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溺鴨案件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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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是什麼時間發生的?」梅森問。 「1924年1月。」 「後來亞當斯怎麼樣了?」 「就好像您不知道!」 「您是想來提供情況,還是想得到什麼?」梅森問。 她考慮了一下,然後坦白地轉向他說:「都有點兒。」 「您最好改變來訪的目的,而只向我提供情況。」 她笑了:「謀殺發生在1924年初,霍勒斯·亞當斯在第二年的5月被絞死。」 「霍勒斯過去有個妻子——薩拉。薩拉、霍勒斯、大衛和我有時四人在一起。霍勒斯和薩拉有個兒子叫馬文,發生謀殺時他大概兩歲,他父親被處死刑時大概3歲。薩拉是個賢妻良母,她把她的一生都獻給了她的丈夫和孩子,我不喜歡那樣,我那時沒有孩子,而且——有魅力。我喜歡四處走動,喜歡有點兒夜生活,薩拉不贊成那樣,她認為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應該循規蹈矩。我認為薩拉從沒喜歡過我和完全信任過我。」 「那是20年前的事了。從那時起,婚姻的觀念已經有了一些變化。我說這些是要表明薩拉和我在那時並不總是相處得很好。但儘管如此,因為我們的丈夫們是合夥人,我們從表面上看仍相處得十分協調。」 「男人們知不知道你們相處得不好?」梅森問。 「天哪,不!這事太微妙,男人們理解不了,都是些女人們愛做的瑣碎小事。適當的時候翹一下眉毛;或者她偶爾看到我穿的裙子太短時做出一點兒怪樣子;或者當她丈夫誇獎我的外表後再問她是不是覺得我一天比一天更年輕了,她就會表示贊同。她那甜美而又嬌滴滴的語氣對男人沒什麼,但對女人卻意味深長。」 「好啦,」梅森說,「你們相互不喜歡,那麼後來又怎麼樣了呢?」 「我沒那麼說,」她說,「我是說薩拉不滿意我,我覺得薩拉從來就不喜歡我。我沒有不喜歡她,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後來就發生了謀殺,對於霍勒斯·亞當斯企圖掩蓋那樁謀殺案所說的事情,我永遠也不能原諒。」 「什麼事情?」梅森問。 「他殺了大衛,就像後來證實的,把他的屍體埋在製造廠的地下室裡,而且又在地板上重新鋪了水泥。我當時只知道大衛失蹤得非常突然。霍勒斯給我打電話說有一項專利有些麻煩,大衛不得不趕緊到裡諾出趟差,只要他在那兒一安頓下來,弄清楚他要在那兒呆多久,他就會給我寫信的。」 「他要去裡諾的事一點兒都沒有令您懷疑嗎?」梅森問。 「給您說實話吧,我是有些懷疑。」 「為什麼?是因為他原來對某個別的女人感興趣嗎?」 「呃,不——不確切是,但您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沒有孩子,而且——我愛我的丈夫,梅森先生,我非常愛他。隨著我年紀的增大,我意識到愛情不是生活的一切,但在那個年紀,事情對我是不一樣的。我使我自己充滿魅力是因為我知道我們永遠也不會有孩子,是因為我想依靠我丈夫,我盡力給他任何別的女人有可能給他的東西;我盡力使自己像他所遇到的、可能會向他調情的姑娘一樣富有魅力;我盡力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我——噢,以我的方式為我的丈夫而生活,就像薩拉為她的丈夫而生活那樣,只是薩拉有一個孩子。」 「接著說。」梅森說。 她說:「我對您絕對的坦率,梅森先生。我覺得我或許有些嫉妒——對薩拉·亞當斯。她總是不在乎她的外表;如果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夜總會,她會讓人看上去覺得不協調;她看上去就跟平常一樣,就像一個整個下午跟孩子在一起的家庭主婦,在要走的時候才收拾一下,穿上她最好的衣服出去。她看上去不像——不像外出活動的一員,不像參加夜生活的人,跟她穿的衣服不相稱。但她卻擁有霍勒斯·亞當斯的愛,您可以看出這一點。」 「儘管他說您看上去多麼漂亮?」梅森問。 「噢,天哪!」說著她打了一個響指,「他看見我就跟看見任何別的女人一樣,就像是看見一幅畫,他欣賞一個女人就像欣賞一幅畫或什麼東西,但他的眼睛總是會返回到他妻子身上。他總是用那種平靜的、舒適的、安全的和幸福的表情看著她。」 「您的丈夫不是用那種表情看您嗎?」梅森問。 「不是。」 「為什麼不是?」 「他們秉性不同。他——我不是在嘲笑我自己,梅森先生,要是有外表比我更有魅力的人出現的話,我丈夫就會對我不忠的。因此我就特別留心我自己是否佔據領先的位置,就是這樣。」 「我明白。」 「我不敢肯定您是否明白,要想明白的話,您就得知道女人對這些事情是如何感覺的。這是一種努力,其背後的某處隱藏著一種恐懼,一種擔心我會失敗而不再佔據領先位置的恐懼。」 「所以當您丈夫去了裡諾,您就……」 「我嚇呆了,」她承認道,「然後當我沒有收到他來信時,我變得狂亂起來。碰巧在裡諾我有個朋友,我就打電報讓那個朋友查查所有的旅館,看看他住在哪兒,看看——呃,看看他是不是一個人。」 「那麼後來呢?」梅森問。 「當我發現大衛沒有在裡諾的任何旅館登記時,我就去找霍勒斯要他講清楚,但霍勒斯表現得極為回避而且不安,我就知道了他是在撒謊,企圖隱瞞什麼事情。然後他就告訴我大衛跟另一個姑娘私奔了。」 「誰?」梅森問。 「我想沒有必要說出她的名字來。」 「為什麼?」 「因為,當然,大衛沒跟她私奔,他跟她沒什麼關係。這只是霍勒斯編出來的,企圖掩蓋謀殺的事。」 「這個女人現在在哪兒?」梅森問。 「哎呀,我可不知道。我完全失去了她的線索,我想我甚至都不認識她,她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名字,當然,要不是因為霍勒斯表現出來的樣子,我會發現她更多情況的。我叫來了警察,沒多久警察就發現了他在撒謊,大衛已經被謀殺了,我不知道,我想如果霍勒斯說出真相的話,他可能不會被判處死刑的。」 「真相是什麼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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