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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回來的時候,門又關起來了?辦不到。」

  「你要什麼?」

  我說:「你知道我要什麼,我……」

  「你盯住我們不放,到底要什麼?」我突然停止說話時,葛依娜幾乎耳語似的自己輕聲說著。

  「不要緊張,」我說,「我是怕他會追蹤到你們。」

  走道上有腳步聲向這邊來,很慢,步履很堅定,有點像愛國志士被捕走上斷頭臺去毫無悔意的腳步聲。

  葛依娜說:「我沒有什麼……」

  「閉嘴!」

  我凝視門口,想過去把門關上。才一移動就被一隻墊腳凳絆了一下,顛躓著還想向前。

  腳步聲更近。

  我聽到腳步聲有一點不相同,是個跛腳男人!

  他比我先到門口,一個男人穿件大衣,後領翻起,戴頂帽子,帽沿拉下。他並不高也不厚。大衣把他外形遮蓋住了。

  方綠黛失聲大叫。

  在我能靠近他做任何事之前,那人已開始射擊。第一槍射向方綠黛,立即把槍指向葛依娜。那時我已非常接近他,他瞭解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去攻擊葛依娜。他把槍口移動指向我,我聽到開火聲,覺得火焰爆炸在臉部,但他沒有擊中我。我直沖向他握槍的手。

  我抓住了他的槍。

  我學過的柔道立即反應出手。我原地旋轉使背部對著他,另一隻手也加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上臂扭轉,自右肩拉前。我突然把身子低下,用盡全力把他自我肩頭摔過,一直摔到房間的中央。

  走道外一陣騷動。有婦女在尖叫。房間裡方綠黛在低聲哭泣,葛依娜在詛咒。

  他的槍在他被翻過肩頭時落在我手中。

  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呀!」我快步竄過躺在地下失去知覺的人。把頭和手伸出開著的窗戶。自一閃一閃紅色霓虹燈光中看向黑暗。

  身後門外的騷動越來越大,因為曾有槍聲,他們不敢貿然進人。數條街外有警笛聲在快速接近。

  一個比較有膽量的男人已進入房間。

  「出了什麼事,」他開口,「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自肩部回頭說:「有人要殺這兩個女人。電燈都熄了。我想兇手把走道上的保險絲弄壞了。幫忙弄點亮光好嗎?」

  我把頭和一隻手再伸出一點向上望。

  窗戶上前有條突出的橫條,大約3寸寬。是擋住滴下的雨水的,正在窗戶的上面。我爬在窗檻上,把手伸過頭上,小心地把那把槍放在突出的雨漏磚條之上。我滑下回到房間內,不到一秒鐘,燈光恢復明亮。

  先前進房的男人聲音叫道:「燈亮了嗎?」

  我喊道:「可以了,修好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還伸手伸腳拙笨地仰臥未醒。他的帽子落在軟軟身軀數尺之外。大衣下擺遮住他一半的臉。

  是葛馬科。

  §23

  我坐在郎警官的房間裡,一盞很亮的燈,燈光直照著我的臉。一個速記員在把我說的每一個字記下來。桌子四周有好幾個偵探,用極注意的神情,臉無表情地看著我,好像我是在和他們賭「梭哈」。

  葛依娜和方綠黛也在房間的另一端,坐在椅子上。柯白莎坐在她們正對面,只是遠靠另一面牆。海莫萊坐在白莎旁邊。

  郎警官說:「有一點已經證明,賴,你在雪港城找到了方綠黛,把她帶回到洛杉磯來。」

  「有什麼不對嗎?」我問。

  「新奧爾良警察局正在找她。」

  「他們沒有告訴我。」

  「你至少知道報紙都希望能瞭解她發生什麼了。」

  「我不知道報紙有優先權。它要是有的話,人們都向報紙去報案,要警察什麼用。我只知道方綠黛生命有危險,我要設法使她遠離危險。」

  「你怎麼想到她生命有危險?」

  「因為她和葛依娜混在一起,在她們兩個之中,假如什麼事都溝通過的話,她們都有危險,他們知道太多了。」

  「你是指郜豪得凶案?」

  「還有其他的。當然凶案也有關。」

  「先說說那件兇殺案。」

  「葛馬科一直為洛克斯做著石油生意。這筆錢合用著一個共同賬戶。這個賬戶名字是葛依娜。雖然依娜自己不知道,洛克斯也從未見過葛依娜。這賬戶名下有很多錢本來是洛克斯的,是葛和洛二人賺的。但洛克斯死了。因為這筆錢機密度很高,也沒有文字描述,葛馬科只要坐著不開口,就可多得50萬左右的財產。只是他正要和太太離婚,而這筆錢的名義是他太太的。所以他不能用一般離婚的方式,說是兩個人的財產,用什麼方法來分配。」

  郎警官把手指開始在桌面上敲擊,說道:「這些多多少少都可以算你是對的。」

  我說:「其餘的就更簡單了。郜豪得管簿記嗅出了這件事的內幕。葛馬科已進行太多不可能後退了。他等候郜豪得和方綠黛駕車出遊的時候,偽裝自己是那個鬧了很久的抽戀愛稅匪徒,把郜豪得迫到一個一定要抗拒的情況,而後槍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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