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等不及了 | 上頁 下頁
三五


  「快說,」我不耐煩地催促著,「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來聊。你這樣慢吞吞的,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白莎說:「講到現在為止,我都沒犯什麼法。只是畢先生在做這些不法的事情。」

  「你進了那扇門。」

  「沒有錯,我進了門,但是我什麼東西也沒有碰。」

  「講下去。」

  白莎說:「我那時心理開始發毛了。真的怕了。」

  「也應該是時候了。」我告訴她。

  她說:「我告訴畢先生,我到外面把風,警察來的話,我吹口哨警告他。」

  「於是怎樣?」

  她說:「我退出去。」

  「讓畢先生一個人在裡面?」

  「是的。」

  我告訴她:「說下去。你心中有事,我知道。看老天份上,說出來好嗎?」

  她說:「我退出門的時候,我只站在小門廳一秒鐘。那裡有個書架,好幾本書在上面。有一本書突出了些。我想說,是做偵探的本能,其實不是,是女人做家事的本能。你這小子不准笑我還有女人的本能。」

  「我沒有笑呀。」

  「那本書只是一本書盒子而已。我只一動就知道裡面有東西。我把它拿下來,書頁被挖空了,只有書皮子。」

  我說:「快說呀!我要知道警察今後會知道些什麼。」

  白莎說:「畢先生在房裡東摸西翻。我拿在手裡的書,書頁挖空了,裡面是一架便攜式電影攝影機。」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她說。

  「你把它怎麼樣了?」

  白莎說:「我想到有問題之前,我曾把攝影機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突然發現我把指紋留在那個東西上了。我把手帕拿出來,把書面擦拭乾淨了。於是我開始擦攝影機,發現機上到處是指紋,可能不容易全部清除。」

  「那你怎麼辦?」

  「我偷了那架攝影機,把假的書放回書架上。」

  「那架攝影機,你把它怎樣了?」

  她說:「我也怕警察搜索我,我想找一個地方。我走向私車道和汽車道交叉的路口。那裡一共有六個信箱。其中有一個信箱上寫的姓是『白』。我不知道這一帶信件什麼時候分送,但我想可能要到下午很晚才會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冒這個險,我打開信箱門,把攝影機塞在裡面。」

  「信箱上留下指紋了嗎?」

  「沒有,我盡可能擦拭了一下,但仍有點提心吊膽,我也許沒擦乾淨,我沒有手套。」

  「之後呢?」

  「之後我回到大門口,差不多時間我聽到警笛聲。我給畢先生一個信號,他就走出來。我問他有沒有找到別的東西,他說沒有,只有那幾張紙。」

  「那時他已把這些紙藏起來了?」

  「還沒有,他還握著。就在這時,他把紙塞進一隻手套,把兩隻手套一起搓成球狀,塞進牆上的裂縫,從地上找個小石塊把它堵起來。我想這個石塊本來就是從牆上掉下來的。」

  「你沒有告訴畢先生有關攝影機的事?」

  「唐諾,」她說:「我沒有把攝影機的事告訴任何人,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有人要牽到我,我會死咬不知情。真是做得笨死了。但是我有個概念,裡面可能有卷底片對本案很重要。也許就是他用來勒索的東西。」

  她停下懇求地看著我:「唐諾,你又勇敢,又有辦法。也許你能去把攝影機裡的底片取出來,送去沖洗出來。警察會注意畢帝聞,他們在注意我,但是你去的話,可以大大方方地辦這件事。」

  「你為什麼不把攝影機的事告訴畢先生?」

  白莎反駁說:「讓這個全身喀喀響的客戶逮住我白莎的小辮子?這玩意兒等於把頭送進吊人結裡去,你知,我知,到此為止。當然到了最後,討論要畢帝聞付多少錢的時候,我們會讓畢帝聞知道的。你看畢帝聞會不會說,『柯太太,你為我做這件不法的事,為了我甚至肯冒執照被吊銷的危險,所以我要特別給你點獎金。』但是,假如他現在知道了我做了犯法的事,知道這可能會吊銷我吃飯執照,他會神氣起來,說不定指使我做這做那。就好像現在,我知道他犯了法,他不應該進去又拿走證物,所以現在是我有他的小辮子。」

  「你沒有在裡面搜索?」

  「我非常小心,沒有動手,只是站在門邊觀看。」

  「你出來,把攝影機放進別人信箱的時候,你不知道畢先生在什麼?」

  「他在搜查。」

  「你不知道他搜到什麼?」

  「他說他沒有找到什麼。」

  「這只是他告訴你的,事實上你沒有辦法知道。」

  「是的。」

  「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手套被塞進牆裡的正確位置?」

  「大概距私車道十英尺,二分之三的牆高地方,有一塊石頭上面有一點白色的污漬。裂縫就在這石塊的下方。」

  「好,我看看有什麼辦法。你要把嘴閉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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