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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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律師問:「你怎麼說?」 我說:「假如他一見霍,就認出來了,但知道霍不認識他。但他知道只是早點晚點終究霍會想起來的。所以做了最好的妥協,好早點開溜。」 林律師想了一下:「這種說法很有意思,只是他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打退堂鼓。」 「你這樣說可見我有誤解了。我一直以為談判很滿意。」 「錢的方面並不滿意。」勞太太說。說完就倒抽一口氣,好像要收回這句話。 林律師看得出很不高興。 我說:「我並不想多管你們閒事,我只是建議而已。我還能做什麼事嗎?」 她看看他,我能從他眼中看到放下心來的味道,因為不必找藉口,他們也可把我撇開。她用真心感激向我微笑:「不要介意,唐諾,你已經太好了……你要是有要緊事情,你忙你的好了。」 我在外間停留了一下取回帽子。女秘書停下打字,思索地仰望著我。而後她看看林律師私人辦公室關著的門。 符法迪,刑事犯罪學顧問,正好在離開不遠的大樓裡有一個辦公室。我看清沒人對我特別注意的時候,通過馬路,上樓到他辦公室。 符法迪是現代科學偵探的一個好例,看起來像大學教授。 我給他我的名片說:「我要對這些頭髮檢定一下。」 他接下我從一個信封裡拿出來的幾根頭髮,看了一下說:「好,跟我來。」 他的實驗室是一個複雜,精巧的所在。我認識的儀器有,比較顯微鏡、噴霧檢查隱形墨水的機器、紫外線照相、原子吸收光譜儀、顯微照相、微量測定及雙目顯微鏡等。 「你要坐在這裡抽煙等著,還是我做你看著?」他問。 「我希望能看你進行。」 「請到這邊來。」 他一次一根地拿起頭髮,把頭發放在一張玻璃片上,兩端各點一滴膠水使它固定。把玻璃片放到顯微鏡下,調整焦距,一面發表意見:「這些頭髮,不是剪下的,是拔下來的。根部已稍有萎縮,有一根完全沒有外鞘。我先來說這一根,我現在在看的,屬一個女人,40到45歲,可靠一點說,35到50歲。頭髮可能是稍加壓力落下,我認為可能來自梳子或發刷。」 「都一樣的嗎?」我問。 他把幾根頭髮都初步檢查一下,說道:「不一樣。」 「另外的幾根,你能告訴我一點什麼呢?」 他說:「等一下,我還要換種方法看一下。」 他從每根頭髮弄下一段,放進一個機器,慢慢搖動一個手把。一小段,一小段頭髮,從一把刀片上切下,落在一塊玻璃片上,那末薄,幾乎肉眼看不到。他用一塊蓋玻璃片蓋在玻璃片上,放進另外一架顯微鏡。他看了這些頭髮切片一段時間,又放進雙目顯微鏡去看。他問:「要不要看一下,賴?」 我走向大的雙目顯微鏡,把眼睛湊向目鏡,看到的像是半寸直徑的馬尼拉麻繩。 符法迪說:「頭髮外鞘中,有沒有看到特別的紅色霧狀一塊一塊散在裡面?」 「嗯……」 「來,看這根頭髮,你就懂了。」 他把玻璃片移動一下。紅色霧狀麻繩變了黑色的電纜線。他說:「從這根頭髮看,頭髮的外層可以看到點特別的東西。像魚鱗一樣,或是樹上的粗皮。看到嗎?」 「是的。」 「好,你再看剛才看的那一根。」 他又給我看馬尼拉麻繩那個視野。 「懂了。」 「看到霧狀紅色的東西嗎?好像隔了一層橘色玻璃。」 「是什麼?」 「一種染料。」他說:「多半是指甲花一類的,俗稱黑娜。」 「那我們至少已有兩個人的頭髮了。」 「不止兩個人的頭髮,你給了我五根檢體。我敢說來自三個不同女人。」 「能再詳細一點形容嗎?」 「可以更好的形容,但不是立即。目前只是初步表面檢查。假如你要詳細報告,我要把頭髮用乙醚和純酒精一半一半配的溶液洗過,乾燥好,用松節油處理,再固定在玻片上詳細檢查。到時報告才正確。」 「這要花多少時間?」 「48小時,可有完整報告。」 「那太久了。」 「我已經告訴你的,對你有幫助嗎?」 「已經有不少幫助,謝謝。」 「要不要我繼續檢查?」 我說:「把頭髮固定在玻璃片上,標明是我交給你的頭髮。給它們標上號碼,檢體1、2、3、4、5。我們以後也許有用。我會再和你聯絡。」 我開車去警察總局,厲警官非常高興見我。他握住我手上下猛搖,把我的背都拍腫,對著我臉興奮地噴雪茄煙,說道:「看到像你這種能幹,聰敏的私家偵探,真是高興。很多幹你們這一行的人,看不出奶油在麵包的哪一面。除了豬腦袋外,什麼也沒有。」 「給你的消息,有用處嗎?」我問。 「嘿,大嘞。」 「沒讓她知道消息來源吧?」 「當然沒有,對秘密證人我們保護十分周到。賴,我們兩個應該多多合作。我們要鼓勵私家偵探和我們合作。」 「那很好,有機會我會全力合作的。那個姓史的女人說些什麼?」 「不太多,但有一點很有興趣。她說她這樣離開,是因為戴醫生想占她便宜的關係。」 「喔……喔。」 「而且她堅持這一點。」 「有沒有詳細的形容?」 「有,還不少。不斷的找小理由接觸,要求單獨見面,不能得逞就用這種方法來壓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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