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逃亡護士 | 上頁 下頁 | |
二六 | |
|
|
「現金。」 「不用支票?」 「這種生意裡面不喜歡支票。我的銀行帳戶總是受到檢查,還有所得稅問題,支票簡直是毒藥。我輸了也付現金,我要求顧客付現金。我喜歡這種方式。」 「我猜她通過電話下注,可是她怎麼結算?」 「她每星期三下午約4點鐘時來,像鐘錶一樣準時。」 「你的店開門到幾點?」 「做賭注登記時開到晚9點鐘,現在6點就關了。」 「這個位置很好。」梅森向周圍環視著說。 「這個位置很討厭,」斯潘格勒苦澀地說,「我買下這地方是因為我知道這裡可以幹賭注登記。」 「沒賺回來?」梅森問。 「把你的鼻子伸到追蹤的線索裡去吧!」斯潘格勒尖刻地說,「不會弄髒的。」 「警察問過你同樣的問題嗎?」 「他們全都問到了。如果不是他們已經從我這裡一點一點地都擠出去了,我才不會對你洩露呢。」 「你知道她是誰?」 「當然知道。她是格拉迪斯·福斯。」 「你知道她在哪裡工作嗎?」 「不知道。我想她是哪個有錢人的寶貝兒,玩賭馬不過是尋求刺激。你可是已經讓我在這個寶貝兒身上浪費了很多時間。」 「她的衣著是否很樸素?」 「是的,我想是的,這是從一般意義上對這種寶貝兒來說的。她實在太漂亮了,就是穿上幹家務的便服,看起來也很漂亮。我有時想起她來,總覺得她是住在一套漂亮的公寓裡,有幾位慷慨的紳士朋友,和一個在國外的丈夫,強迫他進行財產清算,把他剝奪到一文不名。她雇用偵探,當他正在和一群女人胡鬧的時候將他抓住,拍了照片,以及諸如此類烏七八糟的事…… 見鬼,你是個律師,你當然知道這類事情。」 「她是個常客嗎?」 「是的。」 「大約兩個月前,你被抓住了?」 「差不多吧。」 「被罰了款?」 「被罰了款。」 「還有緩期處刑?」 「還有緩期處刑。」 「後來格拉迪斯·福斯怎樣了?」 「不知道。她找別人了。我回來後她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要下賭注,可是我說絕對不幹了,從今後遵紀守法。」 梅森推測道:「幹這行必須有一個賭注登記簿,罰金對你不會太重,但放棄這種生意損失可實在太大了。」 斯潘格勒道:「我可是改過自新了。我已經儘量向你提供材料了,可是你還沒有照顧一點我的買賣,連一支雪茄也沒買。你只是添麻煩來了。」 梅森打開錢包,「給我兩包香煙。」他說,「我用得著。」 斯潘格勒道:「我並不想招人討厭。我只是……心煩。我為這個地方付了錢,我為在這裡經營賭注登記付了學費,可是現在我不能幹了。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能有人告了密。我在這裡的關係還不足以讓我繼續經營那種生意。現在我還留在這裡,見鬼,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留在這裡。我猜,大概是因為我把全部賭注都押在了這裡,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好了,」梅森安慰他,「事情會有轉機的。非常感激你提供的情況。」 梅森拿起香煙和找回的零錢,走出去上了車。 在回辦公室的中途,他停在路邊,買了一份早報,翻到「商業機會」一版看下去,終於找到了要看的廣告:一流雪茄攤位,極好的商業機會。業主因健康原因願意出售。帳面顯示,過去12個月淨贏利超過7000美元。雷·斯潘格勒,克利夫頓街靠近第七街處。 9 佩裡·梅森坐在監獄會客室裡長桌的一側。另一側坐著斯蒂芬妮·馬爾登,中間用粗重的鐵絲網隔開。她形容憔悴,用懇求的目光注視著這位律師。 「梅森先生,您必須相信我。你必須對我有信心。總之,我是您的委託人,而您要代表我。」「我將代表你,」梅森道,「不論我是否信任你。你有權找一個法律代表。你有權受到陪審團的審理。這意味著由陪審團來審判,而不是由某個律師來審判。不論你做了什麼,你有權等到出庭日,並有權擁有一位合格的律師來保護你的權利。當我開始為保護委託人的權利而戰鬥時,我會為保衛通往委託人每項憲法權利的每一寸道路而戰鬥。 「但是我要求您對我有信心。如果您只把我看作一個委託人,一個出於冷漠的職業責任而要去保衛的陌生人,您的態度將會損害我對自己的信心。 「這是一個外科醫生在只有千分之一挽救病人生命機會的情況下動手術時所採取的態度。你當然有自由在任何時候聘請另一位律師。」梅森對她說。 她雙唇緊閉:「你拿著我的10萬美元,梅森先生。」 梅森將嗓子壓低,但聲音中透出怒意:「我沒有拿你一分錢。以前我這樣對你說過,而且我要你明白這點。」 「我知道你拿了我的錢,梅森先生。你一定拿了。我原來以為你是為了保護我的利益而這樣做的,你對稅務人員什麼也不會講,等到一切都過去以後你會給我那筆錢,或我的那一份。可是現在……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梅森道:「好,我知道我怎麼想。我想,你先到了那間公寓,打開了保險櫃,拿走了錢,然後給我設下一個陷阱,讓我到那裡去……」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梅森先生?」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