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豈是好惹的 | 上頁 下頁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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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是這一樓男洗手間的鑰匙。你馬上帶她去那裡,把門自裡面閂上。」 「為什麼?」 「叫你去就去!」 「為什麼去那裡?為什麼不去女洗手間?為什麼——」 我說:「走!快走!」 我打開內間,走進去。 童海絲面向辦公室門,雙腿交叉坐在那裡。這個姿態一定是故意設計,擺在那裡給進門的人看的。為了加深印象,裙子比一般坐姿稍稍拉高一點點,也多見到一點大腿上的尼龍絲襪。男人見了保證會發一下楞。 我說:「哈囉,海絲。我是你要見的賴唐諾。目前,你的狀況糟極了。這位是我的秘書卜愛茜。她要立即帶你到走廊盡頭那邊,你跟她先去躲一躲。」 我對愛茜說:「我會在門上敲我們的暗號。」 「快跟我走,海絲。」愛茜說。 「到底去哪裡?」海絲疑心地問。 「洗手間。」愛茜說。 「嘿,真想不到。」她站起來,把胸部一挺,跟了愛茜出去,根本不在乎我有沒有在看她的臀部。 她當然不必在乎。穿成這樣的她,她知道沒有男人會不多看一眼的。 我在我辦公的轉椅上坐下,開始把桌上文件東摸西摸。 宓善樓在一分半鐘後,打開辦公室門,自己走進來。白莎擔心地自他肩後向辦公室望。 「你的男客人哪裡去了?」善樓問。 「哪個男客人?」 「你的新客戶。」 「喔,」我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案子。一個小的收款工作而已。」 「唐諾,」白莎說,「你不能把一切不起眼的案子推掉的。我一直在告訴你,小案子,細水長流,才是生財之道。」 「這一件不行,」我說,「欠帳的總額不過一百二十五元。他又不知道債主住哪裡。我們先要找到債主,才能向他收款。」 白莎說:「也沒什麼呀,至少我們可以找一找看。你可以告訴他,找到收費,我們取他一半當作工作費。」 「他告訴我工作費不可以超過二十五元,所以我叫他去試試別家偵探社。」 白莎歎口氣道:「這年頭客戶一個比一個小氣。」 善樓環顧一下道:「你的女秘書怎麼不在了?」 我扭一下頭:「一定是去走廊了。怎麼啦?你要見她?」 「沒有,」善樓說,「我只是要弄弄清楚。」 他把剛才沒丟成的濕兮兮雪茄煙屁股又自嘴上拿下來,這次他毫不猶豫地把它拋進我的煙灰缸。我歡迎他這樣做,濃厚的雪茄煙味道,正好蓋過了剛才童海絲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善樓因為一直在抽那雪茄,把鼻子弄麻痹了。不過,剛才他把門一開,我清楚地看到,白莎用她女人敏感的鼻子,起疑地嗅了一下。 「好了,善樓,」白莎道,「現在你知道了,我們不會在你面前耍什麼花槍的。」 善樓道:「我知道你不會的,但是這一位小不點兒我可不敢保證。」 我說:「警官,假如這裡面真如你所說,有五萬元大洋的出入在。你為什麼不鼓勵這女人來我們公司,看看她要說些什麼呢?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助你呢?」 善樓說:「可能給我幫助,當然,也可能越幫越忙。我對你太瞭解了,一旦她來看你,她成了你的客戶,你只會幫她,不可能幫我。」 「我能幫她什麼呢?」 「把這五萬元弄走。」 我搖頭說:「是贓款我們怎麼能幫她弄走呢?我們也許會幫她和警察討價還價。也許運鈔公司還會給我們五千元獎金。於是你就沒事了,她也沒事了。」 善樓說:「少作夢,我要你幫忙,自會通知你的。」 「好吧,暫時免談。」我說。 善樓還在東張西望。 我問:「裝甲運送一百張千元大鈔,為什麼?」 善樓說:「這一百張是國營商工海員銀行指定要的。我們追問,他們只告訴我們是一位客戶指定要的,其它什麼也不肯說。我們認為這是非法賭馬資金,但是又有誰能證明呢?無論如何錢是在車裡,而且是自車中丟掉的——你有什麼高見?」 我說:「沒有你想要的。你是不是想說要我們幫忙?」 「滾你的蛋!」善樓一面說,一面向外走去。 白莎等門關上之後,說道:「唐諾,對宓警官下次不可以用這種態度。」 我說:「又如何?說來說去這五萬元,叫人心癢癢的。而宓警官又身受其害。假如我們能偵破這五萬元去處,我們救了善樓,又可以請保險公司給我們一筆可觀的獎金,那才有一點意思啊!」 白莎貪婪的豬眼閃爍發光。突然又黯然道:「不行,不能幹。」 「為什麼不可以幹?」 「因為他非整我們不可。」 「整!用什麼罪名整?」 「刑事,他會說我們是事後共犯的。」 「你來教我法律嗎?」我問。 「沒錯,這我懂得,我教你法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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