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探險家的嬌妻 | 上頁 下頁
一四


  她把手指向這一段的最後,只見:「一位非常有錢經常為一個可扣除稅金基金會收集文物,而四處探險航行的人,最近因為離家太多,又太久的關係,據聞他的太太對自己的前途已另有打算了。」

  「這和我有關係嗎?」我問。

  「應該有吧。」她說。

  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看到柯白莎進入戰爭狀況地站在我辦公室門口,一手拿支吹矢槍,另一手拿個玉菩薩。

  「別以為我會拿了這些垃圾在街上走。」她說。

  「你要去結帳,不是嗎?」我問。

  「你小子講對了。」

  「那最好能早點去見你的客戶。」

  「見他就是收錢。」白莎說:「我不願這樣去他家,好像是個送貨員似的。

  「唐諾,這件事我仔細想過,你一定要承認,講到財務,白莎比你老練得多……我有個好辦法,你把這些東西送去給他,你告訴他是怎麼找到的,不要說得太容易,像你剛才對我這種說法是不行的。

  「穿得像樣一點,告訴他你排除了多少線索,最後結論如何如何,反正是一件化時間,化腦筋的工作。」

  「他也許不會高興。」我說。

  「管他屁個高不高興,我們開店為的是賺錢過活,他自己把這堆垃圾定的九千元價值,我們沒有損傷地把它找了回來,又不是假的。」

  我搖頭說:「不贊成,白莎,我不贊成。」

  「什麼意思你不贊成?我是在想辦法賺錢。」

  「我也是在談錢呀。」我告訴她:「我們先要合理,假如我們化了一個月時間弄回來的,我們可以裝模作樣做得十分困難,但這件案子我們手到擒來。

  「我們從任何方面都不能把它做成一個大案子,尤其假如有人問起我們職業道德,所以——既然它不可能變為大案子——為什麼你不乾脆把它大事化小,讓它變成一個無所謂的事,好像家常便飯,我們每天會解決好幾件這種案子一樣。

  「我們給他一張賬單,列一個人,一天的出差費,另外加一點出租車,電話,誤餐的開支,至少這個客戶會對我們非常讚賞,下次皇甫家有什麼事需要私家偵探,我們一定有份的,任何皇甫的朋友有事,皇甫會介紹我們去辦。」

  白莎搧著她的眼睛說:「我再想想看,我會仔細想想看,你也許有點道理。」

  「我想我是有道理的。」

  「好吧,唐諾,你給我把垃圾送回去。」

  我說:「你同意只收他合理代價我就把這些東西送回去,而且建立一個良好關係。」

  「算數,」白莎說,隨便地把這些東西向我手裡一塞。

  「要不要我打一個電話去,說你要去拜訪?」愛茜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笑著說:「不要,我想在給他東西的時候,看看這傢伙的臉色,旗杆這個空洞大小正好,不像是臨時起意的,換句話說一定是預謀有內應的,我要知道皇甫幼田事先知不知情,把我們找去是不是故意擺我們一道的,原因又是為什麼。」

  「不要和他弄僵了。」白莎告訴我。

  「沒有特別理由,你知道我這個人是不會的。」我說。

  「照相的如何?兩件事會不會都是他一個人幹的?」白莎問。

  「有此可能,」我告訴她:「但是我另有想法。」

  「什麼?」

  「有可能照相師根本不知道玉菩薩在相機裡。」

  「怎麼會?」

  「用棉花包了菩薩塞進相機。」

  「又如何?」

  我說:「假如有個女生想把玉菩薩偷出來,她知道祇有放在相機裡,才不會被發現,她又知道白禮南帶在身邊各相機中有一隻最合適,就Speed Graphic廣角鏡那一隻,這只是用玻璃底片,祇拍一次團體全景的,拍了一次反正今晚是不再拍了。」

  「只要對這照相的認識的人可能都知道這一點,所以利用這相機來作案可能是最理想的。

  「女生利用他把玉菩薩帶出現場後,取回來並不困難,那白禮南色瞇瞇得很,也許女生準備和他定個約會,藉故到他辦公室去,像我一樣找個機會把它偷出來。」

  「棉花怎麼回事?」白莎問。

  「棉花使我不相信這是白禮南自己幹的。」

  「為什麼。」白莎問。

  「白禮南是照相師,他愛他的照相設備如同己出,那些棉花松松地塞在相機裡,棉花的纖維會粘在裡面鏡頭的表面上,清理都非常困難,白禮南會用一塊布,或是紙,但絕不會用棉花。」

  白莎貪婪的小眼亮起。「唐諾,」她說:「我有個好主意,你告訴他目前你尚不能告訴他那裡找到這座玉菩薩的,因為你要追究幕後什麼人在主持,這樣我們又可以賺他四五天的工作費用,你自己可以守在照相師的辦公室附近,看看是什麼人在進出。」

  「不要,」我說:「這傢伙我要是跟蹤他一個禮拜,我會殺了他。」

  「那由我來對付他好了。」白莎說:「至少這是個好藉口,五六天后,我們可以給皇甫一個完整報告,皇甫到底應該開除這個照相師,還是他是冤枉的。」

  「你跟蹤他很好,可以學到不少人生。」

  「我知道什麼叫人生。」白莎說。

  「你可以學到枝節,變化。」

  「我早已經過枝節,經過變化,而且已經變種了。」她說:「你快給我滾出去,去看皇甫,告訴他白莎親自出馬去刨照相師的底……也許我們可以叫顏依華去辦這件事,我看她蠻有意思的。」

  我搖搖頭說:「白莎,你本末倒置了,我們正經的做法是向皇甫幼田報告一切事實,假如他有興趣,他可以另外指示我們做對付白禮南的工作。」

  「和你爭論就好像是和日曆在爭論差不多。」白莎說:「管你怎麼爭,它總是一樣不變的在過日子,你給我快滾出去看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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