以為是一段船上的豔遇,過後就煙消雲散了……沒想到我卻認真起來。」

  「說下去。」

  「當我們認真以後,我們談到結婚的事。爸爸告訴我,我若嫁給他,從此便要跟家裡斷絕來往。」

  「希樸納告訴過你他的職業,還有他如何過活嗎?」

  「說過。」

  「何時?」

  「在我們談到結婚時,他告訴我許多有關他自己的事,他是個滾石,一個冒險家,一個機會者。他是個業餘的海關偵探,專門打探走私珠寶的事再去領賞。」

  「繼續,」梅森說。

  「這個蘇珊妮·格傑——我恨這個女人。」

  「別去管她,你沒多少時間了,繼續告訴我發生的事。」

  「道格拉斯認為蘇珊妮·格傑是個走私頭子。別問我他怎麼知道的,因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憑什麼證據。」

  「是海關人員告訴他的嗎?」

  「我想不是。海關人員從未懷疑過她。她是那種外表像個皇后似的女人,而且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出現。」

  梅森說:「別去管你有多恨她,儘快告訴我實情。」

  「道格拉斯說如果他能破獲蘇珊妮的走私網,他能得到的錢足夠買進一家進口公司,憑他的經驗和關係,可以使業務繁榮起來。」

  「他認為蘇珊妮·格傑是走私的人?」

  「她不是一個大走私犯,就是居中聯絡的人,他認為她是大走私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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