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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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咕嚕一下表示接受這個建議,拔出點火鑰匙,仔細看了一下這個鑰匙,試著手套箱的鎖。塑膠鋼的小門在絞鏈支持下,向下翻落。箱裡小小燈光自動亮起,把裡面照得相當清楚。我看到裡面有幾隻首飾盒,疊在一起。 助理驗屍官把它們一起拿出來,打開一盒。是空的。他問:「有人知道怎麼回事嗎?」他問。 勞太太禁不住吃驚地喊出一點點聲音來。助理驗屍官好奇地向她看:「你!說說看。」 「都……都是空的嗎?」 助理拿起一、二隻盒子,搖一搖,打開看著說:「嗯,都是空……等一下,這個……」他拿出一個戒指,是一個鑽石鑲邊,切成方型的翡翠戒指。 「你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在這裡嗎?」他問勞太太。 她已經完全能自我控制了。她很小心選擇字句回答:「這些首飾盒子,很像蘭姨……戴太太……裝她首飾的盒子。這只戒指,我相信,是戴太太的。」 「這玩意,怎麼會在這裡的?」他問。 「這我可真不知道了。」 一位警官走上前來說:「奇怪,喬,這些珠寶已經報過案。戴醫生書房裡保險箱,星期一晚上或星期二早上,遭偷。我們有失竊清單。等一下……」他自前胸口袋拿出一本筆記簿,翻到一頁說:「翡翠戒指1個,3克拉,方型切割,鑲以純白大鑽石8顆,白金戒座。」 「就是這傢伙。」助理驗屍官說。 2人交換了有點意思的眼神。後來的警官問勞太太:「怎麼會在這裡的?」 她說:「我怎麼會知道?」 他又轉向我:「聽說……你是個私家偵探。」 「是的。」 「來這裡做什麼?」 「我在等戴醫生回家。有關保險箱失竊,他要我查一、二件事。」 「一、二件事?一、二件什麼事?」 「他沒說。」 警官說:「我們去和戴太太談談。」 助理驗屍官說:「可以,先讓我把這裡事弄完。你姓賴?」 「是。」 「你看到屍體時,屍體確切的位置到底在哪裡?」 「剛才比給你看過。」 「我還不太滿意,有沒有人有粉筆?」 沒有人有粉筆。 助理自己說:「我可能有一支。」他打開他帶來的用具包,摸索了很久,拿出一支粉筆說:「好,把他畫出來,頭在哪裡,腳朝哪裡,手又是怎麼放的?」 我儘量畫在水泥地上。 我低著頭在畫的時候,我看到通往工具室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臉在向這邊窺望。是個深皮膚,很帥氣的臉,雙眼很關懷地注視我的行動。他本想進來,因為看到我在畫,所以暫時停步。 「我們來之前,你不應該移動屍體。」我畫完時助理說。 「我移動他之前,認為他是有救的。」 助理驗屍官自我手中接過粉筆,隨便拋進用具包說道:「不准任何人移動這輛汽車,不准任何人碰它。這裡每一個人我都要留指紋,來對首飾盒。等一下我要和戴太太談話,你們兩個不要離開。」 他們留了我們的指紋。站在工具室門外的男人,已走開。勞太太和我跟助理驗屍官和警官回到宅內。 戴太太在她臥室內。女僕說戴醫生的好友竇醫生,正在照顧她。戴醫生不給自己家人看病。戴太太每次有任何不適,都是請竇醫生診治的。所以今天請他來,以防萬一。女僕又聒絮地告訴我們,竇醫生的父親常年有病,都由戴醫生治療。所以2人互相診治對方的家屬,以作友好還報。 竇醫生出來和助理驗屍官見面,他蠻高,有瘦而方的下巴。說話很果斷,很能給人好印象。聽警官說了些話,他決斷地插進話來說:「戴太太目前不宜打擾。她受了很大震驚。我才給她皮下注射鎮靜劑。你們可以請她指認那只戒指。僅此而已。」 警官一行進入臥室。醫生向勞太太說:「你們兩位可以在這裡等。」隨即跟他們進去。 勞太太看著我:「你看怎麼會?」 「什麼東西怎麼會?」 「那……你知道的……每件事。那首飾盒怎麼會在手套箱裡?」 「這可能是很多原因中的一個。」 「舉個例子看看。」她喜歡講這句話。 「那就很多了。他出診去看的病人,其中一位可能就是偷保險箱的賊。他要贖金。醫生給了他錢,回到車庫,而……」 「那首飾又到哪兒去了?」 我說:「我們發現他之前,他已躺在那裡很久了。任何人都可以拿下發動鑰匙,打開手套箱。」 她想了一下說:「鑰匙一拿下,引擎不就熄火了?」 我說:「我倒並不想真用這個概念說服你。我不過提出來給你看可能性。給你動動腦筋。」 「至少這個概念不能成立。」 「你對,不能成立。」 通臥室門打開。竇大夫出來,問道:「你是那偵探?」 「是。」 「我指希頓請的那位?」 「是。」 「戴太太要見你。她緊張,有點崩潰,何況她本來就神經衰弱的。今天她震驚太大。我已給她打針,但要慢慢才會發生作用。講話要簡短,不要和她辯論,多說些增加她信心的話,反正結果總是改變不了的。」 「說點謊?」 「可以,說什麼都可以,轉移她的思想,我要她能睡。」 「我什麼時候進去?」 「那些人出來你就進去,」他說,「他們快了……出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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