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奇怪的合同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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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我要不惜一切代價發現博雷所幹的事。我倒要看看他怎麼靠欺騙從中漁利。」 「你決意要這麼做是可以理解的,」梅森說,「只要你捨得花錢,捨得出力。」 「我有得是錢,有得是時間,我會盡最大努力。」福斯特說,「梅森先生,我勸您再好好考慮考慮。這是我的名片。我住在裡弗賽德。您可在任何時間打電話給我,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行。白天就往辦公室打,晚上住家裡打。」 「非常感謝,我會好好考慮的。」梅森說。 德拉開門,福斯特像狗一樣使勁地擰了一下頭晃了晃,眥牙咧嘴地笑了笑,匆匆忙忙地向走廊走去。 德拉慢慢地把門關上,轉身朝著梅森說:「事情好像越弄越複雜了。」 梅森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說:「事情是變得複雜了,好像許多人在往一起和稀泥,越和越亂。」 「最後和得亂七八糟一團。」德拉說。 「現在我們來對現有的情況作一個分析。」梅森說,「福斯特是遺產組織中的幕後人物,他發掘這種案例並承擔財務責任。博雷靠著他那堂堂外表和貌似高雅的舉止當他的連絡人。 「任何異常的案例只要被發現,任何信息只要被搞到,人們都以為是福斯特幹的,而不是博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德拉說。 「然而實際上博雷卻是發現案例的人,雖然儘管是福斯特一直在指導他的活動,卻絲毫管不著具體的案例。所以現在福斯特才會那麼火急火燎地要找到遺產繼承者,隊繼承人這裡開始追根溯源。」 「幸虧你看出了這一點,而且大部分是從合同裡琢磨出來的。」 「我倒不覺得自己幹得有多漂亮,」梅森說,「我要是早些看出來就好了……現在福斯特肯定已經盯上了博雷。」 「否則他就不會知道博雷來這兒了?」 梅森點點頭。 「我們也得盯上博雷。」德拉說。 「這叫天外有天,」梅森對德拉說,「來,德拉,今天晚飯我們索性就在辦公室吃,我請客,我們再一起把情況理一理,完了之後我送你回家。」 「喝雞尾酒嗎?」德拉笑著問。 「我們好像在慶祝勝利,」梅森說,「其實我倒是喜歡琢磨這種騙來騙去的事情。」 「黛安娜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跟她談談,把發現的事情告訴她。」 「暫時還不需要,」梅森說,「我們先好好想一想,事實上,我們要想的還很多。」 §6 星期二上午的例行法院聽證會最後發展為激烈的法庭爭論,並且一直進行到下午。梅森回到辦公室時已經是下午3點半鐘。 「你好,德拉,」梅森說,「有什麼新消息嗎?」 「大部分都是常規的事務,」她說,「法院聽證會進行得怎麼樣?」 梅森撇撇嘴:「本來就進行得不順,後來對方律師因為一點兒小事和法官爭吵起來。吵得相當厲害,雙方都爭得面紅耳赤,傷了和氣。到聽證會快結束時,法官還是向著我們的。」 「那麼你對此抱什麼態度?」她問,故作誇張地說,「我想當對方律師和法官在激烈爭論時,你一定是袖手旁觀坐山觀虎鬥來著?」 「我極力充當一個調停者的角色,」梅森說,「把油往火上澆。」 德拉·斯特裡特笑著說:「我敢打賭你肯定會這麼幹。」 「金髮女郎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德拉?」 「好像許多事都往裡弗賽德那兒集中。」她說,「保羅。德雷克報告說哈裡森·博雷也去了裡弗賽德,住在麗斯特威爾旅館10號房間。」 「德雷克手下的人還報告說,另外一夥人也在盯博雷的梢。」 「你是說博雷拖著兩條尾巴,可一條也沒發現?」梅森問。 「確實如此,」德拉說,「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德雷克手下的人更要加倍小心,謹慎從事,盡可能依靠電子跟蹤儀器發出的音頻信號去跟蹤車輛。他覺得另一夥人沒使用電子儀器,而是用接觸跟蹤的方法。到現在為止,博雷顯然還沒發現被盯梢。保羅說他整天來去匆匆,跑許多地方。」 梅森坐在轉椅裡轉著圈說:「來去匆匆?」 「這是郵件。」德拉說著把一大堆信摞在梅森的寫字臺上。 梅森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看了看又放下。然後把一摞信推到一邊,坐在那裡陷入沉思,半天一言沒發。 「我順便想到一件事,就琢磨起來,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梅森說。 「你是想現在說出來,還是想考慮成熟了再說?」德拉說。 「我想還是現在說出來。」梅森說,「我們一起分析分析我這樣想是否合乎邏輯。博雷從事的工作是尋找失蹤的遺產繼承人,即無名財產。然而,福斯特是個非常精明的傢伙,他有內線跟蹤。他不但對所有常規調查方法了如指掌,並且掌握博雷在什麼地方,從事什麼活動的情況,但是,他發現的這些情況卻沒能給他提供任何能說明博雷為什麼與他分道揚鑣的線索。」 德拉知道梅森現在正深深地進行思考和判斷,於是也坐下來靜靜地聽著,認真地思索著。 「突然哈裡森·博雷找到了黛安娜,」梅森說,「用合同把她套住。但是這份合同偽裝得十分巧妙,無論是黛安娜還是其他人都很難一眼看出這是一份尋找失蹤繼承人的合同,就像一片苦藥外面裹了一層糖衣,整個藥片看上去像一塊甜蜜的糖。」 德拉·斯特裡特點點頭表示同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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