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欺人太甚 | 上頁 下頁


  「你誤會了。」高說。

  「我怎麼會!」白莎簡短地說。

  「我想我說過找到她之後,也許有些作業,但先要找到她。」

  「你說過礦業問題。」白莎堅持著。

  「我也許說過,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你也說過鑽井。」

  「我一定和另外一件要進行的案子搞混了。」

  「也許我們可以幫你另外一件案子工作。」

  「不要,一個偵探社交代一件案子,就可以了。」

  「我們對兩件案子同時進行,收費便宜得多,可以省下你不少鈔票。」

  「花錢我不在乎,好的服務,我願意付合理、大方的錢。剛才和你說話的時候,我可能把另一件案子和這件案子搞混了。柯太太,我再說明一遍,這件案子裡面沒有石油,我也沒有說過油田、礦權或是鑽井。我要你們找到韋太太。這是你們唯一的工作,找到她、向我回報,就如此簡單。」

  「這個人容易找嗎?」我問。

  「我怎麼會知道?」高說:「假如太困難,我們就作罷。」

  白莎喉嚨裡發出一個哽住了的聲音,趕快自己止住,把嘴臉停在似笑非笑的樣子。

  「我從哪裡開始找呢?」我問高先生。

  「從韋君來那裡開始找。」他說:「韋君來住在霜都路一六三八號,那一帶地方一買就買一畝地,由你自己發展。他租一幢小房子,有水果樹和自己的菜園子。」

  「他太太和他住一起嗎?」我問。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還有夫婦關係,應該住在一起,但是太太沒有住在那裡。」

  「有概念會在哪裡嗎?」

  「這就是我找你們的目的。」

  「有和韋君來談過嗎?」我問。

  他向我看過來,好像兩個人在賭梭哈,我才把一大堆籌碼推到桌子當中去似的。

  「有。」過了一下他說。

  「韋先生怎麼說?」

  「韋先生認為他太太和另一個男人私奔了,他對這一點也很惱火。」

  「你有沒有,」我問:「找他鄰居談過?」

  「一個鄰居。」

  「哪一個?」

  「一位林太太。」

  「她住哪裡?」

  「下一幢房子。」

  「她認為如何?」

  高先生直視我的眼睛:「她認為韋太太被埋在下面海灘邊,某一個沙丘裡。」

  「你和警察聯絡過嗎?」

  「我不喜歡警察。」高先生說。

  我說:「這個任務可能不太簡單。」

  「還用說,」高說:「要是東問問,西問問,找得到的,我還會花鈔票來找你們?我自己早就去找了。」

  柯白莎說:「你剛才說,你看中的那塊坐落在聖般納地諾的地產,是怎麼回事?」

  他勉強控制著自己儀態:「我沒有說我看中什麼地產,我說過她也許對某塊地有興趣,最終變成查她下落的線索。」

  「我總以為是你對這塊地有興趣。」

  「我的興趣只在查出韋太太的下落。」

  白莎看起來像是早上吃了一盆鐵釘,有點消化不良的樣子。

  「你找到韋先生的時候,他態度如何?不高興,還是滿合作的?」

  「他滿合作的。他說他也和我一樣,急著要知道她下落。」

  我說:「簽一張一千元錢的支票,我馬上開始替你找找看。也許會找到,也許不會,我們收你工作費,一切開支都歸你付。一千元花完之後,我會給你賬單和報告,由你決定要不要繼續。」

  高先生拿出支票本。

  白莎開始握緊拳頭,又放鬆拳頭,鑽石戒指隨之閃閃發光。高先生把名字簽在支票上,從桌上把支票滑向白莎。

  我把支票拿到手裡,是德州第三大城聖安東尼奧一家銀行的支票,抬頭是柯賴二氏偵探社,票額一百五十元。

  我把支票交給白莎:「這是張一百五十元的支票,我說的價錢是一千元。」

  「我聽到你說什麼了,我目前對這件事只想投資一百五十元。你要知道,我代表一個大組織,有許多不同的事要分頭進行,這是一個小案子,我不準備把它變大了。」高說。

  我說:「我不認為付這樣一點訂金,可以得到你要的效果。」

  「那就算了。」他說。在桌上拿起帽子,伸出他的大毛手準備去取回那張支票。

  鑽石亮光一閃,白莎及時把支票從他指縫中攫過來。

  「我們馬上開始,」白莎說:「這支票上的錢用完了,我們會請你過來,由你決定進退。」

  「到時候,有可能人已經找到了?」他說。

  「也許。」白莎冷冷地說:「我們怎麼和你聯絡?」

  「大德大飯店。」他說:「十天之內我都在那裡。」

  「你要換地方,不要忘記通知我們。」我說。

  「不會換地方。」他和白莎和我握手,走出去。

  白莎等他把門關上,抓起一個放滿回形針的紙盒,拋在地上。她把裙襬撈起,用穿了高跟鞋的腳猛踩那些地上的回形針,一腳把空紙盒踢到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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