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險中取勝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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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看某甲高興。」我說:「你能給我一個兩小時的工作嗎?」 「做什麼?」 「代表舌鋒報。」 她說:「我們也有條件,想做舌鋒代表的要26或27歲。至少5尺5,黑色卷髮,眼睛要雪亮——當然是黑眼珠。當然也要忠心,只為報紙,不為自己。」我說:「你和報館老闆有親戚關係,是嗎?」 「沒錯。他是我叔叔。」 「請你告訴他,你替他請了一個特約記者。」我說,一面走向大門去。 「唐諾,不要給我們弄出官司來。」 「不會的。」 「你想去見林太太,是嗎?」 「正是。」 「你想用舌鋒報記者名義去接近她,是嗎?」 「正是」。 她說:「這樣會弄出副作用的來的。叔叔不會喜歡的。」 「這樣不太好吧,我會把你叔叔看成和某甲一樣,是本地的敵人。」 「你不要這些信了嗎?」她問。 「暫時不要了。」我說:「等一下還要回來。我問的那個人不會是這裡的副警長之流吧?」 「不會。他們帶寬邊帽,一個個很正點的。」 「我說的這個人是見過世面的。」我準備出大門。 她趕上兩步道:「你能算我一份,我就做你秘書。」 我說:「我不能算你一份。我告訴過你,我問過別人,不行。」 我看到她眼中現出滿意我的回答,幾乎是有點放心下來的樣子。「好吧,」她說:「別說我沒有考慮過這職位。」 我點點頭,把門自身後帶上。 回到旅社。林太太仍未在大廳出現過。職員說可以試用電話聯絡。 旅社對於自己的電話系統相當自豪的。事實上旅社最近才徹底現代化裝修過。大廳中裝有內線電話,接線生把我接到林太太房間。 林太太的聲音聽來冷冷的,十分小心。她說:「哈羅。」 「我是賴先生。」我說:「舌鋒報的。想專訪你一下。」 「有關什麼事?」 「好久不見橡景,這次回來有什麼感想。」我說。 「不會問到——不會問到我私人事件吧?」 「絕對不會——我馬上上來。當然希望你能先同意。」 她在躊躇,我一下把電話掛斷,向樓梯走去。她站在自己房門口在等我。 她相當重。頭髮全白了。眼珠是黑的,眼光是冷靜的。臉上皮膚下垂的地方很多。神情相當的警覺。別人看來她像久久完全靠自力在生活。所有面對的人她都要仔細應對。 「你就是打電話上來的人?」她問。 「是的。」 「姓什麼?」 「賴。」 「你替一家報館做事?」 「是的,這裡只有一家報紙。」 「你說叫什麼報名來著?」 「舌鋒報。」 「喔,沒錯。但是我不想被人專訪。」 「這一點我瞭解,林太太。你當然不希望報紙來公開你的私生活問題。不過,我們要問的是自從你離開這裡那麼許多年,在你看來這裡的改變。」 「嗯,21年了」 「橡景在你看來現在是什麼樣一個城市?」 「土得很—一想想看我竟在這裡生活過!要是我能回到當初我浪費在這裡的寶貴時間。要是我能——」她突然止住,向我尷尬地表示一下,她說;「看來不能這樣隨便開黃腔。」 「說的也是事實。」 「不錯,也是事實。你希望我說些什麼?」 「像是這個鎮仍有她自己獨特的優點。別的城市進步雖然比較快,但是在變化過程中迷失了自己獨特的個性。橡景的迷人之處,本來也在她的獨特個性。」 她用半閉的眼端詳著我。 「我想你是知我心中怎麼想的。」她說:「坐到這裡來.這裡亮一點,我可以看到你。」 我坐過去。 她說:「做記者,看來你年輕了一些。」 「沒有錯。」 「我看不太清楚。這家旅社該得服務最差金像獎。我進城不到15分鐘,旅社僕役就把我近視眼鏡打破了。他把行李箱一下碰上我眼鏡,眼鏡砸成粉碎。」 我說:「真糟糕。你只帶這一付?」 「我也只有一付。不過我已經要求再配一付了,應該不久就可以寄到的。」 「從那裡寄來?」我問。 她把眼皮抬起,看向我道:「當然是我的眼科專家。」 「舊金山?」 她確定地回答:「我的眼科專家會給我郵寄。」 我說:「如此說來,你對本鎮已經有心裡的想法了。」 「完全正確!」 「當然這裡也不會和你離開的時候完全一樣。想當初應該沒有這樣大吧?」 「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像望遠鏡倒過來看一樣。你說說看,這種城市怎麼留得住人。」 「氣候。」我說;「當初對我也不怎麼合適,我離開了一陣子,現在回來,覺得氣候好極了。」 她迷糊了。「當初為什麼不合適?」 「很多種原因。」 「你看來天生弱一點,但是不像有健康問題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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