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逃屍案 | 上頁 下頁
三七


  「我不敢絕對肯定,」梅森說,「但是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描述相符,汽車牌號相符,但我們最好弄到登記表,找筆跡專家來鑒定一下。」

  「你到過夫勒斯諾郡的那家旅館?」

  「到過。史坦頓是晚上早些時候入住的。他帶著兩隻很重的行李箱,裡面裝的應該是礦樣,他正在做一個什麼礦產生意。他好像擔心箱子會丟掉,總是隨身攜帶著箱子進出旅館。他還買了一隻新的旅行包,在那家旅館裡拆了包裝。」

  「行李箱哪兒去了?」

  梅森說:「不大可能在科蘭浦敦旅館裡他的車上,因為警察根本沒提起這事兒。」

  「會不會有人把它們偷走了?」

  「我不知道。有一些線索表示代文浦呆在夫勒斯諾郡的時候遭到過搶劫,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一定是搶劫他的人把箱子拿走了,裡面裝著很貴重的礦樣。」

  「有多貴重?」

  「這的確是個問題,再貴重的礦樣也不值得惹這麼大的麻煩。」

  「除非是為了解決什麼爭端。」

  「有可能,」梅森說,「順便告訴你,保羅,夫勒斯諾郡的地方檢查官是個非常危險的、強有力的對手,他肯定不好對付。」

  「我認為他是個公平角逐的人,如果他認為米日娜·代文浦是無辜的,他不會起訴她。他的聽證會定在明天。」

  「你認為他會攤牌嗎?」德雷克問。

  「他只會攤出能使她在押候審的有關證據,」梅森說,「他正在與這裡的地方檢查官密切合作,似乎他們想讓米日娜先承認對她丈夫的謀殺。他們可能要求也可能不要求判以死刑。一旦這個案子結束了他們就會把她帶到這裡來,在赫坦斯·帕克斯頓的案於中申請判處她死刑。這一點是很有把握的,尤其是,如果他們能使米日娜在夫勒斯諾郡承認任何有關謀殺的事情。」

  「你是說他們要把兩個案子都扯進來?」

  「他們要把兩個案子聯繫起來可能會遇到一些困難,」梅森說,「即使現在的法律允許,但只要情節大致吻合即可。夫勒斯諾郡的地方檢查官可能會在分析殺死代文浦的動機時把毒死赫坦斯·帕克斯頓的案件拉扯進去;而洛杉磯警察局則會焦頭爛額地想把代文浦謀殺案作為帕克斯頓案件的一部分。那可能就是為什麼他們決定先在夫勒斯諾郡審訊她丈夫的謀殺案。但是,無論她承認了哪個案子,只要她一站到另一起案子的被告席上,他們就可能譴責她曾經承認自己犯過重罪,並且讓陪審團知道是什麼重罪。」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德雷克說。

  「所以,」梅森說,「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的就是知道全部事實,而且盡可能搶先知道。」

  「這可是個難辦的差事。」德雷克說,「那裡的警察有內部線索。他們有人力,有特權,他們知道法律。」

  「我明白,」梅森說,「但是他們可能並不知道,迅速搜集到有關史坦頓的消息並把它聯繫起來有多麼重要。現在有一些事實已經很明確了。愛德·代文浦帶著一些他正在辦理的非常重要的東西,而他的妻子對此大概一無所知。告訴你為什麼要去聖伯納底諾調查吧,德拉和我12號在天堂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從貝克斯菲爾德一個收費電話站打來的電話,打電話的那個男人一聽見有人接起電話馬上就說:『普斯菲克·帕利塞則旅館,聖伯納底諾,第十三號房。』然後就掛斷了。」

  「這就是電話的全部內容?」德雷克問。

  「一字不差。」梅森說。

  「嗯,」德雷克說,「這與我們的想法相符合,這家旅館可能曾被計劃用於非常重要的用途。可是為什麼代文浦付了房費又讓人監視它呢,尤其是如果他想自己住這間房?」

  「他的妻子似乎很肯定他不想自己任那個房間,他正要離開夫勒斯諾開車回家。」

  「你不能相信他妻子說的話,」德雷克說,「她是當事人——她可能是有罪的。」

  「關於打到天堂的那個電話,有一點很重要,」梅森說,「當時我並沒想到,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它的重要性。」

  「是什麼?」

  「從貝克斯菲爾德打電話來的那個男人沒有問他是不是在和美寶·諾格講話,德拉·斯特裡特剛說了一聲『你好』他就留下了口信。想一想,如果是愛德·代文浦打的電話他應該能知道德拉·斯特裡特並不是美寶·諾格,或者是覺察出聲音不同,或者他會多說一會兒直到能確認出來。而且,我們現在知道電話打來的時候愛德·代文浦已經死了。」

  梅森接著說:「如果是有人按照別人的吩咐來留口信,我們能夠想像得到,他應該採取一些步驟來確認接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但是他沒有?」

  「是的,他沒有。」

  「為什麼?」

  「只有一種解釋,」梅森說,「他根本不知道在天堂有什麼人,他不知道美寶·諾格是誰,她的聲音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她的身份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只是打來電話,留下口信,然後就掛斷。」

  德雷克仔細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情,」梅森說,「我們從現在開始要注意莎拉·安賽爾的動靜。」

  「說得太對了。」德雷克說。

  「別忘了,」梅森說,「現在的情況是莎拉·安賽爾從赫坦斯·帕克斯頓的死中獲益非淺。」

  「相當間接地,」德雷克說,「她根本無法確定迪萊諾會改變遺囑把她劃進來。」

  「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她當時的確無法確定,」梅森說,「但是如果我們能找到更多的信息,可能就會發現她有理由知道將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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