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欺人太甚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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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和韋太太談起這件事?」善樓問。 「沒有,我沒有。你要是不把我連名帶姓牽進去,我就謝謝你。」 「是的,我想你現在應該這樣說了。」 「在那邊的,沒有問題一定是韋太太嗎?」我問:「就是那一個——?」 「你想我會弄錯這個女人嗎?」林太太問。 「好了,我想這就結了。」善樓說:「賴,我們走吧。」 我們開始走回善樓的車子。林太太站在門口說:「我相信你們會把我置身事外的。」 善樓根本懶得回頭望或回答。 「好了,聰明人,」我們進車的時候他說:「你把我拖進去的,現在怎樣才能把我拖出來?」 「沒錯,是我拖你進去的。但沒有什麼需要拖出來呀,人沒有死,不就很好,沒有事了。」 「沒有事了?」他說:「報告一個虛有的謀殺案。因為一個長舌婦的謠言,掀起軒然大波,然後死人回家了。」 「而且活得好好的。」我說。 「沒錯,而且活得好好的。」善樓說:「但是我怎麼辦?我二十四小時三班制叫部下看守這個地方,我把這地區封起來,只要韋君來出現就要他好看。這些都要寫報告的。我的臉往哪裡放?」 「你既然已經兩隻腳都濕了,被我拖下水那麼深了。」我說:「倒不如乾脆再繼續把這地方封住。姓韋的一出現,好好的問他一下。」 「問什麼?」善樓不屑地問我:「問他為什麼和老婆吵架?」 宓警官一把抓出嘴裡半截濕透了的雪茄,向地上一摔,又說:「下次你再要打電話給我說要報警,我聽一半掛你電話,你別難過。」 「下次我要知道什麼謀殺案的線索,」我說:「我忘了給你報案,你也別難過。」 他小心地看看我,生氣地說:「你這渾蛋東西,你是在用我的話,封住我的嘴,做將來欺騙我的依據。去你的!現在的問題是你有沒有辦法,把這件事變成不是笑柄?」 「是有個辦法?」 「好呀!說說看。」 「結案前我們對姓高的德州佬再多瞭解一點。」我告訴他:「我覺得姓韋的溜走,是高勞頓暗中通知的。」 「有一點你給我特別注意,唐諾。」善樓說:「我是兇殺組的人,兇殺組!老兄。不要弄了半天變出一個詐欺案來,我更下不了臺。」 「你不會不見屍體就不辦案吧?」 他說:「我現在需要一個屍體,你有嗎?」 「還沒有。」 「有概念嗎?」 「有一半。」 他悲傷地說:「你的想像力比我豐富得多。你最好把你一半的概念快快培養起來,真有了結果,不要忘記告訴我。」 §第七章 星期五的早上,藍藍的天,溫暖的陽光,遠山戴了潔白的雪帽,空氣中有綠草的芳香,正是南加州美好的時光。 我在我常去的餐廳用早餐:軟煮的蛋、咖啡、吐司和橘子果醬。 我再查人口移動登記。韋君來和白莉莉是有婚姻紀錄但是沒有離婚。白莉莉有一個薩克拉曼多市的地址,我把地址抄下來,找一本薩克拉曼多的電話簿,在姓白的底下找到白戈登太太,她的地址和白莉莉的相同。 我打了一個叫號長途電話給這個地址。 「莉莉在不在?」我問。 「她出去了,半個小時會回來。要告訴她什麼嗎?」一個女人聲音說。 「沒關係,我等一下再找她。」我把電話掛斷。 我記下這個電話花了多少錢,把它列在我記事本特別的一頁,列為「未定開支」。 我打電話到旅行社,查到四十七分鐘後就有飛機直飛薩克拉曼多。我訂了位,爬上公司車直開機場。我希望能在登機前通知白莎,但是到達機場時已經在最後一次呼叫登機了。我匆匆辦好手續,登機,坐定,把安全帶扣上,想到可憐柯白莎的血壓,不知要升高到什麼程度——一整天不知我到哪裡去了。現在差別也不多了——即使我從薩克拉曼多打長途電話給她,血壓也會升高。所以我乾脆安心休息。 飛機引擎固定節拍的隆隆聲,通常使我很容易入睡,但這次不行。我把椅背向後,閉上眼睛,但腦子裡不斷在轉動,我乾脆把椅背豎直,看向窗外。 沿了山脊開闢的老公路,彎彎曲曲向前伸展。佛烈則山和鋸木廠山在我們左側,不久就通過了聖荷昆山谷。 因為這螺旋槳飛機飛得不高,我能看到公路像像條白線,上面的汽車像玩具極慢地在移動。右側內華達州峰巒起伏的山嶺上,莊嚴地蓋著白色雪帽,背後襯托的是藍藍的青天。 我坐在那裡,兩眼盯著窗外,腦子像引擎一樣無法停止。這件事應該在哪個關口有個合理的解釋。我自己有數,目前的行動有點捕風捉影。這種開支白莎能認帳嗎?她不氣炸才怪。 空中小姐送上簡單午餐,我食而不知其味。 薩克拉曼多下機,我租了輛車,開車去白家。 這是一幢典型的舊式薩克拉曼多房子,看到它令人想到舊日的加利福呢亞州。房子是很高的二層建築,天花板很高,窗是長長的,裡面有通風的木制百葉窗,外面是高高有蔭的大樹。這些樹遠在汽車發明之前,早已種植在那裡了。 我走上已開始風化的木制階梯,按向門鈴。一位灰發銳眼的女士出現在門口。 「韋太太是不是住在這裡?」我問。 「是的。」 「請問你是不是白太太?」 「是的。」 「我希望能見一下韋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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