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死亡陷阱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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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康拿出一雙鞋子。「看看這個,」他說。「告訴我這是否屬你所有,並且記住,你說的任何話都會被採用為不利於你的證據。」 梅森注視著那雙沾了泥濘的鞋子,然後伸手拿過一隻,仔細看過,再問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雙鞋子的?」 霍康說:「別以為你可以使用這招,我是憑搜索狀去搜來的。」 「哪個傢伙給你搜索狀去搜我的公寓?」 「一位法官,」霍康說。「這可不是我的問題的答案,梅森。這是你的鞋子嗎?」 「當然是我的鞋子,你從我的公寓拿的,不是嗎?」 「昨晚你穿這雙鞋子到哪裡去了?」 「我不記得。」 「不記得個鬼。」 梅森說:「你問問題,我答問題。別管我說什麼,你可能會有麻煩。」 霍康說:「別想唬我,因為那不管用。如果我把你帶回總局,控告你是事後共犯,你就會唱不同的調調。」 「反正不會是你中意的調子。」梅森說。 藍士佛充當和事佬。「請別動怒,梅森先生。你至少必須承認,證據顯示你也牽連在內。你要知道,一旦我們採取行動,報紙上就會有對你不利的言論。我們來此是為了以禮貌的方式調查案情。」 「那你們為什麼不按照計劃進行?」梅森問。 藍士佛對霍康說:「我想我們會這樣做的。巡佐,如果你允許,我就進行訊問。」 霍康聳聳肩,輕蔑似地轉過頭去。 藍士佛說:「梅森先生,我對你實話實說。安德斯已經全部招了。他說,媚依·菲爾登上潘文號,他聽到她的尖叫聲,還有打鬥的聲音,他急忙跑去救她。在跑過浮船塢時,他失足掉入水中。據他判斷,槍擊是發生在他落入水中的時候。他堅持說他沒有聽到槍聲,雖然他很清楚地聽到她的呼救。他上船後,跑向開著的天窗,俯視主船艙。菲爾小姐正在整理衣服,顯然她剛才衣衫極度不整。菲爾小姐跑上甲板,見到安德斯在船上後,非常困窘。她問安德斯在這裡幹什麼。安德斯說是因聽到她的喊叫聲而來,菲爾小姐問他身邊有沒有武器,確定有武器後,她就急忙把他拉下船艙。 「後來,在他們開車進城的途中,她告訴安德斯說溫渥斯遭到槍擊,她怕其它夜宿船中的人聽到槍聲,會指控安德斯開槍,才急忙把他拉下船。安德斯因此害怕真會發生這種情形,於是決定把槍丟掉。他在一個熱狗店——他描述得很清楚——附近停車,用力把槍丟向路旁,越過高速公路邊界的圍籬。然後他們才進市區。 「後來安德斯說的事,簡直令我不敢相信,他說……」 霍康插嘴進來:「你要把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嗎?」 「當然。」藍士佛說。他的語調反映出一個讀書人的固執。他的知識來自抽象的研究,他似乎對周遭發生的事情都採取學術的觀點。 「在他出牌前,如果你把手中的王牌都亮出來,」霍康說。「他就知道該怎樣對付你了。」 「我認為這是唯一的正當做法,巡佐,」藍士佛嚴峻而決斷似地說。「你的方法只會帶來爭執,得不到數據,而且我個人也不欣賞。」 霍康說:「神經病。」 梅森對藍士佛說:「你說到哪裡了?」 「想想看,」藍士佛皺著眉說。「我到底說到哪裡了?哦!說到安德斯告訴我回市區後的事情。他查電話號碼簿,看是否有你住家的電話。他發現辦公室有兩支電話,一個是日間電話,一個是夜間電話。他打了夜間電話,由你的秘書史翠特小姐接聽。安德斯試著在電話中告訴她發生的事情,她要他們立刻到她的公寓去。」 藍士佛凝視著併攏的手指尖,很顯然地,他關心自己的回憶是否遺漏了重要細節,更甚于梅森的反應。 霍康巡佐站著,不悅似地瞪著藍士佛,很顯然想插手主導,但似乎因為職務上他必須聽命于檢察官,而猶豫不決。 「然後,」藍士佛繼續說,他的聲音平靜而富學術氣。「接下來的部分是我最難以相信的。我不瞭解你在本案中的行為,梅森先生,不過,我先敘述安德斯的話。他說史翠特小姐打電話給你,你來到她的公寓,勸告他們兩人不要報警,而你自己陪同菲爾小姐回到遊艇碼頭,想辦法讓她不被牽連到這起命案中。 「安德斯發誓說,他離開時潘文號停泊在浮船塢。你也知道,隨後這艘遊艇被發現在聖地亞哥外海航行,從行進的航線看,似乎是要前往墨西哥海岸附近的艾森那達。潘·溫渥斯的屍體服裝整齊,然而安德斯說,菲爾小姐堅稱,與她扭打過程中,他只穿著內衣。 「哦,還有一件事。警方自然要查證安德斯的說詞,他們到安德斯說的丟槍地點,安德斯也在車上,他指出確切的位置。你還記得昨夜有一場雷雨吧?警方意外發現,有人已先一步仔細搜索過這個區域,腳印在柔軟的泥地上格外清楚。 「警方做了這些腳印的石膏模型,而你的鞋子完全符合模型。梅森先生,因此最合理的結論是:你和菲爾小姐,或者加上你的秘書史翠特小姐,一起去到遊艇俱樂部,登上潘文號。你發現潘·溫渥斯已死,為了不讓菲爾小姐的名字被捲進去,並且想在萬一她被捲入時保全她的名譽,所以,你替溫渥斯的屍體穿上衣服,把遊艇開出港,打開自動駕駛裝置,並設定了前往艾森那達的航線,然後才離開遊艇。」 「真有趣,」梅森問。「我們如何離開呢?」 「也許有其它的船隨行。」 「然後呢?」梅森問。 「然後你回來找槍,找到並且拿走了。」 「所有這些都是從安德斯的故事中推測的嗎?」梅森問。 「從他的供詞。」 「他有什麼可招供的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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