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探險家的嬌妻 | 上頁 下頁


  「你沒有要我來呀,」我說:「你自己要出這個風頭,你自己要照個相,你是那個罩得住的女神探,要抓住小偷腳跟,把她倒提起來,把一支六呎長的吹矢槍從她懷裡搖出來,是你自己——」

  「閉嘴!」白莎向我說。

  「你在樓下電梯旁邊查看每一位客人的邀請卡,是嗎?」

  「是的!」白莎簡短地說。又加一句:「你千萬別問我為什麼不查對客人名單,來一個劃掉一個。否則我當了這些人的面把你打扁。」

  「我本來也不會問你這件事。」我說:「供應食品的人怎麼上來的?另有電梯嗎?」

  「沒有,」她說:「只有這一條路。從唯一的電梯上去。所有的東西要從這電梯上去,所有的東西要從這電梯下來。」

  我說:「哪你倒說說看,怎麼可能有人拿著一根六呎長,不能折迭的木制吹矢槍,偷運出一這個地方呢?」

  白莎看著我,閃爍的小眼拍擦拍擦很快地眨著。

  「你可能的確把一個小偷放了進來。」我繼續說:「但我絕不相信你會笨到那種程度,人家拿一支吹矢槍在你前面走過,你也覺察不出來。」

  白莎想想我說的,一陣笑意爬上她臉。「那麼,這玩意兒是被藏了起來。」她說:「一定還在屋頂公寓什麼地方。」

  「除非有人把它遞出窗去上了屋頂了。」

  白莎說:「他在等保險公司的人來。他要我向保險公司做個報告。我希望他早點來,我可以早點離開這裡。」

  「有沒有報警?」

  「沒聽說要報警。」白莎說:「他不要任何人向警方洩露一個字。他要這件事靜靜處理——你又幹了什麼事,他們對你那麼好?」

  「你說什麼?」我問。

  「我是指皇甫菲麗呀,親愛的!」白莎說:「你進來了之後,她一直在看你,一直主動在搭訕……老天,我一點看不出你有什麼好。你是小不點玩具手槍,又不中看又不中用。皇甫幼田一隻手就可以抓你起來。兩個你也沒有他——」

  「不襯肩的話,一個半就可以了。」我說。

  「好吧,不襯肩,一個半。」白莎說:「但是……」白莎停下來,看向皇甫太太含意深切地說:「皇甫幼田為了家族聲譽把自己『襯』得那麼大,他太太可是一點『襯頭』都沒有的。」

  「你要我留下來陪你討論這個話題?」我問。

  「我要你留下來,保險公司的人來的時候,我要你跟他談。我——看,那個人一定是保險公司來的。」

  電梯門打開,倪茂文帶了穿藍色衣服的人進來,臉上尚有睡意,一定是睡了一半匆匆被拖起來的。

  皇甫幼田把我們集在一起,替我們介紹。保險公司的人叫屈偉力,他發問,做記錄。「玉菩薩你估計要值多少?」他問。

  「九千元。」他說,連眼都不貶一下。

  「玉的雕製品?」

  「非常高質量的玉,」皇甫說:「東方人稱之謂翡翠。額前嵌粒紅寶石。」

  「不久之前你有一尊相似的玉菩薩也欠竊了?」他問。

  「是的,和今天失竊的是一對。」

  「二個一樣的?」

  「是的。」

  「每一個地方都一樣的嗎?」

  「我對你說過,他們是一對。完全一樣。」

  「另外一尊你估的是七千五百元。」保險公司的人說。

  皇甫眨了一下眼睛快快地說:「我說九千元是玉菩薩和吹矢槍合在一起的約估。」

  「原來如此,」保險公司的屈先生說:「二件東西九千元。那支吹矢槍是一千五百元。」

  「還有吹箭。」皇甫說。

  「喔,是的,多少支呢?」

  「六支。」

  「能不能分開列,吹矢槍多少錢?吹箭多少錢?」

  「不行。」皇甫草率地說:「我分不開來說。事實上兩件東西都是無價之寶。這些吹箭頭上有一種毒質,我國是不准進口的——老實說,吹矢箭槍本身是無可比喻的藝術品。失去了就再也沒有了。是——」

  「我懂,我懂。」屈先生打斷他說:「我不過是打聽一下估價的依據,可以向公司報告。一千五百元是吹矢槍和吹箭。七千五百元是玉菩薩。」

  他打開手提箱,拿出一張表格,就墊在手提箱上,開始填寫。

  「喔,不必忙在今晚,」皇甫幼田的態度突柔軟下來,他說:「我想我今晚太緊張了。實在沒理由要你半夜趕來,但是——」

  「沒關係——沒有關係。」屈偉力暫時停下來向上用占了優勢的眼光看看他。說道:「我們就是幹這一行的。我們要提供的就是這種服務——就在這裡,皇甫先生,你簽個大名,支票馬上寄到,不再會有人來麻煩你。」

  皇甫幼田看了給付申請單上的內容,簽了字,保險公司的人打開手提箱,把單子隨便向裡一拋,向大家鞠躬說:「晚安……我應該說各位早安。」逕自走向電梯。

  白莎有如傻瓜樣楞在當地,我對皇甫說:「我想我們也沒什麼事了。」

  「誰說沒有,」皇甫說:「我要把我東西找回來。」

  我指向白莎說:「她是我們公司管接客戶和財務的。」

  「你什麼意思?」皇甫幼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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