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欺人太甚 | 上頁 下頁


  我看向他說:「又怎麼樣呢?」

  「你顯然對我告訴你的沒太尊重。」他說:「你做的都是表面工作,最後還是要找警察。」

  「我告訴過你,要找她需要一千元訂金。」我說:「對這一點你意見很多。」

  「本來就有很多事我和你意見不一致。」

  「你有你的權利。」我告訴他:「你要找韋太太,那要很多時間和很多金錢。甚至,即使有錢可花,有時間可等,但經由私家偵探社還是沒有辦法辦到,要是找警察的話·機會可多得多了。」

  「當然。」他揶揄地說:「你大腳趾上長了個雞眼,你齊膝把腿鋸掉了,也算是把雞眼治好了。」

  「這也是一個辦法。」我說。

  「你認為她死了嗎?」他問。

  「我不知道。」我老實說。

  「要多久你才能知道?你已經查了兩天了,你知道。」

  「我沒有權力強迫別人說話。」我說:「警察才有權力。」

  他站起身來,把帽子撿起:「一百五十元我有剩餘嗎?」

  「都用完了。」我說:「事實上,我們會計部門算出來已經超支了一毛三分。我建議你在惹禍上身前應該找警察。」

  「我沒有意思要惹禍上身,我也沒準備要找警察。」

  「公民的責任,有的事知道了一定要報警的。」

  「對加州的警方,我沒有公民的責任。」他把手伸進褲子口袋,抓出一把硬幣,數了一毛三分出來,放在白莎面前,不屑地說:「有空記得給我一張發票,我可以扣所得稅。」

  他轉向我說:「我只管我自己的事,賴先生,你也不要管別人的事。」

  「我本來也這樣建議。」我說:「是不是我們被解雇了?」

  「你完全說對了。」

  「我們已經不再為你做事了?」

  「絕對正確。」

  我拿起電話,要了外線,撥了個號碼。

  他的手伸向門把,正好我對電話說:「接兇殺組。」

  他轉身看著我。

  「宓善樓警官在嗎?」我問。

  「等一下。」對方說。

  宓善樓來接電話。

  「哈囉!什麼人?」

  「是賴唐諾。」我告訴他。

  「噢噢,哈囉,小不點兒!你最近在搞些什麼?你好久沒有找我麻煩了,我都有點——」

  「我想報警一個可能的謀殺事件。」

  「你總是不學好。」

  「這倒是真的。」

  「什麼人死了?」

  高勞頓把手自門把收回,用我嚇一跳的速度轉身,向我走過來。

  「不要掛斷,」我向電話說:「我想有人要揍我了,你可能會聽到我挨打。」

  高勞頓在我身前停住。

  「什麼人要揍你?」善樓很感興趣地問我。

  「我想他現在改變主意了,他不准我把知道的報警。」

  「去他的,『他』准不准!告訴我『他』是誰,我來對付他。」

  「這一點不可以,我不能告訴你雇主的名字。」我說。

  「唐諾,我馬上要見你。」善樓說。

  「我就知道你的脾氣。」

  「好,唐諾,我馬上來,你在辦公室是嗎?不要離開,就在那裡等我,那傢伙要是想出點子,把他留在那裡。」

  「我怎麼留得住他?」

  「讓他把你當沙包猛打好了。」善樓說:「這是我知道最好的方法,讓他滿足練習的欲望,反正你想捉住他,結果是一樣慘的。」

  「手邊有鉛筆嗎?」我說:「實在你也不必跑一次。」

  「鉛筆、紙張都有。」他說:「講!」

  我說:「韋君來,霜都路一六三八號,兩星期前才住進去,一起去的是他太太,叫亦鳳,紅頭髮,二十三到二十六歲,一百一十磅,五呎二寸高,依據他鄰居——一位林千里太太說,韋家在上星期五晚上大吵一場,林太太聽到重擊聲,之後韋君來出來,扛了一包林太太以為是屍體包在地毯裡的玩意兒,他把它放進汽車,然後——」

  「我自己過去看。」善樓打斷我的話。

  高勞頓突然向我一掌擊來,我試著躲避。

  他一把大手抓住我背後領子,來搶電話。

  「開始了!」我向話機大叫,高勞頓已經抓到電話機,用力一拉,電線拉斷,電話機被摔到辦公室的一角,他用可以殺掉我的眼神恨恨地看著我。

  白莎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她小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我。

  高勞頓想到什麼,自己控制了自己,把我用力推出,撞上了白莎的辦公桌,用力一轉門把,他走出辦公室,讓辦公室門大大開著,沒被帶上。

  「狗娘養的!」白莎說。

  「我?」我問道。

  「他。」白莎說。

  我向她笑笑說:「白莎,你終於有了合夥人之間的道義感了。」

  「滾你的蛋,」白莎向我喊著:「你給我滾出去!」

  我走出她辦公室。

  回到自己辦公室,蔔愛茜停下打字。「有油?」她問。

  「蓖麻油。」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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