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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你不知從哪兒知道博雷得了一大筆錢,就要求他把錢分給你一部分?」

  「反對,這樣盤問不合適。」利蘭說。

  塔蘭特法官想了想說:「反對有效。」

  「你從他那兒得到錢了嗎?」梅森問。

  「同樣反對。」

  「同樣有效。」

  「我的問題問完了。」梅森說。

  「對這個證人的盤問到此結束。」利蘭說,「下面傳我的第二個證人穆斯·迪拉德出庭作證。」

  穆斯·迪拉德拖著五大三粗的身軀緩緩地走上證人席,他那巨大的身體仿佛在衣服裡面縮了進去,顯得無精打采。他目光低垂,眼睛盯著地板,有意避開佩裡·梅森。

  「你的名字?」利蘭問道。

  「穆斯·迪拉德。」

  「什麼職業?」

  「偵探。」

  「是私人偵探嗎?」

  「是的。」

  「你在上週二也是被雇做私人偵探的嗎?」

  「是的。」

  「這以前你認識原告哈裡森·博雷嗎?」

  「我見過他。」

  「你第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星期一。」

  「在什麼地方?」

  「他剛離開佩裡·梅森的辦公室。」

  「你是怎麼跟蹤他的?」

  「我把一個電子竊聽器放在他的車上。」

  「你是說在他車上放了一個你可以用來跟蹤他的電子儀器?」

  「是的。」

  「你能具體說說這種儀器嗎?」

  「這是一種附在他車子上、用電池的電子儀器,它可以發射信號,我開的車子上也裝有一個與它相配套的儀器用於接收信號。用這種儀器,我就不用緊緊跟在他後面。」

  「你就是這樣跟蹤博雷的嗎?」

  「是的。」

  「你一直跟蹤他到裡弗賽德的麗斯特威爾旅館是嗎?」

  「是的。」

  「作為跟蹤行動的一部分,你還在他住的房間對面租了一間房?」

  「是的。」

  「你在上週二什麼時間住進那個房間?」

  「大約晚上6點鐘左右。」

  「你把哈裡森·博雷住的10號房間置於你的監視之下了?」

  「是的。」

  「那天晚上你見過被告?」

  「見過。」

  「什麼時候見的?」

  「我都做了記錄,我能看看記錄嗎?」

  「那些記錄都是你記的嗎?」

  「是的。」

  「是你的筆跡嗎?」

  「是的。」

  「是當時記下的?」

  「是的。」

  地區律師點了點頭:「為了幫助你回憶起見,你可以看一下你的記錄。」

  迪拉德說:「被告是在大約9點鐘進屋,9點20離開的。」

  「你能肯定這個時間嗎,迪拉德先生?」

  「絕對肯定。」

  「你怎麼知道你的表會準確無誤?」

  「帶準確的表是我的習慣,我在工作時,經常按廣播對表。」

  「你有沒有注意到被告離開時她的舉止是否反常,情緒是否很激動?」

  「她神色慌張,幾乎是跑出10號房間的,跑到車子旁,一下子跳進車裡。」

  「你認出是被告了?」

  「是的。」

  「你記下她開的車的車牌號了?」

  「記下了。」

  「車號是多少?」

  「TNM148。」

  「你後來查對了那輛車的註冊號了嗎?」

  「查對了。」

  「那麼系在駕駛杆上的註冊牌上寫的名字是誰?」

  「黛安娜·愛爾德。」

  「她走了以後,還有誰進過博雷的單元?」

  「再沒別人了,直到後來旅館老闆向裡面看了看,打開門走進去,又急忙出來了。」

  「這以後還有誰進去過嗎?」

  「還有兩個警官。」

  「警官以後呢?」

  「兩個抬擔架的。」

  「他們兩個進去的時候,警察在場嗎?」

  「在場。」

  「也就是說,從被告離開那個單元起,就再沒有人進去過,直到警察來了,是這麼回事嗎?」

  「是的。」

  「請你提問吧?」利蘭對佩裡·梅森說。

  「我對你的證詞還有些不理解,」梅森說,「你說從被告離開那個單元起,就再沒有人進去過,直到警察來了?」

  「是的。」

  「那麼旅館的老闆呢?她是否進去過?」

  「她只不過看了看裡面。」

  「看了看裡面怎麼理解?」

  「打開門朝裡面看一看。」

  「她進去了沒有?」

  「這要看你說的進去指什麼了。她站在門口。」

  「她走到裡面去了?」

  「是的。」

  「她把門關上了?」

  「我……不是。」

  「你不是有一個記事本,你說把當時的事都記在上面了嗎?」

  「是的。」

  「我可以看看那個記事本嗎?」梅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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