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等不及了 | 上頁 下頁
五〇


  我發動引擎。把車開出旅館的停車場,走了五、六條街,蜜蕾從後座爬起來說:「假如你沒有見過大腿,我給你見識見識。」

  她把裙子拉起,超過膝蓋,從後座爬到前座來。

  「我見過不少,但都沒有你的漂亮。」我說。

  「可惜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她說。

  她向我一靠,抓住我手臂,我感到她手在顫抖。我眼睛一直不斷在看後視鏡,現在已自信沒有人在跟蹤。

  「怎麼回事?」我問。

  「找一個我們可以停車談話的地方再說。」

  我把車開過可可山。沿了島的外圍,直到一個漂亮的海灣,有一條路上山,岩石的山上有個地方可以停車,從這裡可以下望整個海灘和廣大的海洋。這時附近沒有其它車子,路上交通量也不大,我把車停下,把引擎熄火,把車燈關掉。轉向密蕾說:「怎麼回事?」

  她自座位上轉側全身,把背向著方向盤,如此她的臉距我的只有尺餘。

  「唐諾,」她說:「你肯相信我嗎?」

  我把左手自然地放在方向盤上,使她背能靠在我臂上、較為輕鬆。我說:「那要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

  「看你現在要說什麼。你對警察說了些什麼?」

  她說:「我還硬撐著。」

  「你和什麼人談過話?」

  「唐諾,你也許不會相信。我和警察局長親自談話了。」

  「他怎麼樣?」

  「他很好,唐諾。」

  「告訴我,你對他們說了些什麼。」

  她說:「我認為他們知道了什麼。」

  「他們沒有告訴你是什麼?」

  「沒有。」

  「他們說了什麼?」

  「局長告訴我,我註定是完蛋了。他說今後會發生什麼變化完全靠我能否自己誠實坦白。他要我告訴他所有我和木宜齊之間的關係,我的婚姻,還有我知道的巴吉祿一切。他說如果我能告訴他真正的事實,他也許可以幫助我。他說如果我說謊,那就太槽了。」

  「於是你怎麼辦?」

  「我盡可能告訴他。」

  「把告訴他的告訴我。」

  「多少?」她問。

  「全部。」我說。

  「其實我對警方的問話,沒有說很久之前的事。」

  「那麼告訴我的時候,說很久之前的事好了。」

  她說:「我一直喜歡冒險。我從小就膽大——但是在我尚沒準備好可以接受一切之前,不幸的事已經先來了——我被甜言蜜語所誘,一切從此開始。」

  「很多女孩都如此開始的,」我告訴她,「就從這裡開始說下去吧。」

  她說:「是老故事。我付出信心,全部的愛,所有的一切。他只靠一張嘴說好聽話,而後拍拍屁股走了。」

  「你怎麼辦?」

  「相信一般女郎會愣了,呆了,生氣和受傷害了。但是我沒有。我反而蠻高興,老實說他走的時候我已經對那男人有點厭倦了。

  「當然,他是出走去找另外一個女人,她有我沒有的東西,這損傷了我的虛榮心。我賭咒今後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我決定我自己長大懂事,要為未來努力。我不喜歡這種離開我的方式。」

  「你怎麼做?」

  她說:「從此之後任何人和我交往,我對他弄得清清楚楚,而把自己的事都留在心頭。」

  「而後呢?」

  「而後我又戀愛了。他對我愛得五體投地。我認為我也真的愛上他了。他有錢,他要結婚。」

  「而後呢?」

  「我試著過婚姻生活,但不對勁。」

  「為什麼?」

  「因為事實上我並不愛他。他不過是我生活中遇到的一條魚。我以為愛他,但不是真愛他。我對他沒有尊敬感。」

  「一年之後,我們形合實分了。使我生氣萬分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也在這時出現。」

  「什麼女人?」

  「一個麥色皮膚的女人,她會用崇拜的眼光看他,把眼皮抬高使眼睛大到讓他掉進去,然後把眼皮關起來,恐怕他跑了。」

  「假裝的。」

  「唐諾,你真傻,」她說:「漂亮女孩子都會對了鏡子研究自己什麼樣子最迷人。然後一再照鏡子,之後就成了她的一部分了。那個女人佔據了我的窩,把我一腳踢了出去。倒不是我對那個窩有多留戀,我就恨別人這樣對我。

  「我離開的時候,我撈到一點。」

  「多少?」

  「不少。他急著想找那妞,律師抽掉了不少錢,我還剩四萬多——不是一次付清,一萬現鈔,其它隨贍養費來。」

  「之後呢?」

  「這是最後一次有人爬到我頭上來。我也常照鏡子,我也常演習。我想男人要是喜歡女人這樣看他們,我也會。我有本錢,我有技巧。」

  「你是經過研究的?」

  「另加演習。」

  「有進步!」

  她傻笑著。

  「再說下去。」我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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