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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梅森微笑。「你介意出示那張照片嗎?藍士佛先生。」

  藍士佛說:「我當然介意。那是檢方機密檔案的一部分,我拒絕此類要求。如果你需要用照片左證,你可以自己出示,正好證明你擁有那張底片。」

  史肯隆以溫和有禮的聲音說:「如果沒有任何問題,艾維瑟先生可以離開證人席了,但仍須留在法庭內。」

  艾維瑟先生離開證人席。

  藍士佛與同事交換勝利的一瞥。

  歐巴梅爾說:「現在我們傳海茹·藤絲為我們的第二位證人。」

  「謝謝你,」史肯隆說。「但誰該是下一位證人,我自有主張。藍士佛先生,你願意上前宣誓嗎?」

  「我?」藍士佛叫道。「我極力反對,因為……」

  史肯隆和藹地點點頭,打斷藍士佛的話說:「請上證人席,藍士佛先生。」

  歐巴梅爾用不似耳語的音量耳語道:「如果你不想落個蔑視法庭的罪名,那最好上去,這傢伙是當真的。」

  藍士佛慢慢走上前,舉手宣誓。

  史肯隆問:「你是不是握有上一位證人用閃光燈拍攝的照片?」

  「我抗議,」歐巴梅爾說。「這是部分的……」

  「我不要任何抗議,」史肯隆說。「我要照片,如果你有的話。」

  經過一陣緊張而戲劇性的短暫沉默後,藍士佛說:「在極不願意和抗議的情況下,我出示治安法官要求的照片。」說到治安法官時,藍士佛的聲音流露出紆尊降貴的味道。

  他打開手提包,拿出光面的放大照片,交給法官,同時狠狠地瞪了梅森一眼。

  史肯隆不經意似地說:「你似乎有許多照片,它們的內容是什麼?是潘文號的內部嗎?」

  「是的。」

  「讓我們看看。」史肯隆說。

  藍士佛拿出一系列照片,解釋說它們代表屍體被發現時的姿勢、船被帶回時船艙的情況、遊艇的外觀、遊艇在俱樂部的停泊處和一張俱樂部的簡圖,顯示了船停泊的浮船塢。史肯隆在所有照片上以數字標出順序,並宣佈它們為展示品。「好了,藍士佛先生,」史肯隆說。「謝謝你。」

  藍士佛僵硬地走回座位。

  史肯隆說:「讓我們聽聽海茹·藤絲的證言,請走上前來宣誓。」

  大家引頸盼望,但是並沒有出現證人走上證人席的腳步聲。

  史肯隆皺著眉說:「她沒有被傳訊嗎?」

  藍士佛尖酸地說:「她被傳訊了,但她宣稱至少有一人企圖要她離境。當她被傳訊時,我們相信她不會服從法院的管轄權。」

  「我不關心這一點,」史肯隆說。「我們只有一個討論主題,就是溫渥斯的死亡和可能涉嫌的媚依·菲爾。問題是,這名證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藍士佛說。

  史肯隆的眼睛轉向梅森,突然變得很嚴厲。「梅森先生,」他說。「現在我想要請你上證人席。」

  梅森服從地走到證人席,他明白任何抗議都會被駁回。

  「你認識這位證人——海茹·藤絲嗎?」史肯隆問。

  「我認識。」

  「你和她討論過這個案件嗎?」

  「是的。」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我不知道。」

  「你是否知道她為何恰好離開?」

  「不知道,就我的瞭解範圍而言。」

  「你是否必須直接或間接為她的離去負責?」

  「不。」

  「問完了。」法官說。

  藍士佛很急切似地說:「我希望問證人一、兩個問題。」

  史肯隆猶豫了一下,說:「我並沒有給他機會問你問題。」

  「這不一樣。」藍士佛說。

  「我先聽聽問題再決定准不准。」史肯隆說。

  「當你和藤絲小姐談話時,她是否提及她想出國但有財務顧慮,而你是否和她討論過需要的金額?」

  「你可以說,」梅森平靜地說。「她向我提議,但我拒絕。」

  「哦,」藍士佛的聲音充滿譏諷。「你去她的公寓,她告訴你,她的證詞對你的客戶不利,並且提議要出國,而你的是非觀念使你不考慮她的提議。這是你要表達的嗎?」

  史肯隆說:「你無須作答,梅森先生。藍士佛先生,我不要再聽到諷刺。我們在這裡是為了決定是否有足夠的證據在上級法院維持溫渥斯命案的控訴。你可以在其它地方發牢騷,但不可以在我的法庭上。」

  梅森說:「請求庭上原諒,我想回答這個問題。」

  「請便。」法官說。

  梅森交迭雙腿,微笑著俯看藍士佛說:「你的問題有一個錯誤的假設,藍士佛先生。海茹·藤絲的證詞不僅不會傷害我的客戶,反而非常有利。我很遺憾她沒來。」

  「很好,」藍士佛很得意似地說。「既然你自行提起她的證詞,我就要問你一個問題。我想庭上會允許,因為其它的每件事他都允許了。藤絲是否說過她到遊艇俱樂部拜訪溫渥斯?還有,溫渥斯告訴她,當晚將去艾森那達,並請她同去。她回家去拿衣服和買食物,回到俱樂部時,遊艇卻不見了。她等了一些時候,這段時間中,她看到法蘭克·馬利的船開進來。她留心駕船的人,只看到媚依·菲爾一個人從船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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