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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比林斯按響了門鈴,過了好一會兒,米納瓦·明登認為自己與多莉·安布勒的相像可以蒙混過關,就打開了門。

  「起初比林斯上了當,但他與米納瓦·明登談了一會兒後,就意識到她不是多莉·安布勒。並企圖訛詐明登小姐,於是明登小姐就向他開了槍,用的是一把5.6mm口徑的左輪手槍。

  「開槍後不久,公寓的房門門鈴又響了起來。

  「這次按響門鈴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告的辯護律師佩裡·梅森和私人偵探保羅·德雷克。

  「米納瓦·明登和同夥只得從公寓的後門溜走。他們斷定來訪者不會料到這公寓還有後門,於是迅速把雙人床的床墊從臥室拖到了廚房,並用一張餐桌和床墊將門抵住。

  「幾分鐘後,梅森和保羅·德雷克破門而入,發現馬文·比林斯已經失去了知覺,奄奄一息。他們還發覺廚房門被人從裡面給抵住了。

  「另外,我們想補充說明,那位不幸的多莉·安布勒被人帶到805號公寓後,被強行注射了一針麻醉劑。」

  「請等一下,」梅森說,「我們反對以多莉·安布勒的遭遇作為證據。」

  「這能提供本案的作案動機。」帕馬說。

  梅森說:「我反對,因為公訴人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發生在槍殺馬文·比林斯之後的。」

  「我想是這樣的。」弗林特法官說。

  帕馬堅持說道:「好吧,如果我不能以此作為證據的話,我就先跳過這一段。但是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想向法庭提供這些證據,在目擊證人出庭作證時,我們還會引述此事的。

  「我不想過分描述細節使諸位心煩,只想陳述一下本案的大致經過,幫助你們理解稍後聽到的證詞。你們將會聽到被告的一個同夥的交代,也會聽到被告自己陳述。

  「我們想要陪審團給被告定一級謀殺罪名。就本次審理而言,你們只需要做這一裁決。」

  帕馬高高地舉起左手,伸出食指:「陪審團的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只需要做一個裁決,」他晃動著那根手指,「那就是,根據本案的證據是否能判定被告犯有謀殺馬文·比林斯的罪名。

  「我們要求你們裁定她有罪,而且是一級謀殺罪。」

  帕馬轉過身來,走回公訴人席。

  「梅森先生,你要做陳述嗎?」

  「不用了,」梅森說,「但我想請求法庭提醒陪審團,從法律角度來看,公訴人的陳述並不準確。」

  「從哪方面講呢?」弗林特法官問。

  梅森站起身來,將左手高舉過頭頂,伸出食指,對法官說:「法官閣下,這兒需要證明的問題不只一個,而是兩個。一是被告是否有罪,二是這罪行是否夠得上一級謀殺罪。」

  梅森又緩緩地舉起右手,伸出食指說:「首要的問題是要毫無疑問地證明被告有罪,我想這一點法庭應該提醒陪審團注意。

  「我認為陪審團應該明白,在所有犯罪案件中,證據都應能毫無疑問地證明被告有罪。

  「否則被告就會被無罪釋放。」

  「這一點法庭會指出的。」弗林特法官說。

  梅森緩緩放下手,坐下了。

  弗林特法官用贊許的目光看了看佩裡·梅森,他很欣賞梅森的機敏過人。

  雖然梅森放棄了陳述,但卻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中勝出公訴人一籌。

  「傳第一目擊證人。」弗林特法官對公訴人說。

  「請埃米莉·迪克森出庭。」

  迪克森夫人是個四十來歲、丰韻猶存的女人,她先宣誓,然後向法庭報告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隨後就在證人席上坐下了。

  「你的職業是什麼?」帕馬問。

  「我是帕克赫斯特公寓的房東。」

  「你住在這樓裡嗎?」

  「是的。」

  「在多莉·安布勒活著的時候你認識她嗎?」

  「請等一下,」梅森說,「我反對任何暗示多莉·安布勒已死的問話,因為此事還並未被證明,不能做為證據。」

  「我並沒說她死了,」帕馬說,「我只是問證人在多莉·安布勒活著的時候是否認識她,我可以拿這個問題去問任何人,我還可以問她在你活著的時候是否認識你。」

  「這種問題的推論就是被問及的這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梅森說,「而且我認為公訴人之所以要這樣問,就是想傳達這層意思。」

  「我也這麼認為,」弗林特法官說,「先生們,讓我再重申一下。我允許公訴人提供其他罪行的證據,但是這證據必須對陪審團所要裁定的案件有幫助,而且能說明作案的動機或手段。這些規定你們都很清楚了吧。

  「我裁定公訴人不能引用本法庭尚未判定的罪行做為證據。」

  「我收回我的問題。」帕馬不情願地說。

  弗林特法官說:「我建議陪審團對此問題不予考慮,也不要讓此問題中的隱含內容對你們有任何影響。如果公訴人再次企圖左右陪審團的裁決的話,我將宣佈無效審判。」

  「我並沒有企圖左右陪審團的裁決。」帕馬說。

  「行了,」弗林特法官冷冷地說,「你也算是這方面的行家了,應該知道你提的問題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現在我建議你繼續提問,但要加倍注意自己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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