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豈是好惹的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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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說吧!有什麼你沒有告訴我。」 「沒什麼。我一直在想那些數目字,我又有了個想法。」 他做了個厭煩姿態,想走出去。回頭又說:「好吧,好吧,快點說,我再聽你一次。」 我說:「這些數目很多是以三碼結尾的。假如,這是倒記的電話號碼。又如何?」 「你什麼意思?」 「463,」我說:「是好萊塢區編號,於是第一個數目就會是好萊塢1500號。那家的電話就是4631500了。現在,假如你找到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應該在一九五九年五月四日,賭過一次一賠十,輸了。又在五月八日,賭過一次一賠四,贏了。那麼就有點意思了。」 杭警官停下來,又走回桌旁,拉過一把椅子,拿過我的記事本,開始研究數字,過了一會兒,他說:「是個很好的想法。告訴你,我們已取到了原始的賬冊和卡片。我會去查查你的想法對不對。」 「你又查到了些什麼?」我問。 「不少。」他說。站起來走了。 一個半小時後,杭警官又回來。「賴,」他說:「你真有個怪腦筋,不過有時怪得不錯。我本來不該承認,因為我一直告訴我的人,一切要照規定來做,不能出怪招。要依規定一步一步走。」 我點點頭。 「不過,」他說,「我告訴你,那個4631500電話的主人,是在玩外圍馬,但是他不是和童達利玩。他是在五月四日賭了一次一賠十的獨贏,但是輸了。又在五月八日賭一賠四的獨贏,贏了一次。我們又查了好幾個其它電話,你想得沒錯。 「現在,這一招是你想出來的怪招。你倒說說看,是什麼意思?」 我說:「我不知道。我不想因為我推理出一點小東西,就要在你面前表功。不過假如你要什麼不依規定作業想出來的怪想法,我倒還有一個。」 「是什麼?」 我說:「偷掉的是一筆千元大鈔——這樣一筆全要千元大鈔,一百張千元大鈔。」 「說下去。」他說。 我說:「千元大鈔是不常用的東西,一般人見也少見,要運一筆全是千元大鈔的十萬元,一定是某家銀行特別要求的。這家銀行很可能有一位存戶是童達利。那筆十萬元全要的千元大鈔,也可能是童達利特別要求的。」 「為什麼?」 「因為他準備消失,」我說,「他要便於攜帶。」 「之後又發生什麼?」杭警官問。 「之後,」我說,「有一個人知道了這件事,半路裡殺出來,想要這筆錢。這個人假如和童達利熟到知道他要了十萬元千元大鈔,當然童達利也一定對他熟到一出事,一定想得到是他幹的。還有一點,這個人還知道鈔票是用哪輛裝甲運鈔車運的。所以我們跟著這一點轉,不會有錯。」 杭警官說:「這一點我不相信。像你這種聰明人有一個缺點,只因為有一次瞎貓碰上了死老鼠,就自以為老鼠是非常容易捉的。 「老實告訴你,我有點後悔第一次聽了你的話,現在我有一點依賴你想走快捷方式。走快捷方式來調查刑案,是警察最危險的事。在電視上可以,因為電視上一起案子只有半小時到一小時的時間,他們要先交待刑案的發生,要神來之筆破案,還要插進四分之一時間的廣告。 「我覺得你有毒,你污染了我的思想。我不看電視裡的偵探片,就是怕污染了我的想法,你比電視更容易上癮。」 他站起來,走了出去。 十分鐘後他又走回來。 「我就是沒有辦法把你從腦子裡抹掉,」他說:「你把我平常慣用的步驟弄亂了。」 他交給我那一本我從連愛玲房裡帶出來的︽五金世紀︾雜誌。 「歐南西說,這一本雜誌是你昨晚去她家時帶進去的。你去的時候,忘記帶走了。」 「是的。」 「你這種人怎麼會看這一類雜誌。︽五金世紀︾?你要這幹什麼?」 「我正好想看一下。」 「這是一本過了好久的過期雜誌。你從哪里弄來的?」 我說:「這一本我是從旅社連愛玲的房間裡帶出來的。當時我正要閱讀,她決定玩野的,要趕我離開。」 「你離開了?」 「我離開了。」 「為什麼逃得那麼快,連雜誌都帶出來了?」 「因為她開始自己把衣服撕破,要叫著說我非禮,我不走行嗎?她只要裝裝樣,我走得比誰都快。」 「那麼雜誌是她的?」 「應該是的。」 「她怎麼會有這種雜誌?」 我說:「你要翻翻內容,可能會看到裡面有連愛玲的泳裝照片,當選為五金小姐。是一次五金年會選美大會奪得的皇后桂冠。」 杭警官把兩隻手指一扭,發出一下清脆的爆裂聲。他說,「又來了。這又是一個瞎擺亂猜的好例子,偵探工作的大忌!」 「怎麼啦?」我問。 「我親自一頁一頁仔細看過,」他說,「我想要找她的照片看看。不在裡面!」 他說:「這就真叫做好例子了。你和電視,是警察訓練的兩大忌。」 他氣得用力把雜誌往桌上一摔,開始向門走去。走才兩步,房門打開,一位警察交給他一把用打字機打的字條。 「他們叫我馬上拿給你過目,長官。」說。 杭警官看向字條,把眉頭皺起。他又再看一遍,說道:「真有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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