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逃亡護士 | 上頁 下頁 | |
四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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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調查馬爾登醫生的這段時間裡,」梅森道,「我們發現他是一台精明、冷靜、沉著的思維機器,是一個具有很高智慧的人,而且,他計劃每件事情時都考慮到最後的細節。」 「你認為他沒有死?」德拉問。 「我怎麼能知道?」梅森道,「我所知道的只是證據中有漏洞。 我感覺到一定會有漏洞。我感到地方檢察官辦公室大概會設法彌補並且已經決定用虛張聲勢的辦法嚇唬人。」 「你是真的感覺到他還活著,還是只為了暫時唬住原告方?」 「有可能他還活著。」梅森道,「再看看過去發生的事。格拉迪斯·福斯是馬爾登醫生的情人。在他死亡以後,她盡力使我相信她曾盜用公款,然後她就溜掉了。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我會上她的當,」德拉道,「為什麼?」 梅森道:「因為這樣就給稅務人員的機器裡塞進了一個有破壞性的東西。 如果她在馬爾登醫生收到錢之前就把錢偷走,馬爾登醫生沒有申報部分收入的問題就不會這樣嚴重,短缺10萬美元的事也就要另外考慮了。」 德拉仔細聽著。 梅森道:「而格拉迪斯·福斯非常小心地避免說她真的盜用了公款。她這樣說:『假設我盜用了公款呢?』「我想,格拉迪斯·福斯不會那樣關心馬爾登太太,因為這樣的說法只會使馬爾登太太更輕鬆。我想,她所做的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還有另一個線索。格拉迪斯·福斯玩賽馬。她通過雷·斯潘格勒下賭注。他們的賭法很奇特。他們有一套完整的方法。他們不僅擁有一些斯潘格勒所不具備的有利條件,而且他們的方法可靠而有效,完整而成功。賭注登記人永遠不能從她那裡贏大筆的錢,而她卻能從賭注登記人那裡贏大筆的錢。」 「可是你還要考慮賭注比例,」德拉指出,「如果比例是對的,賭注登記人就輸得起。」 「確實如此,」梅森道,「在過去12個月裡她大贏了兩次。最後一次她贏得很多。」 德拉點點頭。 「再考慮本案中人的因素。」梅森道,「診所裡有一位護士是馬爾登醫生的左右手,也是他的情婦。她年輕,漂亮,很重感情,一定也很衝動。她會怎麼玩賽馬呢?如果她盜用公款來賭馬,她會怎麼下注呢?」 「你的意思是她決不會這樣計算精明,深思熟慮?」 「不錯,」梅森道,「當一個雇員偷錢去賭馬時,特別是從一個信任他並給他一個負責職位的雇主那裡偷錢去賭時,那個雇員一定已經陷入了一場災難。如果格拉迪斯·福斯被迫偷錢賭馬,那她一定是遭到了賠不起的損失,而且她一定感到能贏回足夠的錢來彌補虧空。這是為賭博而偷錢的一般規律。 「但是她不但沒贏,反而輸了。她的虧空就會更大。她既已偷過錢,就以為她最終能贏回來。所以她惟一的可能就是濫賭。 「德拉,按照一般規律,盜用公款的人必定是濫賭者。尤其是一位年輕漂亮感情容易衝動的女人。」 德拉沒有說話。 「可是,」梅森接著說,「她卻有一位背後指揮的高手。馬爾登醫生需要大量的現金。他對支票不感興趣,對小注的輸贏也不感興趣。 「馬爾登醫生盡可能地從他的診所取出現金。他很願意從診所取出小額現金,用這些錢去賭。如果贏了,他會得到大筆現金。 「可是,這些贏的錢最後總會被查到的……」 「不一定,」梅森道,「尤其是,如果他很小心地用那位護士的名義去賭的話。」 「這當然合乎邏輯,如果這樣考慮的話。」德拉道。 「還有,」梅森對她說,「當我拜訪格拉迪斯·福斯時,她把我讓到起居室,耽擱了一些時間,但是她解釋說她剛洗了澡。她可能是洗了澡,但是當我進入起居室時,椅子是熱的,登載賽馬消息的晚報攤在地上。如果有人坐在椅子上讀這張報,而當他聽到我敲門時慌忙跳起來躲藏到其他地方去,那他手裡的報紙就正好落到那個地方。」 「你的意思是馬爾登醫生當時在屋內?」 「為什麼不會呢?」梅森問道,「他還有更好的地方去嗎?」 「那就可以說明為什麼格拉迪斯·福斯走得那樣匆忙了。」 「不錯。」梅森道,「格拉迪斯·福斯很聰明。當她回到屋內時,就發覺了我坐在馬爾登醫生幾秒鐘前剛坐過的那把沙發椅上。她知道椅子必定還是熱的。她知道我必定會發現報紙翻開在賽馬新聞那一版。」 「可是,天啊,」德拉道,「難道馬爾登醫生會故意犧牲他的朋友…… 這件事太冷酷,太沒有人性了,真讓我毛骨悚然。想一想馬爾登醫生建議他的密友達爾文·科比駕駛他的飛機飛往鹽湖城,而他明知道飛機會出事。」 梅森道:「不要忽略這個事實,馬爾登醫生可能早已計劃要失蹤了。他可能請達爾文·科比駕他的飛機去鹽湖城,而事故可能純粹是意外的。 「另一方面,馬爾登太太和卡斯特拉之間有戀情很可能是真的,他們可能捲入了販毒活動,以便賺錢構築自己的香巢,她也可能故意在酒裡下了毒,以擺脫她的丈夫,但是最後一刻的變化使她丈夫沒上飛機,而是達爾文·科比上了飛機。」 「達爾文·科比是飛行員嗎?」 「是的。他還是個專業飛行員。這也是馬爾登醫生能夠遇到他的原因。 他曾在一次空難中受傷,而馬爾登醫生把他治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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