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豈是好惹的 | 上頁 下頁
二一


  童海絲說:「假如我——」她突然自我控制住了。過一會兒,她說:「無可奉告。在我沒有和律師私下商談前,我不準備說話。」

  善樓說:「嘿,一個無辜的人沒有理由這樣呀。你希望我們相信你和謀殺案沒有牽連,但是,在沒有和你律師私下商談前,你又不準備講話。報紙上注銷來,大家會怎麼想?」

  「這件案子你管你自己的,」許律師說,「我們會管我們的。我們又不是在報紙上打官司,我們在法庭裡打官司。」

  突然,宓警官把身體轉回向我,想說什麼,改變主意,他轉向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把話筒放在嘴邊,不使我們聽到他在說什麼。我們看得到他嘴動,但是說什麼我們聽不到。

  過了一會兒,宓警官說:「OK,我不掛上,你查一查告訴我。」

  宓警官緊抓了話機放在耳朵上,另一隻手在電話桌上用手指彈鼓。雙眉緊蹙,一分鐘,一分鐘地等。

  房間裡氣氛越來越沉重。

  突然,電話彼端不斷傳出聲音,善樓把話筒壓緊耳朵。雪茄又開始在嘴上咬,一面他嗯嗯地回答以示在聽。

  過了一會兒,他把雪茄自口中拿出來,說:「知道了。」把話機掛上。

  在他臉上有種怪異的滿足感。

  時間又過了二、三分鐘。

  宓警官走回電話,又用極低的聲音打電話,他說:「好,你打過來。」

  他掛上電話,坐下來不吭氣又過二、三分鐘。電話鈴響起,他拿起話機說:「哈囉——不,她不在,不過我可以給她轉話,你是哪一位,有——」

  自他臉上表情很容易看出來,對方把電話掛了。

  善樓做了一個厭惡的表情,把話機放回電話鞍座。

  四分鐘之後,電話又響了。善樓拿起話機說:「哈囉。」

  這次才真是找善樓的電話,來的顯然是他認為的好消息,只見他臉上露出笑容。他說:「嘿!嘿!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宓善樓掛上電話,深思地注視著我。

  突然,前門發出聲響,先是有人在轉門把,而後是推門,再是門把左右在轉,然後砰砰的敲門聲。

  「什麼人?」善樓問。

  柯白莎的聲音在門外。

  「讓我進來。」

  善樓高興了,把門閂打開,把門打開,他說:「進來,白莎。這是我向你提起過的童海絲。我告訴你不要動她的腦筋,你的合夥人把你拖下水了,不過也好。」

  「他做了什麼?」白莎問。

  善樓說:「先說一件。你的好合夥人混進了一件謀殺案。」

  「什麼人死了?」白莎問。

  善樓說:「那個假裝是海絲丈夫的人。海絲和他在一起沒有經過我們所謂的結婚儀式,但是倒有一般做太太的好處,每月花的錢可不少。但是她還不滿足,又和一個叫蒯漢伯的搞不清楚。蒯漢泊是一位搶劫專家,當然,也可能是兩男一女組成的集團。再不然,就是兩個男人是一起合作的。

  「我目前的猜測,童達利身邊有運鈔車贓款五萬元,其它的當然想想也就知道了。當蒯漢伯受到了驚動,他用公用電話打電話給一個人,我們當時以為是打給童海絲,但是現在想來是打給童達利。

  「我們有另一個線索,調查的結果發現一位漂亮的小妞,很可能是本案另一角度的關鍵人物。我正有一批兄弟在追查這方向的事。等我得到報告時,我會知道唐諾在哪裡撿到童達利的衣箱的。」

  「他的衣箱?」白莎問。

  「是的,」善樓說,「你聰明的小夥伴不知怎麼弄的,把童達利的衣箱掉包騙到了手。」

  柯白莎轉身,用她冷冷發光的眼睛看我。她的臉,除了漲紅成豬肝色外,沒有改變什麼表情。

  「衣箱怎麼回事,唐諾?」她問我。

  善樓搶先說:「白莎,昨天唐諾回到他自己公寓去過一次。他可以說是十分匆忙,他抓了一些他的衣物,塞進一隻衣箱,帶了衣箱就走。有一個身材、樣子很像唐諾的人,買了火車票,豪華號夜車臥鋪去舊金山,同時也托運了一隻衣箱。現在,你來想想是怎麼回事。」

  「你指控他殺了人?」白莎問。

  善樓說:「為什麼不?童達利有權得到運鈔車竊案中贓款五萬元。他先到舊金山,他先要付出些非付不可的錢,然後帶了連愛玲去什麼地方。他在卡多尼亞旅社,租了一個套房。連愛玲也在同一旅社,登記的名字是譚芭麗。童達利為什麼自己要有一個套房?一定是在等待有人來看他。他一定是有事要辦,否則他和連愛玲一間普通房就可以了。事實上,他還是預先用電報訂的套房。

  「當童達利進了他的套房,他發現他拿錯了一隻衣箱。來向他拿錢的人,覺得他的解釋太牽強了。兩個人把衣箱中每件東西都拉了出來。把襯裡都撕開,把衣服拋了一地——就在這些東西當中,躺著死掉了的童達利——顯然是被一把切牛排的刀子自背後刺了一刀——,我們沒有見到兇器,兇手一定把兇器帶走了。」

  「回過頭來講,」善樓繼續道,「唐諾是個聰明的渾賬小子。他當然不會身上帶著五萬元,走進警察局裡去。我們查了機場的郵局,發現賴唐諾在舊金山買了一批照相材料。這批東西應賴唐諾之請,必須立即空運,而且是照相館專人送去的。所以我們查一下舊金山這家照相館,你知道我們發現什麼?一個像唐諾體型的人,今天早上在他店裡,買了一個三十五毫米照相機,他給了他們名片,說是照相機一定要在一小時內送到機場,交機場郵局立即把它寄到洛杉磯來。他當然也出了運費。

  「白莎,你知道我們要怎麼辦?我們現在要馬上去你們的辦公室,就在那裡等,等那包裹寄到。而後——」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