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險中取勝 | 上頁 下頁 |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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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我說:「你自己該知道呀。」 「是的。」 她說:「那麼最後一段也該看一下呀。」 一個粗嘎的男人聲音自隔間後在叫:「瑪麗。」 她自高凳溜下,走向隔間。低沉的聲音在咕嚕,過了一下女的回答他一兩個字。我回顧那疊舊報,把舊報翻到12月2日。在花邊新聞中我看到林吉梅太太亞美準備到東方去和親友共渡聖誕,所以她要乘火車去舊金山,然後乘船經運河東行。當記者問她離婚案進行到了什麼程度時她說這件事已經全部交由律師處理,她自己連丈夫現在在什麼地方也沒興趣去管。這件事識者都認為無稽和猜說,語言說非但她知道林醫生現在在那裡,並且她正準備要去和他重聚。 我等候小姐回來。她遲遲未出現。我走向街角的藥房,拿地話簿找律師欄。沒有姓紀的律師,沒有姓卜的律師、不過有一位華福侖律師,他的事務所在第一國家銀行大樓。 我選了沒有陽光直曬一邊的人行道走了兩條街的距離。爬上老房子搖搖欲墜的樓梯。走過不太水平的走道。我在一張亂拋著法律書籍的桌子後見到了華律師,他雙腳擱在書桌上,煙斗在他嘴裡。 我說:「我是賴唐諾。我想請教些問題。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卜華事務所接手過一件林家夫婦的—一」 「記得。』他說。 「不知你能否告訴我,林太太現在在哪裡?」我問。 「不能。」 我想到白莎對我的指示,決心自己冒點險。 「林醫生在哪裡你知道嗎?」 「不知道。」過了一下他才說:「到目前止,他仍欠我們事務所法庭規費和律師費。」 我問:「除此之外,他還欠別人什麼債嗎?」 「沒有。」 「你想他是死了還是尚還活著?」 「不知道。」 「林太太的死活呢?」 他搖搖頭。 「那裡可以找到一直同情她的紀法官?」 他淡藍色的眼珠泛出一絲笑意。「山上。」一面指向西北方向的山。 「山上?」 「是的,很好的公墓。1930年死的。」 我說:「謝謝你。」走出他辦公室。我把門順手帶上時他什麼也沒有說。 我走回法院大廈,再對那好奇心十分重的女人說我要借閱林醫生告林太太那件離婚的卷宗。才10秒鐘我就到手了。 我觀看全卷。卷內有告訴狀,答辯狀、被告反告原狀的狀紙、法院判定限原告十天要提出回答的批文,再一次批示限20天一定要覆,又一次批示再給30天的限期、然後是一紙通知說林醫生故意不守法院規定。盡然傳票從來也沒有送達到果薇安本人手上,因此本案也從來沒有正式開審,也更沒有正式撤消。 我走出大廈時。又感到她憎惡敵意的眼睛在看著我離開。 我走回旅社,坐在旅社房間桌旁.就用旅社的信紙信封寫了一封信給我老闆柯白莎。 「老闆:查一下1919年12月到舊金山經巴拿馬運河往東海岸各船的旅客名單。查有沒有林太太,林亞美名字。查一下其他名單看有沒有同行的人。林太太本身有極大的婚姻困難,她可能秘密和人同行。雖然事過已久,但亦可能一舉中的。本案在這裡已是山窮水盡了。」 信尾我簽上自己名字,貼上郵票,寫上偵探社地址,弄清楚這封信會自下午兩點半火車送出本地。 我去古家館試用午餐,走回舌鋒報。「我要登一則廣告。」我說。 櫃檯後智慧型棕色眼珠的小姐伸出一隻手,越過櫃檯把我的廣告稿拿到手中。 她看了一遍,又再看一遍,數一數字數,一溜煙進入後面一間。 過不多久,一位壯大但垂肩的男人自後面走出來,額前戴了遮光綠帽檐,嘴角尚有嚼過煙草的殘渣,他說:「你姓賴?」 「是的」 「要把這廣告登在報上?」 「嗯哼,要多少錢?」 他說:「你一定有什麼幕後新聞。」 我說:「也許。當然也可能只是捕風捉影。」 「公佈一點點,也許能幫助你辦成事。」 「當然也可能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又看了一下廣告稿。他說:「據這廣告看來,有一筆錢要給那林太太。」 「廣告上沒有這樣說。」我說。 「不過看起來是這個意思。你說任何人能告訴你林吉梅醫生太太林亞美女士現在的地址,你都可以給他賞金,又假如林太太已經死亡,能提供她後裔名字地址給你的人也會有賞金。在我看來,你一定是為遺產在找繼承的人——這就和其他一些情況吻合了」 「什麼其他一些情況?」我問。 他轉身,把兩眼注向地上的痰盂,吐了一口黃黃有煙草的口水。他說。「是我先問你的。」 「再想想看,第一個尚未回答的問題是,廣告要多少錢?」 「每3行5塊錢。」 我自白莎給我的零用錢中拿出了5塊錢,要求他給我一張收據。他說:「等一下,」自己走回後面隔間去。1分鐘後棕色眼珠的小姐走出來。她說:「賴先生,你要一張收據?」 「我說過了,我要一張。」 她慢慢地寫收據,寫到日期時停了下來;「古家館怎麼樣?」她問。 「差遠了。」我說:「晚餐什麼人家最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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