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探險家的嬌妻 | 上頁 下頁


  從報上的形容和白莎的口述,我對那邊的情況已相當清楚。皇甫家的住宅是在一個公寓的二十一層。要上這一層必須在二十層上另搭一個專用電梯上去,這專用電梯上下於屋頂公寓和在二十層上的接待室之間。

  當皇甫家有宴會或有請客時,接待室開放,專用電梯有操作員,否則電梯可以自動操作。要見皇甫的人必須于一樓櫃檯用電話聯絡,皇甫要見的人,他會派人乘電梯下來,打開接待室的門,在二十層走道上迎接他。皇甫不想見的人,即使到了二十層樓也無法上去,除非他有打開接待室門的鑰匙。一旦進了接待室,電梯是自動操作的,但按鈕是相當隱藏的。祇有按對電梯才會下來,在接待室也有一個隱藏得很好的電話,可以單獨和皇甫的公寓通話。

  第二十層上的接待室相當大,本身占地約如本大樓的一個小公寓,有個門通往第二十層的走廊,從外面看這個門,以為只是一個普通小公寓門,門上也有個號碼,「20S」。

  當我到達第二十層的時候,接待室門開著,電梯裡有專人在操作。我把卡片給他。即使如此,也未見太多效果,只見他對我說:「等著。」電梯門就在我眼前關起,他逕自把電梯開上去,顯然是直接向皇甫幼田親自報告了,因為當他下來的時候,他表示非常抱歉地說:「對不起,先生。我剛才祇是奉命行事,我現在立即帶你上去。」

  我走進電梯,他開我上去。

  電梯門打開,我又走進了一間大的接待室,東方的地毯,水晶吊燈,一側一排舒適的椅子,一側是寬敞的隔間,設計得可以在開宴會的時候用作衣帽間之用。

  一個裙子短到差不多不能稱為裙子的女郎,站在櫃檯後接受了我的帽子和大衣。她看起來非常疲倦,但是硬擠了一個笑容出來。

  一扇門打開,倪茂文匆匆走過來。他穿了正式的禮服,但滿臉的灰頭土臉相。

  「請進,」他說。

  「什麼事?」我問。

  「進來再說。」

  我跟了他走進一個佈置得非常令人安適,東方色彩濃厚的房間。

  房間裡的客人分開一堆堆,各聚在一起,每個人都在發言。

  我認出房間當中一堆,最高的一個是皇甫幼田。他的照片經常會在不同的每週發行一次的雜誌,運動狩獵期刊及社交欄上看到。

  柯白莎也在這一堆客人中,她好像高興找到了離開的理由,她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抓得那麼緊,好像她從一百呎高樓落下來抓到了什麼救命的東西似的。她臉上厚厚的白粉竟遮不住她皮膚的豬肝色。額角上冒了不少汗點,她氣得快瘋了。

  「狗娘養的!」她說。

  「我?」我問。

  「他,」她說。

  「那還差不多。」我說:「發生什麼事了?」

  她說:「過來這裡,我告訴你。」

  「柯太太。」皇甫幼田有神地叫了一聲。

  「我等一下過來。」柯白莎高聲對他說:「這位是我合夥人,我先和他談談。」

  「帶他過來,我要見見他——現在。」白莎猶豫了一下,帶我過去。

  皇甫幼田是一個天生有男性魅力的人。

  他六呎二吋高,天生寬肩,服裝又墊了肩,使他腰部看起來更細,上身是個三角形。

  看到他令我想到有一次有一個短文,寫到記者訪問他的裁縫,裁縫師說:「老天,這個人不須特別的裁縫技巧,他本身就是一個好的衣服架子。」

  皇甫幼田眼光向下看著我,伸出一隻日曬健康膚色的手。

  這傢伙把自己曬成古銅色大概和吃飯一樣重要,天氣好的時候,他要日光浴,天氣不好的時候,他用人工燈光來曬。他保持自己有健康膚色,任何時間,任何場合,大家都會羡慕地以他為中心。

  「你是柯白莎的合夥人,久仰了。」他說。

  他和我握手,我忍耐著希望我的手骨不要斷了。

  「很高興見到你。」我說。

  「這裡給弄得亂七八糟。」他說。

  「怎麼回事?」

  「有人就在你合夥人大鼻子下面,偷走了我另一座玉雕的菩薩,和我的侏儒族吹矢槍。天知道還掉了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你們偵探社對這一類工作有過多少經驗,但是很明顯的,連最古老的騙術你們也不知道。有人把邀請卡給開電梯的看,上了樓,把邀請卡想辦法帶下樓,又弄了個小偷上來。小偷就用那張邀請卡,大模大樣經過你合夥人柯白莎鼻子底下進來的。顯然你合夥人沒有把邀請卡和名單來對照。我還沒時間造一張失竊清單,但是已經知道的有吹矢槍和玉菩薩。玉菩薩和上次小偷偷去的一座本來是相同的一對。

  「老天,大家會以為我是專門把古董珍玩散出去送人的——上一次失竊,我倒不太難過。但是這一次,這一次我是付了錢請人來看守的。我做那麼多報紙宣傳,冒了不少險。我現在都不敢報警,弄到大家知道出糗。當初是我自己要向他們挑戰,現在落得如此灰頭土臉。」

  向這邊走過來的金髮女郎曲線玲瓏,態度有禮,和他不一樣。「幼田,」她說:「也不全是他們的錯。」

  「不要告訴我不是他們的錯。」他說:「老天,我付他們鈔票的,我請這個女人站在這門口檢查邀請卡,結果發現她連最簡單的基本工作,進來一個在名單上劃掉一個也沒有做。」

  白莎說:「邀請卡上有你的簽名,我當然放他進來。」

  「當然,每張都有我的簽名。」皇甫說:「但是,你知不知道把張三放進來了幾次?張三自己上來了,可以把邀請卡弄下去,小偷就拿了張三的邀請卡又上來。」

  我第一次開口問道:「你的意思張三是自己把邀請卡帶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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