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溺鴨案件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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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霍勒斯·亞當斯和大衛幹了一仗。」 「您是說他們吵嘴了?」 「不,我是說打了一架。」 「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 「什麼時候?」 「大衛被害的那天。」 「接著講,」梅森說,「說完。」 她說:「大衛和霍勒斯打了一架,我想大衛吃了不少苦頭。他回到家極為生氣,他到浴室往臉上放了一條涼毛巾,在那裡遊蕩了一會兒又出去了。直到過了一陣子,我才開始想他剛才在浴室做什麼。我記得聽到鏡臺抽斗開關的聲音;一想到這,我趕緊跑到鏡臺那兒,打開大衛總是放槍的抽斗,槍不見了。」 「您跟誰講過這事?」梅森問。 「除了您以外,我對誰也沒講過,就連我丈夫也沒講過。」 辦公室裡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梅森在腦中反復地掂量著她的話。然後他掃了一眼德拉·斯特裡特,確信她已用速記將所有的這些都記了下來。 德拉幾乎不讓人察覺地點了點頭。 沉默使得丹傑菲爾德夫人有些不安,她開始明確地指出:「您瞧,梅森先生,那會意味著什麼。如果霍勒斯的律師曾坦率地說他們打過架,如果發生過大衛拔出槍,霍勒斯擊中了他的腦袋——誰知道呢?那就可能是自衛,他就會被免罪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們絞死他的那種謀殺罪。」 「那您打算怎麼辦?」梅森問。 她說:「要明白一點,梅森先生,我可不是要讓自己出洋相,我不是要人們用羞辱的手指著我。但我想我可以簽署一份宣誓書,把它交給您,完全私下地保存。那麼,如果這樁舊案件竟然會毀壞馬文·亞當斯的生活的話,您可以找那姑娘的父親——完全私下的——把這份宣誓書拿給他看,告訴他您和我的談話,那麼馬文就能——哦,您知道,從此以後幸福地生活。」 她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梅森說:「這真有趣。24小時前,它可能是個簡單的解決辦法,但現在就不再是了。」 「為什麼?」 「因為現在那樁舊案件的記錄可能會公佈於眾,不管我們能做什麼。」 「為什麼?在過去的24小時裡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威瑟斯龐先生……」 「是那個偵探,萊斯利·米爾特,出了事。」 「什麼?」 「他被謀殺了。」 暫時,她沒能理解梅森的話裡所含的全部意義,她機械地說:「但我在告訴您,如果他的律師……」正說著她止住了,在椅子上挺了挺身體,「誰被謀殺了?」 「米爾特。」 「您是說有人殺了他?」 「是的。」 「誰——誰幹的?」 梅森又一次從桌子上拿起了鉛筆,他的手指慢慢地在光滑的木頭筆桿上來回滑動著。他說:「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很容易成為一個越來越重要的問題——一個與幾個人的生活有著重要關係的問題。」 §15 丹傑菲爾德夫人好像暫時變得茫然了,然後她突然說:「我得馬上給我丈夫打個電話。」 梅森看了一眼德拉·斯特裡特,「您可以從這兒打過去。」 丹傑菲爾德夫人站起來說:「不了,我——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梅森說:「我還有一兩個問題想問您,丹傑菲爾德夫人。」 她以堅決的方式搖了搖頭。拒絕道:「不,我已經說了我想說的一切,梅森先生。我丈夫不知道我來了,我給他留了一個條子說我今天要離開。我沒告訴他我去哪兒,我……我取了車……我想我最好立刻讓他知道我在什麼地方。」 「您可以用這部電話,」梅森說,「我們幾分鐘就可以打通的。」 「不,」她明確地宣佈道,向辦公室環視了一下,像一個動物看某個新籠子一樣,「從這兒出去嗎?」她指向通往大廳的門問。 「是的,」梅森說,「但是……」 「我回來再跟您談,梅森先生,我現在就走。」 她一陣風似地出了門。 梅森對德拉·斯特裡特說:「快,德拉,叫德雷克!」 德拉·斯特裡特的手指已在撥著電話的號碼盤了。她說:「德雷克的辦公室嗎?一個女人剛離開這個辦公室,一個叫丹傑菲爾德夫人的。50歲,看上去年輕一些,淺黑型皮膚,黑眼睛,深藍外套。她在電梯那兒。馬上盯住她,跟緊了,看她去哪兒,做什麼。快!……好的。」 她掛了電話說:「他們會馬上找到她的。」 「幹得好,德拉。」 德拉說:「要是能知道她在電話裡跟她丈夫說什麼,我願出100美元。」 梅森眯起了眼睛:「她最感興趣的是查出他昨晚在哪裡——當米爾特被殺的時候,趕快給我接通埃爾坦普羅的警察局長。」 德拉·斯特裡特接通了電話,向接線員解釋說這是緊急情況。不到一分鐘梅森就和埃爾但普羅的警察局長通上了話。 梅森說:「我是佩裡·梅森律師,在洛杉磯。一個叫丹傑菲爾德夫人的剛離開我的辦公室。她丈夫在埃爾坦普羅那兒,她要給他打個電話,如果您能竊聽他們的電話的話,我想您就能得到一些信息……」 「你是梅森?」那聲音打斷他問。 「是的。」 「這女人叫什麼名字?」 「丹傑菲爾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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