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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為什麼?」

  「我不要你坐著等我,再說可能會等得太晚太晚。你上床去好好睡一下。」

  「明早你會來看我嗎?」

  「暫時不能一定。」

  「為什麼?」

  「早上有什麼事,我自己尚不能肯定。」

  她把手指放在我前臂上。「謝謝你請我吃晚飯。唐諾,暫時再見。」

  我拍拍她的肩。「做個好女孩,我不會有事的,晚安。」

  她走到門口,看我走下走道。艾太太在轉彎角上偷看我們。「你的表妹人長得不錯。」她說。

  「是呀。」

  「凡是在我這裡住的人,我都要關心他在這宿舍裡的私生活的,尤其是年輕女生。」

  我說:「我的表妹和一個水手訂了婚的。他的船應該在明天什麼時候會進港。」

  她的鼻尖往上翹起一兩英寸。「假如他來找她,告訴他門要打開——再不然我來告訴她,好嗎?」。

  「他不會來找她。」我說:「他的媽媽就住在這裡。她會去他媽媽家找他。她喜歡住那裡,不過那裡有了不速之客。」

  艾太太露出了高興的面孔。「喔,」她說,過了一下又說;「喔。」

  「還有什麼事嗎?」我問。

  她說:「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問她的問題了。通常女客人來我會追根究底的。既然你—一」

  「沒問題的。」我說。

  我走出公寓,爬進公司車。我先去加油,加水。車子油箱、水箱幾乎已經全空了。

  §第六章

  我開車來到藍洞。那是個下流場所。政府掃黃把低級歌舞場所封閉,其他尚開著的表面上不賣酒。藍洞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一個場所。

  一切在場面上作業的看起來也不比其他酒廊特殊。內行人才知道如何進行正式的內盤交易。

  我在後面角上找到一張桌子,也叫了一杯酒。一位舞女正在前面臺上表演脫衣舞,她表演完了時穿的實際比其他舞女上臺時還要多。但是她的掌聲反倒多一些,因為她猶豫,要脫還是不脫,肯脫還是不肯脫,每當要脫時,她要看門看窗,看這些保鏢是否把門窗關好了。觀眾相當對她瘋狂。在掌聲最高的時候,她把手撫在重要位置望向經理,好像問他能不能再脫。經理跑向前猛給她搖手,把她拉下舞臺,自己向觀眾鞠上三躬,握住舞女的手一起回到後臺。

  不久舞女自後臺出來,混進捧場的人群裡去。有一堆4個男人在喝酒的地方,她停留很久,報銷了不少的酒。她又不時回頭看經理什麼時候再該上臺。

  一位女士,40幾快近50的年齡,純黑頭發及眼珠,她是管帳的。每一張酒單帶了現鈔送到她那裡,都要經過她貪婪的鳥眼一瞥。她快速來到我桌前。她說:「晚上好。」

  「哈羅。」我說。

  「你看起來寂寞極了。」

  「你看對了。」

  「有空嗎?」

  「空得不得了。」

  她笑了:「我來給你安排。」

  她的安排是把拇指一翹,把頭向我的位置一斜。不知那裡立即出現一位栗色頭髮,化妝過度的小姐,移向我對面空位置上坐下。「哈羅」她說:「今晚好不好?」

  「不錯。」我說:「要來杯酒嗎?」

  她點點頭。

  侍者的出現更是藏在桌下一樣的快速。她點頭,頭還沒抬起來,侍者已經等候在桌旁。

  「威士忌,不加東西。」她說。

  「姜汁麥酒。」我說。,

  侍者離開。女郎把手肘支在桌上,雙手手指互相叉起,把下巴放在手指上,給我看飽她美麗的大眼睛,她說:「我的名字叫卡門。」

  「我叫唐諾。」

  「住在這裡?」

  「過路而已。我每3、4個月來這裡一次。」

  「喔。」

  侍者用威士忌杯給她送來一杯『紅茶』,給我一杯加了冰塊及姜汁的麥酒,一張酒單1元2角5分。我數出白莎的心痛錢1元5角,打發他走路,對卡門說:「祝賀我們初會。」

  「希望能使你快樂。」她一下把冷茶倒下肚去,伸手去拿她面前的一杯冰水,好像那玩意兒真的很凶似的。喝了兩口,她說:「老天,我是不該喝酒的,喝多了會糊天糊地。」

  「怎麼個糊天湖地法?」

  她癡癡地格格笑著道:「相當的亂來,你沒有來過這裡,是嗎?」

  「只來過一次。」我說:「上一次來這個城市的時候——喔,那次真好玩。」

  她把眉毛抬起。

  「一個叫做愛蓮的小姐。」我說:「今天我沒有見到她來呀。」

  她眼睛蒙上一層霧,立即她臉無表情地說:「你認識愛蓮?」

  「嗯哼。」

  她又看了我一下,自桌上湊過來離我近一點,她說:「好了,老兄,把她忘了吧。」

  「為什麼?」我說。

  她向房間後面斜著頭隱隱表示了一下。「兩個便衣人員,」她輕聲說:「正在一個個客人追問,什麼人對愛蓮熟一點。」

  「為什麼?」我問。

  「今天下午什麼人把她做掉了。」

  我踮起屁股。「今天下午?」

  「就是。別緊張!唐諾!不要大聲廣播,我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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