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探險家的嬌妻 | 上頁 下頁
一三


  我拿了吹矢槍,走進白莎的辦公室。

  白莎事拿了錄音機在錄音,以便秘書給她打字,聲音嘎嘎像鳥啼又有金屬聲。

  她厭煩地抬頭看著我,把錄音機關掉,說道:「真豈有此理,我要你的時候鬼影子也不見,難得定下心來錄一封重要的信,就在一半的時候,你……唐諾,這是什麼鬼東西?」

  「這,」我說:「是失竊了的吹矢槍。」

  我伸手進口袋,拿出玉菩薩,放她面前桌上。

  「這,」我說:「是失竊了的玉菩薩,既然皇甫幼田是親自和你接洽的,所以還是該由你來還給他。」

  白莎下巴落下來,停留在兩層下巴的肥油上,兩隻小豬眼瞪得圓圓的。「搞什麼飛機?」她問。

  我把吹矢槍豎在牆角,用手指背部撣二下衣袖,撣去一點想像中的灰塵,我說:「抱歉,我會在附近……」

  「回來!」白莎大叫道:「給我回來,你小雜種的。」

  我停步,驚奇地自肩後望向她。

  「還有事呀?」我問。

  「還有事,當然有事。你那裡找到這東西的?」

  「當然是從小偷那裡。」

  白莎手上鑽戒一亮,指向一張椅子說:「把你的尊屁股放在這張椅子上,好好給白莎說一說這是怎麼回事。」

  能把白莎整到這種情況已經不是容易或常見的了,所以我坐下來,心裡好過一些,我慢慢地點起一支煙,白莎的小眼每一秒鐘在增加一點怒火。

  「慢慢來,不要急。」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有的是時間——從現在到下班時間都可以交給你。」

  我說:「你站在電梯邊上,看客人進來,看客人出去,這支吹矢槍五呎多長,你再笨也不會看不到一個人拖了這麼長一個東西出去。」

  「你說它根本沒有離開這個房子?」

  「不是,」我說:「有被拿出去,一定有被拿出去,那屋頂公寓有被仔細搜過,根本再找不到吹矢槍,若非拿出去了,一定是窗外拋出去了。」

  「說下去,」白莎說。

  「所以,」我告訴她:「只要回想,什麼東西可以把五呎多的吹矢槍,不受人注意,遮掩起來帶出場地,一旦想到了這一點,一切就不困難了。」

  「藏在那裡?」

  「藏在旗杆裡,由那俱樂部秘書帶出去了。」

  「那麼是他偷的?」

  「我不以為然。」

  「是他拿出去的呀。」

  「沒錯,是他拿出去的。」我說:「但是我想他根本不知道旗杆裡有吹矢槍。」

  「為什麼?」

  「這是一件設計得很好的工作。」我說:「旗杆裡面空心,大小正好和吹矢槍合適,這是早試過的。」

  「你說不是臨時起意的?」

  我聳聳肩:「不必去研究,他們付我們錢叫我們把這些東西找回來,我們找回來就可以了。」

  「玉菩薩怎麼回事?」白莎問。

  「更簡單。」我說。

  「喔,我懂了。」白莎說:「你看看客人名單,看出那一個客人偷了玉菩薩,走向他要回來,就結了。」

  「事實上,」我說:「比這個還簡單。」

  「怎麼說?」

  「你知道,」我說:「這次這座電梯是裝備了愛克斯光透視設備的,換言之,每一位離開的客人都經過愛克斯光全身透視,在另一個地方的專家看著透視屏,滿意他沒有帶走東西才能離開。

  「你知,我知,可能連偷走玉菩薩的人也知——但是,愛克斯光沒有照到玉菩薩。所以玉菩薩不是經電梯下來的——或者不是正常情況下下來的。」

  「什麼叫『不是正當情況下下來的』?」

  「我是指這傢伙下來時,愛克斯光沒有開。」

  「為什麼?」

  「因為他不能被愛克斯光照,他怕愛克斯光,事先一定有個約定,這個人上下不能用愛克斯光照,因為他身上都是照相底片。

  「你看,照相師帶了底片和相機進進出出,一經愛克斯光,什麼都泡湯了,既然他的底片都清楚地洗出來了,那麼他的照相設備是未經愛克斯光的。」

  白莎眨著小眼,問我道:「在照相師那裡?」

  「應該說是在他照相機裡發現的。」

  「你拿回來時他怎麼說?」

  「他不知道我拿來了,我也是偷他的。」

  「他奶奶的!」白莎說。

  我站起來,離開她辦公室。

  § 第八章

  蔔愛茜拿了一段剪報給我看,問道:「見到這個嗎?」

  這是一個花邊新聞專欄,專門說當前搶眼人物的閒談,用各種遮眼法,假借和暗示,來巴結和爭取讀者,有的根本完全是編者憑空捏造出來的。例如:「某大建築商自己尚還蒙在鼓裡,不知他太太請了二個月私家偵探跟蹤,已查出他築在市郊山區的金屋……」再不然就是:「大家都不瞭解,本市一位名律師,住在東區那位,為什麼每週三的晚上,他太太有固定牌局的時候,總有那麼多臨時加班工作,和他美麗的女秘書留在辦公室……」。

  「報上說什麼?」我問愛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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