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曲線美與癡情郎 | 上頁 下頁
二三


  他們交換眼神,互相點頭。照相師照了一張我坐在柯白莎辦公桌邊緣上的照片。又照了張白莎和我「商洽」的照。最後還照了張白莎和我握手的照。

  他們分別和我們握手,離去。

  「你這騙人的雜種,」白莎說:「這樣騙他們,他們以後會在報上剝掉我們皮的。」

  「為了什麼?」

  「為了這些騙人的故事。」

  「等著瞧,不要怕。」我告訴她。

  § 第十二章

  下午報紙出來的時候,我的故事就成了頭條新聞。晚上的柑橘林之聲刊出了柑橘林發言人勞貝力的聲言。

  勞貝力含糊地否認一位「不負責任洛杉磯偵探」中傷性對柑橘林當局之指責。他說柑橘林議員或官員絕對沒有對這件事插手或阻礙柑橘林的發展。

  他承認,非正式的有人討論過土地使用計劃應該全盤來次大調整,但尚未開始進行。

  發言人稱,所有議會人員皆沒有收到任何賄賂,也不會去收任何賄賂。他自己說自己是政治家,為他政治生涯著想,他會和其它官員一樣共同為柑橘林居民服務。

  他說,由於他是政客,他可以接受競選捐獻。他也曾接受過一位聶缺土市民的競選捐獻。他說捐獻數目是二千元。他瞭解這筆錢是毫無目的,祇是捐獻。假如聶缺土本人對這件土地使用調整有興趣,他完全不知道,而且為表示清白,下次這件事投票時,他會投反對票以明心跡。

  報紙主編在文後特地加上一段,說到發言人所說曾提供二千元作為勞貝力競選捐獻的聶缺土,也就是最近哄動狄科爾謀殺案中證人身分的聶缺土。由於這件謀殺案在發展中,所以聶缺土目前無法訪問。

  聖安納的報紙刊登一家大的東部廠商擬于東部設廠,正在找尋合宜的設廠地址。設廠原先曾選定柑橘林,據雲最近消息已改于聖安納覓地云云。

  高黛麗打電話給我。她生氣得連話也說不清楚。「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說:「你這個騙人精,你——」

  「不要這樣,」我說:「我告訴過你機密的事不要說。也告訴過你對我案子有利時,我會充分利用你告訴我的一切。」

  「你也許說過,但是你告訴我的方法並沒有——」

  「黛麗,」我說:「你想一想,上次我見你的時候,你已經付了他們一萬五千元,他們還在壓迫你再付一萬元。你再也沒有聽到他們向你要錢,是嗎?」

  「沒有。」她承認。

  「你不會再聽到有人向你要錢了。」我告訴她:「坐穩了不要動。不要自己做傻事。到銀行去,把全部地產交給他們處理,你做你的藝術家,多畫點不穿衣服的。」

  我把電話掛斷。

  另一個電話進來。聲音裝得過份客氣。

  「賴先生?」

  「是的。」

  「我是柑橘林商會的主席,我叫葛武滿。」

  「葛先生,你好。」

  「很好,謝謝你,賴先生。我讀到了不少報上不同的有關柑橘林發展的報導。據說這些消息都是從你那裡來的。」

  「沒有錯。」

  「我想請問一下你有真的消息來源嗎?」

  「有。」

  「能告訴我是什麼來源嗎?」

  「不能。」

  「為什麼?」

  「沒有給記者的消息,我當然也不能給你。」我說:「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消息:你們柑橘林之聲的晚報,有位勞貝力的發言人自己承認聶缺土給了他競選捐獻。你為什麼不和聶缺土談談這競選捐獻呢?你為什麼不問問其它官員有沒有也接受他的競選捐獻呢?」

  「聶缺土,目前不可能見到。」

  「為什麼?」我說:「你是代表商會的。誰敢告訴你聶缺土不准見?你總不能眼看一個每年要發出二千萬元薪水的大廠,因為你們官員當中有的人對土地用途更改想收點小費,而工廠換地改到聖安納去吧。你也不會讓這些政壇小丑為了他們自己弄點競選捐獻,把每年二千萬終究都會進入商人口袋的錢,硬推出去吧。」

  他清了下喉嚨:「這正是我想和你討論的,賴先生。我要知道得多一點。」

  「那你找錯人了。」我說:「你們地方檢察官有個競選辦事處,你們警長也有個競選辦事處。什麼人敢對你說聶缺土目前不能去接見?你假如坐在那裡咬指甲,人家大工廠自然祇好到聖安納去建廠了。」

  對方又清了下喉嚨:「請問每年二千萬發薪水,這個估計,你從那裡聽來的,賴先生?」

  「算也算得出來。」我把電話掛斷。

  我走出辦公室,我要去找那位早年被狄科爾開除之後,跑去對狄太太說,安迪睦是狄科爾故意送去自殺出差的那位女秘書。

  她並不難找。

  她的名字叫閔海倫。相當好看。金髮碧睛,稍嫌過重,但對打字機還是一流手法。

  她目前在一家公司上班,老闆不准部下在上班的時候嗑牙,所以她也不願在上班的時候嗑牙。

  我只得約好她晚上請她用飯。

  我回到辦公室上班。

  「你有封電報。」蔔愛茜告訴我。

  「是桂律師巴納來電,電文簡單:『好極。可繼續。』」

  一位柑橘林之聲的記者來電。希望對我專訪。

  「對謀殺案我不可置評。」我說:「你必須去找桂律師——」

  他的聲音相當激動。「管他什麼謀殺案,」他說:「我來找你是為了那工廠。」

  我問:「你有沒有和你們商會主席說過工廠的問題。」

  「我有沒有和他談!」他高一點聲音說:「他和我們談了。」

  「你們有沒有訪問聶缺土?」我問。

  「老兄,幫幫忙,」他說:「告訴我,這件事和聶缺土到底有些什麼關係?」

  「我祇是問你,你們有沒有訪問一下聶缺土?」

  「沒有。」他簡短地說。

  「我建議你們去訪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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