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探險家的嬌妻 | 上頁 下頁 | |
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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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矢槍不是大批製造的,每一支都是定做的。吹箭做的時候就是專門做來給某一支吹矢槍用的,這些吹箭是配這支吹矢槍的。這一套是皇甫先生從婆羅洲帶回來的,大家在展覽的時候都見到過的,不可能混錯的。」 「當然。」 「為什麼?」 「因為它們是天生一對。吹箭是依吹矢槍而造的。」 「那麼。」我說:「既然有了吹矢槍我們可以特製吹箭,有了吹箭我們當然也可以特製一根吹矢槍的。」 普樓用手帕擦擦雙手,再一次拭抹額頭和脖子,他說:「他媽的,我一定要快點離開這裡了。」 「有人在留住你嗎?」我問。 「你!」 「怎麼會?」 「你不肯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但是我一直在和你討論吹矢槍。」 「好吧,我們再討論。在我看來,這些吹箭是從那支吹矢槍裡發射出來的。不管你怎麼說,一定是的。」 「你確定?」 「當然,我確定。」 「那支插到木頭裡的吹箭,插得很深,是不是?」 「你認為是皇甫太太從畫室窗口,吹過採光天井,吹進房間裡來的?」 「只有這一個解釋呀。也只有從那個地方才有可能,你研究它來路的角度,它直接指向那個窗口,簡直沒有別的地方還有可能。」 「你在說不可能之前,應該多想想可能。」我說:「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拿一支吹箭,放進吹矢槍,吹吹看,你能把吹箭吹得插進木頭多深?」 「沒有,為什麼要去試?」 「可能會是個有價值的試驗。」 「木頭在那裡,吹箭還在木頭裡,你不能硬和我抬杠呀。」 「我沒有硬和你抬杠。」我說:「我只在告訴你菲麗不可能從那麼遠的一個地方,吹一支吹箭,還要插進木頭那麼深。我甚示可以向你挑戰,用你那麼大的個子,就用這支吹矢槍和相同的吹箭,你的吹矢槍頭祇要離開木頭三四呎遠,你都吹不進木頭那樣深去。」 「你倒底想要告訴我什麼,你說吧。」善樓說。 「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說:「你的毛病在這裡——你見到一支用來發射吹箭的吹矢槍,你又見到一支專供放在吹矢槍裡發射的吹箭,一下子,你就認為吹箭一定是從吹矢槍裡發射出來。」 「假如你那麼聰明的話,你想它是從那裡發射出來的呢?」善樓一面問,一面猛擦臉上及頸上出來的汗:「你快點說,我可以快點滾呀。」 「你想滾,什麼時候都可以滾。」我說:「但是我的想法是有人自己私造了一支短管的武器,很可能是用壓縮空氣發射的。這個人在貯藏室裡,就站在皇甫的身旁,把一支吹箭射進了皇甫幼田的胸上。在皇甫幼田倒下去之後,那個人又裝了一支吹箭進他的自製武器,對好了一個特別他要的位置,向木頭上射了一箭,任誰看了都會從這支箭的角度想到是窗外對面畫室裡射出來的。 「我想這本來是一個極完美無缺點的謀殺,但是這個兇手犯了一個大錯,使完整的罪案露出了破綻。那就是這個兇手低估了壓縮空氣的力量,要比人用口吹的力量大得多多。 「我一看見室內的情況,我就一目了然釘在木頭上的吹箭,是殺了人之後故意打上去的第二支吹箭。 「你自己可以想得到,假如你是皇甫幼田,假如你站近窗口,有人吹一支毒箭進來插在木頭上,沒吹中你,你還會走近窗口去,把手按在窗口上,仰起脖子,邀請別人來第二次射你嗎?你要記住,這傢伙是人生經驗豐富,一再出入蠻荒的人。 「我第一眼看到那支插在木頭裡的吹箭,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吹矢槍裡吹出來的了。」 我坐舒服一點,向後一靠,把眼睛閉上。 善樓走到門,向服務員咆哮地叫道:「嗨,給我弄塊毛巾來,老天。」 他走回來,兩腳站得開開的,自上向下看著我,又用向服務員要來的毛巾猛擦額頭,頭頸和雙手,然後,突然的,他把毛巾搓成一團,一下摔在地上,拿起他的上裝,一聲不響轉身走向門口。 他一直走到門前,轉過身來。「算你對了,」他問:「是什麼人幹的?」 「試試最後看到他活著的人。」我說,一面把眼睛閉上:「你們不是經常這樣教菜鳥警察的嗎?」 善樓站定了沒吭氣一段時間,然後我聽到彈簧門彈動的聲音告訴我他出去了。突然門一推,他回進來,說道:「要不是這裡那麼熱,太消耗體力,否則我早就一腳踢在你這個沒禮貌的騾屁股上了,不過這裡太熱了,我謝謝你。」 § 第二十三章 十點三十分,我回到偵探社。我的外形已經好看多了。右邊有只大的青腫黑眼圈,我不能大聲自由呼吸——那會使我肋骨疼痛,走路的時候必須一跛一跛靠向一側。 蔔愛茜自辦公室快步向我。「白莎說你一來就要見你。」她告訴我:「一個早上她找你找得天翻地轉了。」 「告訴她我來了。」我說。 我走進自己辦公室,坐下,還沒有把自己的背靠上椅子,白莎推門大步走進來。 「宓善樓現在在我辦公室裡,」白莎說:「你能過來一下嗎?」 「叫他到我這裡來。」 「他不會高興的。」 「叫他到我這裡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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