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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那麼中尉,你總共找到了幾個相同點?」

  「6個。」特拉格中尉答道。

  「和你比較死者與多莉·安布勒的指紋時找到的相同點一樣多。」梅森說,「中尉,我認為這足以證明了光憑6個相同點是不能有把握地確認一個人的,你現在證明了被告就是你發現的那個死者。」

  特拉格中尉皺著眉頭,聚精會神地又對這兩個指紋仔細研究了一番,才緩緩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了。」梅森說。

  「其實關於這一點根本就不需要再問。」漢密爾頓·伯格說,「證人早就說過6個相同點並不能準確地確認一個人。」

  「提問完畢,你們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弗林特法官說。

  梅森關掉投影機的燈,取下幻燈片,說道:「我記得法庭曾指示要把這張片子放入信封,並做上記號。」

  梅森把片子放入信封,交給了書記員。

  漢密爾頓·伯格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那張投影用的白紙上特拉格中尉所畫的線,接著點頭示意讓特拉格中尉過去。特拉格中尉站起身來,走到公訴人身邊和他小聲交談起來。

  由於已經撤掉了幻燈,特拉格中尉剛剛畫在白紙上的線條顯得特別清晰。

  突然間漢密爾頓·伯格猛地一把推開了特拉格中尉,站起身來說道:「中尉,你等一會兒,先回到座位上去。法官閣下,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問證人,另外我要求拿出那張幻燈片再做一次投影。」

  「我很願意為公訴人效勞。」梅森說。

  「你別碰那信封,」漢密爾頓·伯格大聲叫道,「我要其他人拿這信封,就是剛才你做好記號的那個信封。你別想再玩什麼花樣。」

  「公訴人先生,我想你沒必要含沙射影地指責梅森先生。」弗林特法官嚴厲地訓斥道。

  「法官閣下,請您稍等片刻。」漢密爾頓·伯格說,他顯得非常激動,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了,「不久之後,您就會知道我對他的指責一點兒也不過分。請看白紙上的這些畫線,請再對照看看多莉·安布勒指紋的那張照片。

  「特拉格中尉不僅發現投影上的指紋和死者的指紋有6個相同點,現在他還發現,這6個相同點與他比較多莉·安布勒和死者的指紋時所找到的那6個相同點完全吻合。」

  「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弗林特法官說。

  「我再解釋一下,」漢密爾頓·伯格說,「那投影上的指紋根本就不是被告的。佩裡·梅森取了被告的指紋,卻假裝把那張幻燈片弄壞了,又拿出另外一張說是要再取一次。其實這次他根本就沒把被告的指紋印上去,而是使用了一個障眼法,那張片子上原本就有他設法弄到的多莉·安布勒的指紋。

  因此最後投影在屏幕上的根本就不是被告的指紋,而是多莉·安布勒的,只是佩裡·梅森運用了拍攝技巧把它複製得如同剛取下的指紋一樣。」

  「伯格先生,你這算是控告梅森先生嗎?」

  「不,我這算是揭發他。我請求法庭對梅森先生進行搜身,取出他口袋裡面的那張片子,免得讓他有機會毀掉那證據。他這是欺騙法庭企圖隱藏證據,這是違法的,也是違反職業道德的行為。」

  「請等一下,」弗林特法官說道,「讓我們按部就班地處理這事。書記員,請你把幻燈片插進投影機裡。梅森先生,請你站在那兒別動,法庭命令你拿出口袋裡的那張片子,就是你聲稱弄壞的那張,請你把它交給法庭。」

  梅森把手伸進口袋,摸出片子來交給法庭。

  「現在,」弗林特法官說,「讓我們把已經做好記號的那張片子插進投影機裡。」

  漢密爾頓·伯格急切而又激動地說:「我要求把指紋調得和剛才一般大小,這樣就會和特拉格中尉剛才在屏幕上畫的線完全吻合了。」

  「我們會把它調好的。」弗林特法官說,「伯格先生,你沒必要這麼大聲嚷,我能聽清你說什麼。」

  書記員調了調投影機的焦距。

  這時漢密爾頓·伯格叫道:「把投影機再往後去一點,就去那麼一兩寸,這樣就會和特拉格中尉剛才畫的線重合了……好,行了。」

  漢密爾頓·伯格轉而對特拉格中尉說道:「中尉,請忘掉死者的指紋,看看這投影上去的指紋,再拿它和多莉·安布勒的指紋做個比較,告訴我們這兩者有多少相同點。」

  特拉格中尉說:「我需要一根指示棒,還要拿……」

  「給,這支紅筆給你。」漢密爾頓·伯格說,「用這支紅筆圈出相同點,讓我們看看這兩者到底有多少相同點。」

  特拉格中尉走到屏幕前,開始在上面圈起來。過了不多久,他說:「我已經找到了18個相同點,而12個相同點就足以確認一個人了。」

  「這說明了什麼?」弗林特法官問。

  「這說明被投影的不是被告的指紋,而是多莉·安布勒的。」

  「你對此確信無疑嗎?」弗林特法官問。

  「確信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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