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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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陣風刮過後,有一陣平靜,而後第二陣暴風直沖我們。勞太太用手掌邊緣像刀一樣切向她裙子,再用兩膝把手和裙子一起夾住,另一隻手護住頭髮。強風把她衣服吹得緊貼在身上,美好的曲線一覽無遺。車庫兩邊屋簷有兩隻照亮燈,此時搖搖晃晃。人們各人做不同的行動或旋轉來對抗強風的猛攻。地上的影子變得醜怪如神話幻境。 聞培固大聲說:「我對你的理論評價不高,賴。沒什麼意義。看那門只會猛搖。如此而已。」 第三陣暴風沖著我們沖過來。車庫門慢慢開始移動。我說:「有了,仔細看這一下。」 門突然大聲向上開啟到頂。使車庫全部打開。接著是聞培固大笑的聲音。 我說:「當時的門,可能還要更低一點。」 「再低車怎麼進得來?」聞培固譏嘲地說。 我拉動杠杆使庫門慢慢閑下,在正好我頭髮可以碰到門的下緣時停止。我再把門用手拉下一些。我說:「門也能在這裡停住。」 「當然能在這裡停住,車子怎麼進來?」 我說:「這一點,我們以後討論。先看看風把它怎樣。」 沒有等久,我們有了答案。風變成有規律的吹,不再那麼尖銳或突然,但像是空氣組成的一道牆,很有後勁的擠過來。我放好位置的庫門,前後搖擺著。下降的時候,只一下子,就砰然碰上了與地平的門檻。 林福來挑釁地說:「看,培固,這還有錯嗎?」 培固說:「我告訴你錯在哪裡,他不可能開車鑽這樣高低的車庫門。即使他真鑽了,他也會聽到門關上的聲音。」 「他也許太專心在做自己的事。」 「這樣大聲音,要多專心才聽不到?」 我說:「我們開戴醫生的車看看,看能不能通得過。」 我們開他的車出來。我把門調整到正好比車高超過一點點。不管聞培固的反對,門高只差一點點就要刮到車頂的漆了。然後我說:「這樣車子可以進來。」 「他絕對不可能從這一點縫裡,開車進庫。」 「你的意思是進不來?」我問。 「我的意思是不會願意試。」 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很快把車開進庫——這個高度,我們早就預習過好多次。我們大家不說話,等候著下一陣風的來臨。 汽車離門較遠的時候,看起來絕對鑽不過這樣低一個縫。這樣大一陣陣的風,大家看起來,只要一吹,門一定會吹下來,直打到地上的。 風又漸漸一陣陣,一陣陣來了,準備著下一陣暴擊。 聞培固回到自己車上,拿出了一隻帶閃光燈的照相機。他說:「沒有一個神經正常的人,會開車鑽這樣一個縫。」 聞培固走到車庫門口照了張相,又走遠點,拍了張遠距離的相。 正當他拍完遠距離的相,走回來的時候。另一陣強風吹近房屋,一下擊在門上。 這一次車庫門連搖都沒有搖,它潤滑地向上,一直開到頂。 在我身後,我聽到聞培固大笑。 在我旁邊,柯白莎輕輕地:「他奶奶的!」 丁吉慕說:「各位,戲演完了,大家可以回家了。」 保險公司聞培固說:「我已經開始了。」照相機放回車裡。竇醫生彎下腰,和戴太太在講話。 林律師提高聲音說:「各位,等一下。」 大家停下來,看著他。 林律師說:「賴,你應該看一看,門上的平衡塊,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我說:「天黑之前我看過。跟車庫其他門沒兩樣。」 聞培固爬進他的車,發動引擎。 竇醫生推動輪椅,要送戴太太回屋。 林律師說:「門,這樣移動法,我不太滿意,我還是要看一下它的平衡塊。告訴我,是放在哪裡的,賴?」 我走向車庫,聞培固開亮車頭燈,準備後退車子到車道上,想一想,又把車停好,走過來看我們做些什麼。風不斷平穩地吹著。 我把車庫裡面的燈打開。林律師向上看著門說:「應該有個重的東西來平衡它,在哪裡,賴?」 「門的最上緣有個平衡塊,」我告訴他,「一塊厚的鉛條,應該是沒人動過手腳。」 林律師四周看看,找到了一隻高凳,他爬上去檢查門的頂部。「沒錯,」他說,「你說的對,但是,這扇門……我總覺得有點地方不對。」 聞培固輕鬆地說:「沒關係,我陪你到底,你們玩厭了我再走。平衡塊又怎麼樣了。」 竇醫生把輪椅推回來,等著。 「平衡塊沒問題。」我告訴聞培固。他回到他的車旁。 竇醫生走過來參加到我們二個人裡,他看著我,皺著眉道:「這傢伙!」 柯白莎跟了他走過來,現在站在他後面,說道:「一隻假道學的河馬。」 竇醫生向她笑笑。他好像自看到白莎,就一直對她很有興趣。「現在的問題是,」他說:「大多數的企業,都以個人工作的結果,來評定他的價值。我認為保險事業,以統計來賺一定的利潤。所以總公司倒不在乎賠款。但是地區經理和調停人,拼命省錢,為的表現他們多能幹。」 我爬上高凳用手去摸,車庫門框上有塊鐵板遮掩著的後面。門全開時是水平的,鐵板使門上儘量看不到橫縫。 「小心蜘蛛。」白莎說:「這種地方最可能有黑寡婦。賴唐諾,應該帶只手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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