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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鑒於目前這種情況,我想把鄧拉維·賈斯帕在剛才休庭時對我做的坦白報告法庭。」

  「我認為,」弗林特法官說,「如果他坦白的主要內容是事實的話,那它對揭示本案真相會有極大幫助。公訴人先生,你能簡要陳述一下他剛剛向你坦白的內容嗎?」

  「看起來,」伯格說,「鄧拉維·賈斯帕、巴洛·多爾頓和一個名叫弗洛絲·亨登的女人3人合夥偷了一輛卡迪拉克,向南逃竄。」

  「偷車之前,這3人都犯過罪;之後,他們又都犯了其他的罪。在聖瑪麗亞銀行的那次搶劫中他們弄到了1.8萬元。他們平分了其中的8千元,剩下的那1萬他們包在紙裡,用橡皮筋紮好,放在偷來的汽車的後備箱裡。」

  「他們開車去了蒙特羅斯鄉村俱樂部,想從女士衣帽間裡偷些值錢的毛皮物品,再劫持出納員搶一大筆錢,他們認為那晚錢會放在保險箱裡的。他們把車留給弗洛絲·亨登駕駛,讓她在那兒保證車子不熄火,這樣一旦他們得手,就可以開車溜之大吉了。」

  「然而,弗洛絲·亨登出於女性的好奇心,想看看鄉村俱樂部裡跳舞的人的穿著打扮,於是她離開了駕駛室,雖然只有一小會兒,但那已經足夠長了。」

  「米納瓦·明登在數月前因為酒後開車被吊銷了駕駛執照。為了不使自己失去駕車的權利,她辦了2份駕照,有一張署名叫多莉·安布勒。她在帕克赫斯特公寓裡租了一套房間,只是偶爾去住一住,這樣就使她的身份不被人懷疑。萬一有人對她的第二份駕照產生懷疑,她就可以以此作為憑證。」

  「因為停車場的工作人員看出她喝多了,就向她要駕駛執照,她只得把身邊留著的那張署名為多莉·安布勒的駕照拿給他看。」

  「那天晚上,她和舞伴吵了一架,醉醺醺地跑出俱樂部想攔輛出租,這時,她看見了那輛還沒熄火的卡迪拉克,於是跳上去,開著往公寓方向去了。」

  「下面所發生的事我們只能靠猜測了。她很可能捲進了一樁酒後肇事逃跑的案子,她把車停在帕克赫斯特公寓的車庫裡。那以後的事好像是有意被弄得很複雜,被告不想讓警方發現她與酒後肇事案件有牽連,如果那樣的話,她的緩刑就會被撤銷,還會被抓去坐很長時間的牢。」

  「3個罪犯自然是想找回那輛車,因為那車的後備箱裡還有1萬塊錢呢。

  他們從停車場的工作人員那兒得知車在多莉·安布勒那兒,最終追查出多莉·安布勒住在帕克赫斯特公寓。他們在公寓租下805號房間作為活動據點,然後又悄悄地去搜查了多莉·安布勒的房間。當他們在907號房間搜查的時候,馬文·比林斯正巧進來撞見了他們。巴洛·多爾頓朝比林斯開了槍,用的是他們在屋裡找到的5.6mm口徑的左輪手槍,他們還找到了一把9.7mm口徑的左輪。」

  「也就在這時,佩裡·梅森和保羅·德雷克也趕到了公寓。」

  「於是,他們把廚房的門抵住,從後門溜出逃到805號房間。後來,他們從報紙上得知佩裡與這件案子有牽連,還得知多莉·安布勒和米納瓦·明登長相相似這件事,斷定是她倆中的一個找到了留在車上的那1萬塊錢。」

  「就在那時,年輕的罪犯弗洛絲·亨登對謀殺馬文·比林斯的事情一直放不下心來,她曾經說過她只是為了尋求刺激才和兩個強盜一起幹的,她從沒想到過要殺人。」

  「賈斯帕說後來是他的同伴巴洛·多爾頓開車帶她出去,用從公寓偷來的9.7mm口徑的左輪打死了弗洛絲。當然現在多爾頓已經死了,賈斯帕可以輕易地把罪名全都加在多爾頓的頭上。」

  「在後來的一次搶劫中,巴洛·多爾頓被當場擊斃,賈斯帕也被捕入獄。

  於是賈斯帕就想出辦法『坦白』綁架多莉·安布勒一案,把米納瓦·明登牽扯進來,好讓自己免於被起訴。」

  「弗洛絲·亨登因為想說出事情的真相而被殺害。很顯然,警方發現的那具已經腐爛的屍體是弗洛絲·亨登的。賈斯帕很狡猾,他知道高度腐爛的屍體會使辨認工作變得異常困難。」

  「就在弗洛絲被殺的同時,被告去了她以多莉·安布勒名義租的公寓,她知道了有關謀殺的事,神經受了些刺激匆匆離開了公寓。也就在那時,證人看見了她。」

  漢密爾頓·伯格停了停,接著又說道:「如果法庭允許的話,我雖不願意承認以下事實,但有時候身為公訴人,我們不得不用一些能搞到的證據,做出自己的判斷。」

  「我們誤以為鄧拉維·賈斯帕所說的都是事實。為了把一個女謀殺犯繩之以法,我們願意就一些相對來說輕一點的罪行免於起訴他,事實證明賈斯帕所做的都是偽證,我們被他利用了,這在執法過程中是罕見的。」

  「我做這一陳述是為了澄清本案的事實真相。我們要就鄧拉維·賈斯帕所犯的罪行對他提出起訴,我想我們會以謀殺馬文·比林斯和弗洛絲·亨登的罪名起訴他。」

  漢密爾頓·伯格極其莊嚴地說完這番話,便轉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法庭,只留下他的助手們去完成本案最後階段的一些極令人不快的工作。

  弗林特法官說:「陪審團的女士們、先生們、在加州人民訴米納瓦·明登一案中,我指示你們做出無罪判決。」

  16

  梅森、德拉·斯特裡特和保羅·德雷克坐在律師的辦公室裡。

  德拉·斯特裡特開口問道:「頭兒,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多莉·安布勒和米納瓦·明登是一個人的?」

  「是在米納瓦·明登給我們看她腹部沒有傷疤的時候。」梅森答道。

  德拉·斯特裡特看了看保羅·德雷克,說道:「可我還是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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